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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谋(23)+番外

梅莉也有些难过,更担心陶然会生气,她抬起头,“陶然姐,你别怪季扬,他已经努力了,只是他做不了主,这房子是他哥哥执意要卖的,说是生意场上的往来交易,没法拒绝。”

看着陶然面色紧绷,眼里流露着悲恸,她更紧张,找不出合适的话语去安慰她。工作室没了的时候,她也跟陶然差不多。

她微微叹息,“他哥哥又给我的工作室找了另一间更大的门面,我没有接受。我本来也想跟季扬一起回的,可又担心你回来找不到我们,我就留下来跟你解释。我从来没见过季扬那么伤心颓废。陶然姐,你的琴行我们再找个地方开,你别难过。”

这个季节不算冷,陶然穿了件风衣,可还是感到有些哆嗦,她淡淡一笑,“我没难过,你回老家吧,劝劝季扬,也告诉他,他做的比谁都好。你们好好玩一玩,回来后我们再另寻地方,北京这么大,还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嘛。”

离开咖啡馆后,她打了个电话给林百川,“你在哪?”

林百川正在开会,他压低声音,“在公司,你回来了?”

“林百川,赶紧滚回来,一个小时后我要是见不到你,后果自负。”

林百川还想再说话时,电话已经挂了,打过去是关机。她又犯了哪门子神经,昨晚打电话时不是还好好的吗?他也没心思再继续开会了,简单交代几句就匆匆离开了公司往家里赶。

回到家时,陶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连脚上的鞋子都没换,他想着是不是在亲戚那边受了委屈,蹲在她身边,“谁欺负你了?”

她冷冷的眼神,“你坐好了说话。”

林百川在她身边坐下来,“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也好去机场接你。”

她冷笑一声,也不打算卖关子了,“林百川,我没想到你会对女人这么大方,几千万的东西可以眼也不眨一下的就送出去。”

林百川的大脑在她话落的一瞬间是空白的。他之前是抱有某种侥幸,冯熙媛的事若是能用钱能解决,他不会心疼这些钱。

许久,他才恢复了常态,“陶然,那房子的确是我送的,我就是觉得...”他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她呵呵笑了出来,笑的很明媚,可是却让林百川头皮都发麻。

“就是觉得太愧对她,因为把她放在身边,可又不能时时陪着她,晚上还要陪着一个你没有任何感情,却不得不面对的女人,是吗?”

他别开视线,“她工作丢了,我就想着力所能及给她提供一些帮助,没有别的想法。”

“你不用再解释了,我理解你,你就是把这个世界都送给她,我也会理解。但你知道之前的那间琴行,还有画室是谁的吗?”

林百川虽然没有亲自去办理这事,可是也听秘书提及过,“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都妥善安排好了。”

她又问,“边上的那家咖啡馆,你知道吧?”

他摸不透她想要干嘛,只能老实作答,“知道,冯熙媛喜欢喝那里的咖啡,所以才选在了那里。”

“那家咖啡馆是我的,琴行也是我的,画室是我和朋友合伙的,哦,对了,就是那家为你心上人画壁画的那家。”她轻声说着,好似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风轻云淡。

“那家咖啡馆已经开了八年,季扬满十八周岁办理了身份证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工商所注册了一个营业执照开了那家咖啡馆。有咖啡馆,和朋友打发闲暇的日子,是我从小的梦想。季扬为我这个梦想守护了八年,可是被你亲手打碎了。”

她没有温度的视线再次看向林百川,“因为隔壁就是冯熙媛的工作室,她还恬不知耻的去那里喝咖啡,让我觉得无比恶心。林百川,你等于拿了一把刀捅了我几下,还是当着你心上人的面。”

林百川就这么定定的看着陶然,那一刻,听着她低低的控诉,他的心开始疼了。

虽然他的生命里有着太多的不得已,时时刻刻都需要把人生像戏剧那样演绎下去,更不会儿女情长,可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也不管陶然是什么身份,她之于他,始终是不同的。

☆、第二十二章

这时家里的敲门声响起,陶然擦了擦眼泪,起身去开门,门口站着搬家公司的人,陶然侧身让他们进来,杰森也进来了,她在杰森耳边交代了几句。

林百川看着陌生的面孔分开直接进入琴房和画室,而后把那些乐器都搬走,他诧异的看向陶然,“陶然,你要干嘛?”

她讥讽,“做慈善呀,把这些都捐了。林总不是很大度吗?几千万在你眼里都不值一提,这上百万的东西你不会又舍不得了吧?”

这不是钱的问题,这些东西可都是他亲自为她挑选的,那是一份心意,如今她连这份心意都开始践踏。

“陶然,我不知道咖啡馆是你的。你怎么罚我都行,把这些乐器留下来行吗?”

“林百川,我现在已经没有了理智,所以别再跟我讲道理,我管你是无心还是有意呢,反正你是得罪我了。在我们婚姻续存期间,你未经过我同意,擅自做主赠与你情人这么贵重的房产,虽然那是你自己的钱,可这已经是犯了我的大忌。”

他就眼睁睁的看着工人把房间里的东西都搬空,连一张纸片都没有留,那么彻底。他突然害怕起来,害怕这段婚姻就此走到尽头了。不管当初结婚的目的是什么,可当他把戒指套在她手上的那一刻,无关他的身份,无关谎言与欺骗,是真的想娶她了。

他的手机震动了几下,拿起来一看,是他私人账户的进账记录,两百万人民币。他下意识的抬头看着陶然,“钱是你转的?”

陶然点点头,“我吩咐东去办理的。”她从茶几上拿起一张纸递给他,“这是费用明细。”

他的预感更不好了,她是彻底要与他生分了。是她手写的,一,从纽约到北京的机票三张,后面是具体的金额。二,领证的费用,四块五毛钱。三,证件照的费用,三十元。四,一根烟,八毛钱。五,冰淇淋,六块。

反正她这些日子在他这里所有的花销都记在了上面,就连房租和伙食费她都支付了。

他的声音沙哑,“陶然,你一定要这么折磨我吗?”他的心被敲击的七零八落。

“别的女人愿意花你的钱,可不代表我就愿意。要不是之前我手贱在微信上发了几张照片,我不会再跟你多一句废话。”

她深呼了一口气,“现在我家里人应该都知道我结婚了,以他们的速度也大概查到了我和谁结的婚。我联系人里有几个沈氏董事会的人,说不定沈氏的高层也知道了这个消息,我再任性也不会置沈家的脸面不顾。这段婚姻已经牵扯到两家的事,我就会谨慎处理。在分开前我们实行AA制。”

他心里的那颗大石头终于可以暂时落地,只要她现在不离婚,他还有补救的机会。

陶然进了卧室之后再也没有出来,他在客厅呆坐了好久,不敢敲门进去。他拿上外套和车钥匙离开了家,又让孙秘书把那个地址发到了手机上。挺近的路程,可是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

下了汽车,他就看到了那家别具一格的咖啡小店。外立面是种植墙,精致的各种颜色小花生机勃勃,垂下来的绿植在微风中轻轻摆动,吸引着路过的人驻足前往。

门店的招牌只是一个英文单词,MARCH。浅咖啡色木门,门上的漆因长年累月被太阳照射,已失去原有的光泽。也或许就是原本的装修效果。

他握着门把,伴随着‘吱呦’的清脆声,木门被推开,屋内的一切呈现在他的眼前,80平米左右的小屋里,摆放了七八张别致的木桌,有些乱,却是别有情调。

陈旧的沙发,特色的吧台,旧旧的木地板,屋顶和墙面是用废旧的英文报纸糊起来,暗黄的灯光,处处充满了一股英伦风格,在这里你可以彻底的感受什么是颓而不废,庸而不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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