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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华记(26)+番外

作者: 妙妙周 阅读记录

宁祯扬亦道,“好新巧的构思,这是怎么做到的?”

苏问弦把当日苏妙真所言复述一遍,三人听了都赞他智慧过人,苏问弦见他们啧啧称奇,暗暗吐气,他们要是晓得这些法门出于闺阁女子,只怕更得惊掉下巴。

宁祯扬笑说:“我得向你讨了这佛经和观音像,你知道我母亲最是爱佛,我拿了这佛经回去也是个稀奇。”

吴王妃若要佛经肯定有大把的人亲手抄了献上,苏问弦知道宁祯扬这是在示好,说,“这不算什么,世子你想要多少便有多少。”宁祯扬微笑点头,傅云天抢道,“我也要个十份,否则要这么精美的佛经还得让人抄写。”

四人又谈论了一番策论,宁祯扬虽不需科举,但他对时文策论也十分感兴趣,傅云天倒的确不太喜欢,一心只想在官舍会武里大展拳脚,但他爹镇远侯时不时考校他,傅云天也乐得听了三个好友的高谈阔论好回去交差。

第14章

提到公文述及的黄河泛滥,河南已有流民数万时,四人万分感慨。

“黄河年年泛滥,却苦了周边百姓,连苏杭等地都连带着受累。”宁祯扬喟叹道,回身坐进了楠木椅子。

苏问弦道:“治水难,黄河积沙太多以至于淤塞,年年固堤也挡不住它河面年年拔高。”

傅云天一拳捶在手心,“朝廷的那些治河大臣没一个顶用,要我说,都得给革职查办才对,百万两的河银下去居然没个声响,也不怕撑破他们肚皮。”

“因他们都不通治河水文。”“黄河还是得看漕运。”苏问弦与顾长清同时开口,两人互看了一眼。

顾长清面色微凝,“黄河的根子说到底还在漕运上,治河者向来只在漕艘经行之地尽力,以‘治黄保漕’为要,又要引黄河水济运河,如此怎能治黄?河工大弊,弊在漕务。”

傅云天道,“可漕粮北运是我朝的要务,这两者难道就不能并存?再者,也不能走海运呐,海运风险高昂,在太宗时期就已经被禁,不是么。”

顾长清摇头,苏问弦看一眼若有所思的宁祯扬,“也不一定,只是现在咱们没想到万全之策。不过话说回来,我们几个在这里指点江山也没用,一切还是要看圣上的意思。”

宁祯扬道:“的确……提及漕运,倒让我想到了平江伯府,他们家老祖宗做了总漕十五年,何等风光……可这一代却在为何人承嗣争得你死我活——陈宣与他叔叔互下绊子,闹得不可开交……眼下他叔叔上京钻营请封,他却耐住性子留守老家。”

苏问弦微笑道,“陈宣虽还没上京,胜算亦不小。这伯府的归属,也就在一两年里便可见分晓。”

宁祯扬点头称是。

顾长清神色无波,独自思索,不发一言。

平江伯府起先是诸位贵勋里顶尖的那几个,当初太宗命平江伯改海运为漕运,平江伯鞠躬尽瘁,立下汗马功劳,官至漕运总督,历时三十五年,贵不可言。

十年前平江伯病逝,没来得及为嫡孙陈宣请封袭爵。而陈宣的父亲早死,他叔叔亦是嫡子,府里开始内斗不休。陈宣的妹妹陈芍原是要嫁入顾家,婚期因事推迟,后也于乾元七年花朝节突然去世。

顾老太爷那时仍是首辅,外头的人都猜测,是他叔叔不想让陈宣得了顾家相助得以袭爵,才害了侄女性命。

四人论了一回时政,宁祯扬拖了顾长清去松鹤楼买古玩,顾长清在他们四人中眼光最毒,不能推脱,傅云天本也想跟着去看个热闹,但被苏问弦寻了借口留下:

“老侯爷前日见我还叮嘱我,要看了你日日念书,你也不想到春闱时一筹莫展吧。”傅云天才不甘不愿地留在了贡院房间里。

苏问弦打发了在门外候着的苏安,吩咐他去城西庙街,看泥人张有没有病愈出摊,若有就买了他摊上所有的泥人儿,再去珍宝斋看看有无新奇稀罕的首饰珠宝。

傅云天等苏安接了银票退下后,两眼放光地看向苏问弦;“你怎么留意起这些玩意儿了,是给连娘购置的?不对啊,给姬妾红姐儿买首饰头面已经顶天了,你苏公子可不是会费心哄她们开心的?”

苏问弦俊眉拧了个结,道:“是给我妹妹买的。”

傅云天嗤一声,“骗谁呢,你和家中向来不亲,”他猛地醒悟过来,“是给你那个小妹买的?可你俩自小不在一块处,哪里来的兄妹情深?”

他摸着下巴,一本正经地分析,“没道理没道理,想来是你诓我,你肯定是哪里有了心上人,拿你妹妹做借口。”

苏问弦对他这个轻浮模样分外看不过,抬脚轻踢,“我何时骗你了,我可不像你,处处留情……你说你这个样子,难怪老侯爷去年要拿家法处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