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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华记(18)+番外

作者: 妙妙周 阅读记录

“成哥是周家独苗儿,做个牵马小厮的确失了身份……行了,我会请太太给调个好差使得,你也让成哥争气些,年纪小小不要老是赌钱吃酒,他可是咱们周家的根儿。”

周嫂子忙忙应了,和小姑叙几句就出府了。

那书坊老板加急印了《贞观术士录》便搁在店里最显眼的地方售卖,来往顾客都被他推销过,头先两天只些固定客户信他意诚而买了去,不两日口耳相传,竟引得诸多人来买。

待家去读来,都为作者巧思奇想而拍案称奇,由是生意愈盛。

当日苏妙真为了能尽可能地推广,专门用了通俗白话来写,故而平头百姓也能看个热闹,正如她所料,不少只认得几个大字的市井闲人也纷纷求购,一买回去,也都沉溺其中,看完了第一卷 方恍然道还能有续,纷纷挤到书坊来讨后面的卷数,让书坊老板又惊又喜,忙忙预备加印,外加准备请画师为这本书绘制插图。

这些时日市井里时时更有这样的对话——

“白家大郎,你可看了这那《贞观术士录》,好生有趣,那三兄弟术法通天呐。”

“可不是吗,书里头说是得了一老道士的真传和秘宝,才学会的术法,我家婆娘直撺掇我去道观碰碰运气,说不得真有甚么金丹灵药,弄回来了青春永驻或飞天入海。”

“俺琢磨着那安平居士也不知是何方神圣,说不得他也是术士……否则怎能写得那么出神入化活灵活现呢,关键是一点疏漏也没有,想来总不能凭空挥笔啊……”

“正是正是,我家婆娘也是这么说的!”

……甚至于有不少购书者往京郊的道观去,腆着脸赖在道观不走,洒扫服侍虽殷勤,但还是把小道士老道士们弄了个不胜其烦。

书坊所在的四山街与贡院相对,生员书生也知道了有这么本奇书,购来果然有趣。一时间或是在国子监争相借阅,或是去书坊催印,倒把这部话本的名气炒得越发厉害了。

书坊老板赚了个盆满钵盈,日日喜不自胜,只等着苏安再来,他好把余银给了,并及时定下后续。然而自从苏安来把原稿要回后就再没出现过,让他时时忧心莫不是换了书坊。

苏问弦在国子监见这话本逐渐流行开来,便更把原稿收好,唯恐让人知道。只是日日有好友在他面前提起此书如何有意思,他还得装成第一次听说的样子,并似模似样地问好友借了一本。

又因有桩巧宗在里头,让这本书在他们那些豪门贵子里四下传阅,只把那镇远侯府的小侯爷傅云天气个半死——原来那书里头的反面人物就用傅云天这个名字。

那平日里受了傅云天闲气的,一见这里头有个泼皮无赖同名同姓,觉得很出了一口气,更借此机会煽风点火,拿了这本书做筏子指桑骂槐。就连小侯爷的亲友也有打趣的,倒让傅云天恨得牙痒。

苏问弦起先疑心,是否苏妙真在哪里见过或听过傅云天的名声,动了小女儿心肠。但见书里头的傅云天乃是个泼皮无赖的个性,着实不像是因被人仰慕写进小说里,

何况苏妙真虽姿容已成,但在男女之事上看去竟毫无知觉,对一些该避忌的东西也懵懵懂懂,并非有其他隐情。他就也放下这桩心事,和着其他好友打趣傅云天。

傅云天被促狭地恼了,烦躁地一打马鞭,喝道,“晚间谁再拿这事笑话我,别怪我不客气。”

他早前约好了今日做东,在那有名的小秦楼里请客,他们这些豪门贵子平日要去游玩赏乐,国子监的祭酒督学也不敢阻拦。

金乌坠霞,天际清朗无云,唯有孤雁破风。四山街的生员们三三两两地从贡院红漆正门踏出,见傅云天等人各自或骑马或牵马,显然是要出去作乐,各自作揖问好。

傅云天豪爽慷慨,很有侠风,见大家都闷笑不做声,也道:“今晚的陪酒姑娘们的缠头包在我身上了。”说完,一扬马鞭尘土四起,打了个头阵往小秦楼去了。

苏问弦骑马走在后头,和顾长清并马而行,看向顾长清道,“你一向最不喜欢青楼楚馆,怎么今日却来了。”

顾长清相貌不及苏问弦俊美,面目却有一股清朗卓然之气:“今晚祯扬也去,他千里而来,我怎好不去。”

宁祯扬乃是当朝吴王的世子,其父与圣上是堂兄弟,关系很好,可比圣上的亲兄弟珉王,当初京中动荡时吴王还立了功劳。吴王封地与顾家临近,顾长清之父早年还做过宁祯扬的开蒙老师,今秋上京谒见,必定要和顾长清相见的。

苏问弦微笑:“原来如此,这段时间太忙,我倒忘了他昨日就进了京,许久不见祯扬,也不知他现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