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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部长家的小保姆(75)

作者: 范家庆 阅读记录

琼花说:“姐,你放心地回家瞧瞧。爹这儿有咱在,没有什么事情应付不了的。万一有啥难办的事,不是还有大春和桂香吗?”

吴解放从小对琼花偏心,两个女儿他更愿意留琼花在身边。但是他对钱看得很重,现在唯一不放心的,就是怕琼花因为回来陪他而少挣了钱:“你不去上班,你的工资咋弄?”

琼花索性把谎话编到底:“工资还是按老样发,可能奖金要少一点。”

吴解放很知足:“你不上班有工资拿就不错啦!奖金就是没有也是应该的,怎么能和东家计较奖金的多少!”

金花也说:“爹说得不错。穷花,你真是遇上了一个好人家了。哪有不干活还给你发钱的?”

琼花只能敷衍了事地搪塞一下:“那是,那是。”

吴解放一时心头高兴,就让金花给大春打电话,告诉他穷花回来了。琼花对金花说:“你在电话里请他和桂香过来吃饭吧!现在已经快到晌午了,吃晌午饭来不及了,我们找一家饭馆,就约他们在一起吃晚饭吧!”

吴解放听说又要下馆子吃饭,立即笑逐颜开。他想:“咱家的穷花是真的有出息了。咱在她小的时候,真的没有白疼她。”

因为晚上要下馆子,金花就简单地弄了点饭让大家吃了。下午她就去了火车站买车票,打算明天就回去。金花这回是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离家的人思乡情结最浓,她恨不得马上插翅飞回老家三十里铺。

傍晚时候桂香来了。她说大春晚上当班,所以来不了了。琼花隐隐约约感觉到,大春今天是故意在回避她,她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失落。大春今天不来吃饭,不是想回避琼花,而是想回避吴解放。他心里一时还转不过弯来,无法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和琼花一道来欺骗叔叔吴解放。

琼花见大春不能来,就和金花、桂香、吴解放仨人打车去了一家饭馆。由于大春的缺席,餐桌上的空气自始至终显得有些沉闷。

徐沈平终于从“保姆门”中摆脱出来了。虽然花了一定的经济代价,但是他的钱来得容易、来势迅猛,所以也就没有把这些小钱摆在心上。只有沈彩虹老是在家里絮絮叨叨地说:“这回我们家的亏吃大了,让琼花捡了个大便宜。”徐沈平只给她留了一个耳朵,不和她论长短。徐文俊则是帮助她提高认识:“要学会一些谋略,明白‘小不忍则乱大谋’。要懂得一点辩证法,有失才有得,只有破财才能消灾。”沈彩虹感到她在琼花的问题上,在家里很不得人心,嘴巴也就闭上了。

徐沈平、王悍东和章建国仨人现在都是春风得意之时。王悍东调进了市交通局任副局长,分管财务、行政和后勤保障。这几项都是有油水的部门。王悍东并不看重这里面的油水,而是注重内在的实权,掌握了市交通局的财政大权以后,他和章建国的担保公司才有生意可做,才能在外面赚大钱。

市交通局的高速公路项目已经正式开工。开工仪式由章建国主持,省、地、市三套班子的领导云集工地的红地毯上。在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和锣鼓声中,十五位领导干部把一根三丈多长的崭新的红绸子,剪成了十六段。市领导在讲话中,除了讲到这几年全市公路建设的巨大成就外,还肯定了市交通局由于大力发展市内交通建设,增强了全市的物流能力,为全市的GDP高速增长间接作出了很大的贡献。虽然市领导表扬的是市交通局,但是听到此话的人心里都明白,所谓的市交通局,现在不就是章建国、王悍东和徐沈平的天下吗?

万事开头难。高速公路开工仪式结束以后,公路建设工程进入了正常的施工。徐沈平总经理也有了空余的时间,他不但可以定下心来结算一下前一阵子的“战果”,也有时间放松一下自己了。他突然想起来王悍东曾经约他洗桑拿浴的事,可是当时被他拒绝了。现在既有心情,又有时间,该补上这一课了。他走进了王悍东的办公室。

交通局王悍东副局长的办公室,没有炎黄银行王悍东行长的办公室气派,但是比中央规定的局级干部办公室面积不得超过三十平方米的标准,还是大大地超标了。

王悍东看见徐沈平进来,急忙让座、泡茶、递烟。王副局长对下属的恭迎,只有徐沈平一个人享有这样的资格。王悍东笑着问:“徐总今天是难得有闲,你大驾光临,有何见教?”

徐沈平也笑着说:“你少给我咬文嚼字,没有事情我就不能到你这里来了?”

“我这里你怎么会不能来?你什么时候想来就什么时候来。我这里和大富豪夜总会一样,全天营业。”王悍东讲了一句调侃的话。

“你这里如果是大富豪夜总会,我就天天来。到时候不要嫌烦啊!不过我们忙乎了这一阵子,累得够呛,你说该不该放松一下?”

王悍东一听徐沈平的提议,立刻来了精神:“英国哲学家边沁有一句名言:‘人是追求快乐的机器!’你说去哪里放松?”

“上次你请我洗桑拿浴,没有洗成。今天补洗怎么样?”

“上次没洗成责任可不在我这里。你不是说蒸了头会晕吗?”

“此一时,彼一时嘛!那天头会晕,不等于今天头会晕,更不等于今后头会晕!”

“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等我把人安排好了,大概在晚上八点钟左右,我打电话叫你过来。”

“你要安排什么人?”

“这还用问?陪浴小姐和按摩小姐啊!”

徐沈平不知道小姐也要预订,在享乐上王悍东还是比他略胜一筹。

正当俩人谈得兴致勃勃的时候,徐沈平的办公室里有人找他,他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来者何人?原来是搞土方工程的黄老板。本来坐着的黄老板,一见徐沈平进来,立刻站起来垂手而立:“徐总,你还记得我吗?”

一副土老帽样的黄老板徐沈平哪会忘记呢?徐沈平含糊地说:“是有点印象。你是搞土方的黄老板吧!”

“正是,正是。徐总的记性真好,过目不忘。我买画的那天,你还亲自送了我几站路。我可是一直在心里记着哪。”

徐沈平怕黄老板在办公室里翻买画的老账:“那只是顺便的小事,还值得记在心里?你今天有事吗?”

“我是有点事情请你帮忙,如果没有事情,我哪敢随随便便地来惊动你的大驾。”

徐沈平问黄老板:“什么事情?你直截了当地说吧!”

“我的那点破事,不就是想要点土方工程做做。现在高速公路的工程都开始了,我一点工程上的活都没揽到,机器设备也在生锈,手下的弟兄们快要饿肚子了!徐总能不能帮上一把,分点活给我们干干?”

黄老板一上门,徐沈平就猜出了他来的目的,不过让他自己先说,徐沈平才占有谈话的主动地位:“黄老板,高速公路建设是大型现代化工程建设,所有的工程承包、发包都有严格的操作规范,不是哪一个人随口说一句话就能拍板的。你没有去参加招、投标?”

“我们是一个小土方工程队,没有一级施工资质证书,连买标书的资格都没有,哪里会去参加招、投标呢?”

“你们没有工程资质,又没有参加招、投标,我不能置国家的法规于不顾。你找我帮忙,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嘛,爱莫能助,希望你能理解我的难处。”

徐沈平给黄老板表演了一段精彩的太极推手,黄老板仍不死心,搬出了江湖上的经验:“政策是死的,人是活的,执行政策既要讲原则性,也要讲灵活性。徐总能不能运用灵活性帮我一次忙?”

“讲究灵活性是可以的,前提是不能违背原则性。没有经过招标就发包,要触犯刑律的,我可没有这个胆量。黄老板你有?”

徐沈平的这几句话,把黄老板逼进了死胡同:“徐总真的为难,我也不好意思强人所难。不过我上次搭便车的时候,把那幅画遗忘在小车里了。徐总可曾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