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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部长家的小保姆(60)

作者: 范家庆 阅读记录

琼花怕徐沈平会在车里等得不耐烦,就匆匆结束了和金花的通话。她和金花也没有过多的话要说,只要知道父亲平安无事也就放心了。她从屋里出来,上了徐沈平的轿车。

徐沈平熟练地驾车把琼花带到了东郊美庐。徐沈平在行车途中,还一直处在上午宣布他任市高速公路建设公司总经理的兴奋之中。徐沈平想,他只要有了这个位置,早先用卖赝品画方式收取过的几个承包商的贿赂,就有施以回报的机会。这是从他父亲那里学来的经验:如果只收钱不办事,损失的不仅仅是“商业信誉”,而且还有被别人举报报复的危险。

他今天突发奇想地把琼花弄到美庐来,是要借琼花的身体,把他今天的兴奋推高到极致,要用琼花的身体来庆祝自己的高升。他的这个想法,已经有点类似于疯狂了。徐沈平领着琼花进了美庐,俩人连澡都还没来得及洗,徐沈平就迫不及待地把琼花抱上了床,急切地和琼花行周公之礼。这回琼花一改以往的被动姿态,主动地配合着徐沈平,这既使徐沈平的情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也使徐沈平大惑不解。琼花今天一改常态的真实原因,徐沈平是无法捉摸的。琼花今天除了受到本能的驱使以外,更重要的原因是她今天要和徐沈平摊牌,在摊牌前她想尽量让徐沈平有一个好心情。

半个小时以后,徐沈平像一条死狗那样瘫在床上了。琼花起身到卫生间,她狠狠地用热水和肥皂洗清身子,她要把徐沈平留在自己身上的气味,以及留在身体内的秽物,统统冲洗个一干二净。然后她回到房间里,迅速地穿上衣裤,防止徐沈平再“梅开二度”。

琼花穿好衣服后,徐沈平还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不想起来。琼花返身去了厨房,用电咖啡壶煮了一壶热腾腾的巴西手磨咖啡,她拿上两只咖啡杯,用托盘一起端进了房间。徐沈平见到琼花今天犹如主妇般的表现,刚才的疑惑上升为吃惊。当琼花斟上一杯咖啡递给他时,他机械地咕哝了一下:“谢谢。”

以前琼花曾经为徐沈平做过无数次各式各样的服务,徐沈平只把它当做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从来没有说过半个“谢”字。今天是琼花第一次听到徐沈平对她说声“谢”字,可是在她的心中并没有由此感觉到一丝的暖意。

琼花自己也倒了一杯咖啡,端着咖啡杯坐到床边。徐沈平还是赤裸裸地躺着。琼花把被子拉起来盖住他的下半截身体,挡住令她害怕和恶心的那个部位。她见徐沈平已经从亢奋中平静下来,轻轻地对他说:“徐总,来这里之前,咱和咱姐通了电话。咱爹的各项生化指标现在都基本正常了,医生说可以进行肾移植的前期准备工作了。现在咱们家的主要问题就是钱。你以前答应过咱的,咱爹换肾的钱……”

没等琼花把话说完,徐沈平一下明白了,琼花今天对他如此百般迎合、体贴入微,是为现在有事相求所做的铺垫:“你不用说下去了。只要你今后每回都能有今天这样的好表现,我曾经答应过你的事一定算数,我会实践自己的承诺。你父亲换肾总共需要多少钱?”

“医院方面说至少要四十万。”

徐沈平把喝完咖啡的杯子递给琼花:“我也该起来了,下午公司里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这样吧,在美庐这儿我有二十万的现金,你先拿去,另外的二十万我等几天再给你。”

琼花把刚才徐沈平猴急时胡乱扔在地板上的衣裤捡起来递给徐沈平,徐沈平接过来穿好衣服下了床。他打开床头柜,从隐藏在里面的一个小型保险箱里,取出两扎银行封签都未动的百元大钞,每扎十万元:“这里是二十万元,你拿好。我等会儿要上班去,你把这里的卫生简单地搞一下,然后自己打的回家。现在外面的抢劫犯很厉害,小心别让他们把钱抢了。”

说完他抱住琼花亲了亲,又在她的浑身上下胡乱摸了一通以后,驾车走了。

琼花遵照徐沈平的吩咐,把美庐上上下下清洁了一遍。在全部工作做完后,她又回到房间里,把被徐沈平搞得乱七八糟的床整理好。她拿起床上那二十万块钱,找了一个塑料马夹袋装上。她拎着这沉甸甸的口袋站在床前,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床,眼睛开始湿润了,眼泪无声地夺眶而出。琼花弄不清楚,自己汩汩流淌的眼泪是高兴的眼泪还是屈辱的眼泪。此时的时间仿佛凝固了,琼花任凭眼泪这么无声地淌着,地板上很快被眼泪弄湿了一大片。不知过了多久,她止住了抽泣,尽量找些理由来排遣心中的悲伤。她能够用来抚慰自己心灵伤口的理由只有两条:第一条是她有了这笔钱,父亲的命就有希望能保住;另一条是她这次手上拎着的钱,是用自己的身体“挣”来的,和上次“拿”(琼花至今尚不肯用“偷”字)徐家的钱有天壤之别。

琼花只有小学的文化水准,她对拿在手上的二十万块钱,只是和父亲的治病联系在一起。她对金钱的本质,不可能看得比这个更远。

市高速公路建设公司总经理徐沈平从美庐出来后,刚回到市交通局他的总经理办公室,屁股还没挨到老板椅上,公司董事长章建国一个电话打过来,要紧急召见他。徐沈平不敢怠慢,三步并作两步走进中间只隔两间办公室的局长兼董事长室。

章建国急着找徐沈平谈话,是要和他商量确定招股的股东名单,同时布置预定募集的股东资金要尽快到位。第一次临时股东大会刚刚结束,章建国如此积极地催办此事,这中间包含了王悍东几次来电话催促他快办的因素。王悍东说:现在距他离任的时间所剩无几,如果不抓紧时间,他们的贷款担保计划有可能流产。章建国异常积极的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市委和市政府对高速公路项目抓得很紧。年初,市政府曾经把高速公路工程作为今年公开向社会承诺要办的十件大事之一,所以高速公路工程不但是发展公路交通的经济发展问题,也是市政府的一项政绩工程。政绩工程当然是属于政治的范畴。经济工作一旦和政治挂上了钩,谁搞砸了就要吃不了兜着走。由于这件事情是和自己的乌纱帽密切相关的,久在官场混的章建国,就是借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掉以轻心。

章建国示意徐沈平在他大班桌前面的椅子上坐下。徐沈平对章建国的紧急召见,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章局长,有什么急事需要我去处理?”

“高速公路项目是市里抓的重点工程,凡是和高速公路有关的事情,都需要抓紧时间去做。毛主席他老人家说过:‘抓而不紧,等于不抓。’现在临时股东大会开过了,第一件事情就是尽快把每个股东的股份数确定下来。如果股份认购总额超出招股总额,就按认购的比例分配下去。这次参股的股东,或多或少都通着一些关系,得罪哪一家都不好。这些人的鼻子真尖,不知从哪里闻到了气味,说市高速公路建设公司将来可能要上市发行股票,人人闻风而动,通过各种关系找上门来,都希望多认购一些股份。现在谁也不傻,只要公司的股票一上市,一块钱的股票立马翻上十几个斤斗。”

徐沈平静心地听着老板的指示:“股东的股份分配工作我正在着手做,最迟明天中午会拿出具体的方案。这中间还有一些关系要平衡。”

章建国接着说:“第二件事情就是公路建设资金问题。资金到位工程建设就可以全面铺开。市财政拨给公司的资金,可以先用来支付前期的征地拆迁费用,这样可以提前开工,起码让省里和市里看到我们已经动起来了。后续的股东入股资金,必需要求他们一次性到位,不能拖欠。资金上有问题的股东,让他们向银行贷款。贷款方面我已经和炎黄银行王行长通过气,不会有什么困难。王行长表态,支持国家的重点工程项目,银行责无旁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