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驯狼记(61)

作者: 痴娘 阅读记录

“唉唉!”庾深连忙教他,“你心里可以这样想,但到了新妇面前,绝对不能这样说”

“那我该怎么说?”

庾深遂站起来,对王峙道:“你现在是我夫君。”

盘膝王峙惊悚,向后一跳。

庾深道:“演的,打比方!”

王峙重新坐定,表情警备。

庾深朝他鞠躬:“娘子,为夫错了。”

庾深直起身子,指着王峙:“你,照着来一遍!”

王峙犹疑,但还是站起来,朝庾深作揖鞠躬:“娘子,为夫错了。”

庾深紧跟着接口:“你错了?你怎么会有错呢?”

王峙一拍巴掌:“就说,你也觉得我没错!”

“你现在是演自己,我在演新妇!”庾深抬起手,重重拍了下自己的额头。眼前的学生没法教。

王峙楞了须臾,才反应过来。

假使他向裴爱认错,裴爱会发问他,你怎么会有错呢。

是不是这个意思?

王峙问庾深,庾深道:“正是这个意思。”

王峙旋即追问:“既然如此,她不觉得我有错,我为何要认错?”

庾深鼓腮,出气:“这是女郎的口是心非。”又感叹,“余夫子当年何其辛苦!”

余夫子是两人共同的老师。

庾深怕王峙不明白,再次强调:“女郎都这样,最爱口是心非。”

“都这样?”

庾深沉重点头:“你就任她抱怨,等她先泄愤一通。最后她说累了,就会问你,你错哪了?,

你再这样解释……”

庾深滔滔不绝,语调抑扬顿挫。

教完,他再次指王峙:“来,这段也演一遍。”

王峙将信将疑,但还是一面回想庾深的话语和动作,一面重复。

庾深批评:“拙劣!十分拙劣!”他教王峙,“态度要诚恳点,别一副铁骨铮铮,宁死不屈的样子,你这是上法场场呢还是劫法场?”

王峙皱眉,模仿这些可真难。

“笑,从内心感觉歉意的笑!”庾深拍拍胸脯,讲得语重心长,“你现在的笑太僵了,我看着都瘆得慌。”

庾深教导王峙至酉时才结束。

之后,王峙便回去了。

房间内仍旧亮着灯,裴爱一如既往在等他。

王峙一喜,看来娘子气消了。

他快步向前,径直推门入内。

灯苗跃动,帐系两边,房内整洁有序。

裴爱知道他之前在与庾深叙旧,便问:“庾郎要在府里住一段时间么?”

“是,五、六天吧。不过他只是夜里寄宿,白天府里照常,不必顾忌他。”

裴爱没了声音。

王峙这才发现,自打他进门,裴爱一直坐在榻上,至始至终未起身。方才与她对完话,很快别过头去。

娘子原来没消气。

王峙走近裴爱,绕个面,与她面对面。

裴爱微微侧身,王峙再绕,再次与她面对。

这回裴爱不避了。

王峙想起庾深的教导,中邪!临场用起来居然紧张。

他自腹内深吸一口气,颤声道:“娘子,我错了。”

裴爱一听,却是另一种滋味。

她见王峙回来,有意哄她,本想心里已经好了许多,正打开主动把心结说开……哪知道王峙突然来一句“我错了”。

裴爱想多:原先觉得他仅仅是夜会亭主,没有触碰逾越,这会他主动认错,难道……他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一想多就容易想多,裴爱心底不可控地涌上难过,忍不住低头说了句:“我多希望你不会开口说这句话。”

王峙:这路子不对啊!

就知道庾深那混蛋教错了!

王峙黑脸心急,顿时将庾深所授所说全抛到九霄云外,他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才对,急来急去,忽然想到上回裴爱说亲一口便是赔礼,于是腰一弯身子一躬,狠狠映上裴爱嘴唇。

裴爱本能地后仰挣脱,王峙却扣住她的后脑勺,蛮横用力。

管那么多呢,亲亲便是的。

他对嘴一口,还转脑袋,而后放开。

而裴爱已是天旋地转。整个人懵懵的,但脸上表情明显柔和了许多。

但很快,她重新敛起笑意。

灯一直亮着,里头的灯苗就没有不跳的时候,碰来摇去,令王峙焦躁不安,又似这灯苗火上烧。

怎么亲一口也不管用了?那该怎么办呢?忽然,他脑中灵光闪现,想起冲天常用来逃罚的办法,捂住胸口道:“唉哟!”

裴爱霎时从榻上站起:“怎么了?”

王峙暗想,好,这个法子有用,继续演下去。

王峙回忆从前冲天是怎么扮的,蹙眉,沉脸,道:“没事,就是旧伤有些痛。”

“什么时候受伤的?”裴爱的心彻底揪起来,她怎么不知道?

王峙抿唇,摆手:“不碍事。”

上一篇:讲经论道的太后/润无声 下一篇: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