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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经论道的太后/润无声(98)

作者: 赤色鸳鸯肚兜 阅读记录

今年虽说气候好,春天来得早。但耐不住夏天热的也早啊。六月初的时候空气已经燥的不行了。

我这身子已经不能用冰了。

因此,我盘算着让苏泽找人在后院儿的槐树旁给我砌个天棚出来,也好晚上乘凉用。

谁知苏泽抿嘴一笑道,娘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您去年因为什么病来着,心里头没谱么?

还不是您晚上睡觉满屋子放冰块着了凉,这回刚舒坦了几天呀,您就又要折腾。

我不折腾行么,你瞧瞧这天热的,晚上我是一点也睡不着,那什么,你给我砌个天棚今年就不用冰了。

我叹气。

她不再理我,径自出去了。

这天是真热呀,知了都不叫了,好在景妃的病好的差不多了。

榕哥儿到闵州以后给景妃写了信,说一切都好,路上也顺利。

至此景妃才宽心了。

苏泽最后还是找人给我沏了个棚子。

虽说不算大,但胜在小巧精致。

此番棚子砌好,我便派人去叫了景妃过来,请她跟我一道喝茶。

谁知,景妃还没来呢,皇帝身边的总管便匆匆忙忙的过来。

娘娘,陛下晕过去了。

我心里一紧道,怎么回事呢,昨儿还好好的,怎么就晕过去了。

陛下晨起时身子便不适,没有上朝,一直撑着没叫太医,谁知这会子竟晕过去了。

我一边站起来要往养心殿走,一边气急道,陛下身体不适没有上朝你们怎么不来报我?

总管赶忙跟上道,奴才是要来的,陛下不让,怕娘娘知道了忧心。

太医瞧过了么?

这会子正瞧呢,奴才这厢先来报了娘娘。

我到的时候太医们已经诊的差不多了。

为首的太医告诉我,皇帝这回晕厥乃是数日来思虑过甚,心脉受损以致身体发虚。

加上连日来天气炎热,有些中暑之故。

我点点头道,劳烦大人们了,且去开药吧。

待太医们都写药方去了,我才让宫人内侍们都出去,又将皇帝的总管召来吩咐道,此次的事,除了养心殿的宫人们,还有谁知道?

再无旁人了娘娘。

我点点头道,差事办的不错,也不必通知后宫的嫔妃们了,你只告诉下头的人,谁敢乱传,必定乱棍打死。

总管忙道,娘娘放心,早吩咐过了。

想了想我接着道,你去告诉下头的人不必来伺候,只你在殿外守着就是。取些热水来,我亲自守着陛下。

是,娘娘。

我看着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皇帝,只觉得一阵心疼。

这几年我尽顾着看自己多了几根白发,长了几条皱纹,却不曾发现,原来他也这么老了。

我伸手摸了摸他不再年轻俊逸的脸庞,他连昏迷都是皱着眉头一脸严肃。

真不知是什么事值得他这般忧心。

我轻轻将脑袋搁在他身上,我才知道,这一刻我竟是那样的心疼他,依赖他。

我母亲说,天下没有哪个女子能够逃过色衰而爱驰的悲剧。

当你皮肤松弛,皱纹丛生,鬓发灰白而稀少的时候,便再没有能够留住夫君的资本。

外头许许多多的白发夫妻也不过是表面上的举案齐眉。

可是我何其幸运呢,我的夫君是人间帝王。

尽管他年轻的时候不爱我,可是夫妻三十多年,他一直敬我护我。

如今我年老色衰,容颜不在,他也不曾嫌弃。

还是将我放在心上,为我寻访名医,照应我的身体。

如此这般,我还求什么呢?

便是年少时倾心相爱的恋人,老了能落一个这样的结局也算无憾了吧。

第二日清晨,我趴在皇帝床榻边睡的正酣,忽然听见有人叫我,子润,子润……

原是皇帝醒了,我看着他依旧有些憔悴的脸色道,原是陛下醒了……这会子觉得怎么样呢,有没有哪里不好的?

皇帝摇摇头道,并无不妥,你是在这里待了一整晚么,也不怕着凉?

我道,六月里头不能着凉,倒是皇上,下回若是觉得哪里定要早些传太医才是,也要使人同我说。昨儿可真是把我吓坏了。

皇帝不说话,垂下眼眸一脸苦涩。

我试探着道,陛下,可是碰见了什么难事么?

皇帝还是沉默,良久才道,子润,朕对不起你。

我心里升起了一丝很不好的预感,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看着我道,漠北前日里送来了国书,向朕,求娶阿烁

我心底生起一丝恶寒。

怔愣良久才道,国书呢,可否让臣妾一看?

皇帝伸手一指,我才到案前翻出了那两张羊皮制的国书。

漠北王庭当于拓吉向中原皇帝上书,求娶中原皇帝嫡女六公主郑烁为拓吉阏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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