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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忆甩球跑后霸总火葬场了(88)

作者: 何处东洲 阅读记录

“你闭嘴!”原辞声失控地低吼,“你知道什么?如果你没把他带走,我和他早就重新开始了。我什么都能给他,只要他要,只要我有。他就该留在我身边,你这种人有什么资格配和他在一起,你连肖想一下的资格都没有!”

“我当然有资格,谁都比你有资格。”沈棠风冷厉地扬高音调,“是我,把被你毁掉的何惊年从深渊里拉出来。现在的何惊年有新的生活,有很好的人生和未来。如果你还爱他,或者对他还有一些愧疚,就请不要再打扰他。你这个人,就该和他那些不堪的记忆一起,统统被忘个一干二净。”

“不可能!”原辞声狰狞嘶叫,“何惊年绝不可能忘了我!”

“强辩毫无意义。”沈棠风憎恶地别过头,“说起来你真该感谢我,没有告诉他以前那些事情。如果他都知道,你觉得他还愿意看到你这张脸吗?只怕恨不得杀了你吧?”

原辞声怆然冷笑,“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可在意的?你只要清楚一点,我绝对不会放手。我们还有糕糕,我离不开他,糕糕也离不开他。”

话音刚落,紧闭的病房门悄没声息地开了。

何惊年脸色惨白地站在那里,苍白嘴唇嗫嚅着问:“你们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

出院后,何惊年把自己关进工作室里,一门心思做那个鸢尾花小镯。沈棠风就陪在他旁边,看他认真工作时专注的神情,看那双白净秀气的手,是如何把无机质的冰冷金属和宝石,变成富有生命感的珠宝——

为他和原辞声的女儿,精心创造的珠宝。

原辞声每天都到工作室来,沈棠风不让他进到里面,他就站在外面赖着不走。每次何惊年忙完出来,他都红着眼睛迎上去想找机会说话,但何惊年看也不看他,被沈棠风揽着,一声不响地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其实,何惊年也不是故意不理他,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任何人身上。等到小手镯做完,他就整天趴在桌上,看着它发呆。

如此过了几天,沈棠风再也看不下去他这样,开车带他去了糕糕就读的幼儿园。

一开始,当何惊年意识到他在做什么,还慌得六神无主,求他快点离开这里。可是,当他看见幼儿园放学,小朋友们像一群可爱的小鸭子,摇摇晃晃走向各自的爸爸妈妈时,他又舍不得挪开眼睛了。

隔着车窗,何惊年很快就在一群孩子里,清晰地辨出了一个小姑娘。没有根据,远远相望,他却依然在第一时间确定,那就是他的糕糕。

盛夏的黄昏,香樟树在路边摇曳下一地金斑。小姑娘在树荫里一蹦一跳,两条小辫子甩来甩去,小兔的耳朵,小鱼的尾巴,小鸟的翅膀。然后,她舒展双臂,快乐地扑进了原辞声的怀里。

何惊年就这么一眨不眨地睁着眼,直到载着糕糕的那辆车开远,彻底消失在视界里。

回去的路上,他人醒着,却难以遏制地做起了梦。梦里梦外都是那个小小的身影。好想、好想再近一点看看她,如果可以的话,还想听听她的声音,甚至轻轻地抱她一下。

就这样,何惊年着了魔,生了病,整个人浑浑噩噩,只有每天来看糕糕的时候,才会有短暂的清醒。他贴着玻璃看糕糕,视线一瞬不错,追随着小姑娘天真娇憨的身影。

沈棠风就在一旁就默不作声地看着他,看他目光因女儿而欣喜发亮,又随着女儿的离开慢慢暗沉下去。

周五,幼儿园提早放学。何惊年看见,平时总爱甜甜笑的糕糕,竟然难得闹起了别扭,来接她的阿姨怎么哄都哄不好。天气热,太阳又大,糕糕很快哭得小脸通红,刘海儿都湿成一绺一绺的。

“年年,想去就去吧。”沈棠风移开目光,不愿再看何惊年紧蹙双眉的心疼模样。何惊年犹豫半晌,终于还是下了车,一步步朝糕糕走了过去。

走到一半,何惊年又迟疑着停下脚步,他只想安慰女儿,亲亲她,抱抱她,无论怎样都好,只要能再次看见她的笑容。可是,他又实在不知该怎么介绍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她,该对她说些什么话。

他只能躲在香樟后面,捂着嘴忍着泪,偷眼看他的小姑娘、小女儿,与他生离三年之久的小糕糕。

糕糕抱着兔子玩偶,委屈巴巴地鼓起腮帮,“爸爸明明答应我的,今天要带我去游乐园玩!”

“少爷工作忙,实在赶不过来了。就让杨奶奶陪糕糕玩,好不好?”

“可是,爸爸不仅答应过我,还答应过廖妮亚。”糕糕哭得一抽一抽,拼命用小花手绢擦眼泪。“我从上星期就开始期待了,好不容易才等到了今天,他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