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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忆甩球跑后霸总火葬场了(48)

作者: 何处东洲 阅读记录

金秘书起身,张兴德和陈梦手都在发抖,他就礼貌热情地为他们添上热茶。

“令郎的前途要还是不要,就看二位的表现了。”

*

“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是我们苛待了你,对不起,求求你原谅我们吧!”陈梦见何惊年沉吟着没出声,以为他还在生气,越想越害怕,不住声地道歉,几乎要给他九十度鞠躬了。

张兴德也跟着结结巴巴道:“你明明是把抚养费都还给我们之后才离开的,可我们还是不断问你要钱,太不对了……是我们太贪心了。你是个好孩子,我们对不起你。”

夫妻俩说上了劲儿,何惊年不出声,他们就不敢停止赔不是,总毛骨悚然地觉得原辞声派人紧紧盯着他们这边。

简直都快留下心理阴影了!

何惊年无心听他们涕泪横流重复那些已经毫无意义的废话,他只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可问了半天,夫妻俩却始终什么都不敢说。何惊年见问不出什么便也不逼他们了。张兴德和陈梦长舒一口气,脚底抹油就开溜,一秒钟都不敢在他身边多呆。

桌上的蜂蜜牛奶还冒着热气,何惊年拿起勺子搅了搅,浅浅抿了一小口。

其实,他一点儿都不喜欢喝牛奶,闻到牛奶的味道就想吐。只是原辞声会逼着他喝牛奶,他才慢慢习惯了起来。

习惯的也不止是牛奶。

何惊年在茶餐厅坐了很久,最终还是拨打了那个电话。几乎一瞬间就被接通,他忍不住想象,难道对方一直在等他的来电吗?转念一想却又自哂,原辞声什么时候等过他,从来都是自己等他,从白天等到黑夜,从这个冬天等到下个冬天。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轻微的电流声里,原辞声的嗓音冷硬得带了棱角,“一切都是维护公司利益和声誉的举措,没什么可深究的。”

何惊年握紧手机,“我知道了。”

那头又问:“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何惊年挂断了电话。

杯中的牛奶已经彻底冷掉,没化开的蜂蜜凝固在底部,粘稠又浑浊。

*

月底,圣衡在ROME旗舰店举办的珠宝主题展览终于顺利揭幕,何惊年受邀参加了开幕式,并作为主打展品的设计师上台发言。台下聚集了很多媒体和同事,无数镜头对着他,闪光灯连绵不绝地闪烁。

这样的成绩放在刚进圣衡那会儿,自己一定高兴得不得了吧,何惊年想。当初仅是收到圣衡的Offer,自己激动得快哭了。如今终于走到这一步,却也是离别的倒计时。

如果不曾遇见原辞声,自己仅是作为一个普通的员工站在这里,可以心无拘碍地骄傲,该有多好啊。

自由交流时间,不少收藏家和媒体围在何惊年旁边,听他介绍那款胸针的设计理念。他的设计稿经能工巧匠产品化后,实物简直美得惊人,栩栩如生真如永恒慈爱的拈花圣母之手。

来参观的人越来越多,何惊年看见人群里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沈棠风竟也来了。只见他正直勾勾地望着前方,没有任何表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黑沉沉的眼睛像两个黑洞。过了会儿,他便转身离开了。

展览结束后,何惊年想去趟洗手间,不料隔着门就听到里面热火朝天聊得正嗨。

“这出不会又是我司自导自演的吧?”

“很有可能,之前六月花嫁企划不就是吗?都被业内当成经典案例了。”

“哪能跟这次比呀,这次可狠多了好吗?不过效果确实好,一石三鸟。”

“什么意思?你又哪儿听来的小道八卦?”

“什么呀,都是有理有据的好不好?喏,这个设计比赛一播出,等于在为我司跟ROME的合作预热造势,还宣传了一波圣衡尊重原创、对抄袭绝不姑息的企业形象。最重要的,还除去了周一铭这棵赖在监事会不走的老帮菜。”

“哈?周一铭不是他儿子自己作死吗?”

“你就不觉得,像我们公司这种极致讲究规则的地方,当初会容许周一铭给他那个废柴儿子开后门就很可疑吗?周一铭可是为数不多没被肃清运动波及的老臣,照道理他是很谨言慎行的,可他竟还是做了逾矩的事。你就敢说这一切不是那个谁故意姑息纵容的吗?”

“我去,你意思是大老板早就想除掉周一铭,只是缺少一个名正言顺的由头?”

“嘘,可不敢胡说!”

两人又杂七杂八地聊了点别的,嘻嘻哈哈地开门出来,一见何惊年站在外面顿时傻眼了。“何、何先生……?您……您千万别当真啊,我们也是道听途说,真的,就是随便瞎聊而已。”

何惊年看着这两个脸生的员工,问:“刚才那些事,你们是听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