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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忆甩球跑后霸总火葬场了(228)

作者: 何处东洲 阅读记录

何惊年低下头,“没什么,不提他了。”

庄曼吟说:“哦。”

何惊年闷了一会儿,“妈,他后来有再联系过你吗?”

“我跟他说了,既然你们已经结束了,年年不希望你再知道有关他的任何事情。”庄曼吟见他不作声,“怎么了,我哪里说错了吗?”

何惊年摇摇头,看女儿骑小白马。虽然有驯马师引导着,小白马也很乖,但糕糕到底第一次骑马,小胳膊紧紧抱着马脖子,既激动又紧张。

他跟上去,想护在女儿一旁,这时听见庄曼吟说:“他小时候也有过一匹小马,他妈妈第一次带他来骑的时候,他差点从马背上掉下来,吓得都哭了。”

“我知道。”何惊年低声道,“但他拼命练习,很快就能熟练驾驭了。”

“人都是在不断成长的。”庄曼吟顿了顿,“他从小就成长得比别人快,因为他比别人更加努力。但是,努力并不意味着能让人成长为自己理想中的样子。”

何惊年没有吭声。

“既然我们自己都无法控制,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庄曼吟语气有点低沉,“把自己的幻想强加在别人身上,既是在伤害自己,也是在伤害那个人。这种错妈妈犯过,也知道有多难受。”

“他不是我的幻想。”何惊年抬起眼睛,“他是我的希望。依赖他,将他当做我唯一的精神支柱已经成了习惯,习惯是不容易改变的。就算我病得什么都记不得了,但只要听见他的名字,还是会觉得安慰。”

“你也一直是妈妈的希望。”庄曼吟脱口而出,“正因为和你经历过相似的事,妈妈才特别能理解你。其实,妈妈什么都不在乎,你和他结果怎么样都没关系,只希望你能真正开心起来”

何惊年摇摇头,异乎寻常的冷静。

“这些天我认真想了很多,越想就越能理解他分开的决定。他喜欢干净的、纯粹的东西,我一直都没能给他。或许从一开始,和他重逢那天开始,我就无法控制地在恨他。不为别的任何原因,我只是不甘心,我接受不了人都是会改变的这么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事实。”

“现在,他已经都知道了。以后再见到我,只会令他想起过去的自己,想到我一直试图从他身上寻找昔年的余烬。这样的我……很不好,很糟糕。如果勉强要在一起,我们都会变得更糟。”

“都该醒了,我们都该从梦中醒过来了。我们还是像现在这样,比较好。”

“对谁都好。”

庄曼吟听着,沉默了许久,很慢地点了点头,“好,只要你们两个都别后悔就好。”

糕糕在外婆家住了些天,新鲜劲儿一过去,就开始开始想爸爸了,不停问何惊年,爸爸到底什么时候出差回来。

何惊年和原辞声都没告诉过孩子两人打算分开的决定,这方面倒是挺心照不宣的。在糕糕的概念里,爸爸又永远是不会走的那个,只要爹地还在自己身边,就说明爸爸和爹地就还好好的,所以,她也就一点儿没有怀疑。

晚上,何惊年抱着女儿,跟远在国外的原辞声视频聊天。这是他这段日子里以来第一次见到原辞声,感觉他精神状态还不错,和平时一样,跟女儿开着玩笑,逗得糕糕咯咯直笑。

何惊年本来紧张得紧绷的背脊逐渐松弛下来,看来迈出离异夫妻的第一步也远没自己想象中那么困难。而且严格来说,自己和原辞声都没真正在一起过,连离异夫妻都不够格。

通话结束前,原辞声一直停留在糕糕身上的视线终于略略偏转,看向他,语气很淡地问:“你最近好吗?”

何惊年一怔,“我挺好的。你呢?工作还顺利吗?”

“我一切都好。”

“那就好。”何惊年点点头,“那今天就先这样吧,我要带糕糕去睡了。”

“晚安。”

“你也主要多休息,别太累了。”

“好。”

屏幕暗了下去。

何惊年盯着屏幕发了一会儿愣,哄糕糕入睡后,自己也上床躺下了。

他做了一晚上的梦。

梦里全是原辞声。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何惊年一摸枕头,发现湿了一大片,他赶紧拆下枕套丢进洗衣机里。

其实这些天,他一天都没梦见过原辞声,没想到昨天仅是隔着屏幕看见到他,晚上就把欠下的梦都一并还了。

庄曼吟和沈鹏在家过了段含饴弄孙的日子,有点呆不住了,说要去旅游,还报了个贵宾团,把何惊年和糕糕也报进去了。

“妈,我不想去,你们带糕糕去好了。”

“出去散散心不是挺好的吗?”庄曼吟像想到什么似的,“噢,你是不是不想去俄罗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