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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忆甩球跑后霸总火葬场了(103)

作者: 何处东洲 阅读记录

原辞声又去哄女儿,“不吃不吃,爸爸知道。”

何惊年皱眉,“你说什么?”

原辞声讨好地给他倒红茶,“这是滇虹松针金丝芽茶,有蜜香,你趁热喝。”

何惊年不想理睬他,只是专心致志地喂糕糕吃东西。糕糕吃得可香,嘴角沾上点心碎屑。何惊年刚想帮她擦掉,一只骨节修长的手伸了过来,熟练地帮糕糕擦干净嘴巴。

何惊年转过头,看见原辞声望着女儿温柔侧脸。阳光漫射,在空气里折散出七彩光晕,缀上他卷翘如蝴蝶长翅的睫毛,又星星点点地渗落进那双浓碧的眼眸里。

许是光线太盛的缘故,何惊年被闪晃得头晕目眩,仿佛又置身梦中。他默不作声地望着眼前的画面,心里一阵阵犯迷糊。怎么会这样,糕糕在这里,一切都变得那么正常,竟然还生出了几分以假乱真的家的感觉。

吃完早餐,糕糕又牵着何惊年,说要去外面和史努比玩。草坪上,一只膘肥体壮的大耳朵花狗正在可劲儿撒欢。一见他们过来,立刻朝他们狂奔过来,两只前爪搭在何惊年腿上,又摇尾巴又吐舌头,激动得汪汪直吠。

糕糕指挥,“史努比,坐。”

史努比立刻端正坐好。

“趴下。”

史努比“哧溜”趴成一个肥美的狗饼。

“打滚。”

史努比卖力地打起滚来,两扇大耳朵翻飞,露出白胖柔软的肚皮。

糕糕和何惊年蹲下来,摸它的大耳朵和圆肚皮。史努比非常享受,扭来扭去更加起劲。原辞声人高马大地站在一边,无人搭理,心里后悔把大耳朵花狗也带到这里。狗一来,老婆和女儿眼里就彻底没了自己。

中午时候,糕糕嚷着要野餐,原辞声就在树下铺了野餐布。风吹过,带落树梢的桂花,簌簌如碎金,扑了个满身香。何惊年抱着女儿,帮她摘掉粘在发丛间的花粒儿,又俯下脸亲亲她的小脑袋,甜暖馨香,是桂花味的小甜糕。

“年年。”

何惊年侧过脸,只见原辞声低下头,说:“我头上好像也有,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何惊年捞过趴在一旁的史努比,有一下没一下地薅起它圆滚滚的狗头。

史努比枕着何惊年的膝盖,大黑眼珠滴溜溜地转,得意地瞟原辞声。原辞声又气又酸,还不好说什么,总不能让人知道自己在跟狗置气。

晚上,何惊年哄糕糕睡了,掩了门出去,他再次跟原辞声提出自己要回去,就算要陪糕糕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别人见自己突然不告而别,肯定会很着急。

可原辞声只是装聋作哑,要不就是顾左右而言他。何惊年万般无奈,看在糕糕的份儿上,他真的不想再跟原辞声吵闹,也真的想和他好好相处,但他是那么的固执,又是那么的倔。

僵持之下,卧室里忽然传来糕糕咳嗽的声音。两个人赶紧进去,只见糕糕小脸憋得通红,小身子一抖一抖的,咳得很是厉害。

何惊年没看顾过孩子,顿时慌得手足无措。幸好原辞声很有经验,迅速从备好的常用药箱里拿出适合的药,调了温水喂糕糕服下,又调整了枕头位置和高度,让糕糕呼吸顺畅。

不到一小时后,糕糕的症状就迅速缓和下来。何惊年坐在床边,看着她犹带咳出来的红意的小脸,心里一阵阵的疼。

糕糕看到他紧皱的眉头,伸出小手帮他轻轻地揉,“爹地,糕糕已经不难受了。糕糕就是很想爹地,看到爹地就好了。”

何惊年闭了闭眼,胸口愈发酸楚。

“爹地,我前面听到了,你是不是跟爸爸说,你一定要走?”糕糕握住他的手指,“糕糕知道,爹地要忙很重要的工作。但是,我还是很舍不得爹地。爹地每次一走,我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

何惊年摸摸她的小脑袋,“爹地不走,爹地就留在这里陪你。”

“爹地,为什么幼儿园其他小朋友总能和爸爸妈妈一直在一起,而我和他们不一样?”糕糕的大眼睛里有不解,也有许多伤心。“每次游园会,大家都能和爸爸妈妈一起玩,玩得可开心了,而我只有爸爸陪。”

何惊年动了动嘴唇,他无法回答女儿的问题。这段日子,他记起了不少事情,特别是小时候有关母亲的事,还有母亲去世后被一对夫妻收养的记忆。

那时候,自己也时常会觉得迷茫苦恼,为什么自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为什么自己不能有一个圆满温暖的家,为什么上天偏就不能赐予自己和其他人同等的幸福。

现在,他的孩子也遇上了和他相同的烦恼。他不想他的糕糕不快乐,他希望她永远无忧无虑。可是,就在糕糕那颗小小的心里,却也藏着许多小小的心事,而所有的不快乐,都源自他这个不称职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