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岁在旁边尴尬的无法言语。
而林言书站在旁边,看着他们其乐融融的交谈,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插不进去,也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江释雪的目光似乎一直都落在温岁身上,即使是跟温长明说话,也会时不时地看温岁一眼。
而这整个过程中,江释雪没有看他一眼。
林言书心里涌起一种古怪的感觉,还未等他想明白,他们一块走出了门,将他一个人留在了大厅之中。
林言书立即跟上去,然而在门口便被温家的侍卫拦下,他们的口气都不太好,“二少爷,请您现在立即回去收拾东西,从今日起您不再是温府中人,限日落之前离开温府。”
林言书听他们语气不好,顿时就生气了,“不用你们催,我自己会走。”
他推了侍卫一把,想继续追,却被他们拉住,一回头,就见他们死死地看着自己,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忍不住更恼火,这温府上下都没什么素质,主子是这样,侍卫也是这样。
林言书看了一眼前方,他们三人已经走得没了影,这会儿追也略显狼狈,不如去收拾东西,找地方安顿下来再做打算。
想到这里,林言书心情稍微平缓了些,瞪了侍卫一眼,才说:“行,我回去收拾东西。”
说完,朝他院子的方向走去,侍卫这才没有阻拦,不过也吸取了教训,跟在林言书身后寸步不离。
温长明与温岁将江释雪送到了温府门口,温长明见江释雪上了车,行了一礼,道:“恭送陛下。”
然而江释雪在撩开门帘,看了看温岁,道:“温世子,还不上车?”
温岁一愣,“陛下,臣为何要上车?”
江释雪语气淡淡地道:“送朕回宫。”
温长明推了温岁一把,压低声音道:“陛下让你去就快去,问什么。”
温岁就这样被温长明半推半拉地送上了江释雪的马车。
江释雪的马车很宽敞,是皇族专用的规格,里面能躺下四五个人,而且内部装饰也非常的华丽,身下铺着厚厚的柔软得像云朵一般的毯子,温岁一坐上去,便感觉整个人都似乎陷在了里面。
马车内并没有伺候的侍从,江释雪纡尊降贵地给温岁沏了一杯茶,笑意盈盈地问:“世子如今几岁了?”
温岁看他将茶水推过来,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对上江释雪格外澄亮的目光,他一顿,飞快地撇开了目光,回答道:“回陛下,臣今年十九。”
江释雪若有所思,“世子竟比朕还要大上三岁。”
温岁还未说话,江释雪又道:“世子可有婚配?”
温岁摸不清江释雪的打算,暂且老实回答:“没有。”
江释雪问:“旁人若是世子这般年纪,孩儿恐怕都有三个了,世子为何不成亲?”
温岁端起茶水,只放在唇边抿了一下,并不喝进去,“因为臣还未有心仪的女子,所以拖到了现在。”
江释雪说:“原来如此。”
燕京的马路是很平整的,马车行的也慢,并没有什么颠簸的感觉,但温岁依然觉得有些不舒服。
他看了看四周,不远处还放着一盆冰块,丝丝凉意袭来,却依然焦灼。
温岁看向江释雪,果然,江释雪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
温岁是“先生”的时候还不觉得江释雪的眼神如此具有穿透力和侵略性,毕竟江释雪在他面前一直都是温和、顺从的,没想到对上“温岁”,又会这么……他想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但决计不是什么好词。
温岁鼓起勇气,问:“陛下为何一直盯着臣的脸看,可是臣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江释雪看着他,微笑道:“朕只是在想,世子这样一张漂亮的脸蛋,应当很招姑娘喜欢。”
温岁不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听了这种话,只腼腆的笑,说:“陛下谬赞了。”
要说脸蛋漂亮,江释雪称第二,可没人敢称第一。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江释雪道:“因此朕想着,给世子安排一门亲事。”
温岁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僵住了,他抬起眼,不可置信地看向江释雪,“……陛下,臣还不想成亲。”
江释雪道:“世子不用担心,朕的眼光不差,自是能为世子安排一门满意的姻亲,再者世子这个年岁,也应当成亲了。”
他说罢,还微微笑了起来。
温岁不知道江释雪到底想干什么,前几天不是还说想收“温岁”做小吗?怎的现在又变卦了要给他安排亲事?
偏偏说着这种话,江释雪看他的眼神都没变过,依然是那种逡巡的目光,若是以第三者的角度去看,自是能感觉到江释雪对他是有某种兴趣的,而且兴趣还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