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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萧晏晏(78)+番外

“你们在我大衍的土地上屡次挑起战事,使漠北生灵涂炭、民不聊生,要你们区区几万两白银实在是便宜你们了。”一旁一个大衍官员冷冷地说。

“那你们要我们割让扦武郡以东的领土,这岂不是很可笑吗?你们大衍不是想要乘火打劫?”使臣又道。

“ 难道就许你们当强盗?打输了,自然要付出代价。”大衍的官员反唇相讥。

“还有这一条,西凉自此为大衍的附属国,岁岁进贡,这,这简直欺人太甚!”

……

大厅内你来我往,想来是已经舌战了好一会儿了。

言芷听了好一会儿,也没听见萧子裴的声音,忍不住深长了脖子往里看,之间萧子裴坐在正位上一声不吭,仿佛在想着什么心事。

那个士兵忍不住小声说:“将军今天好像精神不好,有什么心事。”

言芷不由得心中有愧,不敢再看,跟着他快步到了偏厅。

偏厅十分幽静,言芷四处踱了几步,靠在椅子上眯起了眼睛,漠北的阳光从窗棂上照了进来,晒得人暖烘烘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言芷觉得身上有些凉飕飕的,她忽地睁开了眼睛,只见来人站在她面前,把阳光都挡住了。她的眼睛一下子有些看不清楚,试探着叫了一声:“子裴?”

☆、第 69 章

来人嘿嘿一笑:“言姑娘,是我,高天。”

言芷见不是萧子裴,有些泄气,心想:子裴好生小气,到现在居然还不肯过来瞧我。“你怎么来了?子裴呢?”

高天凑了过来小声说:“我们几个听说萧将军的未婚妻来了,都委托我过来看热闹呢。我还纳闷谁敢吃了雄心豹子胆,跑这里来坑蒙拐骗来了,原来是姑娘你啊。”

言芷不由得脸色微赧,轻哼了一声:“你就会凑这种热闹,前面有西凉使节,你怎么不去看看?”

“西凉人有什么好看的,打不过我们了,就投降,我们大军一撤,又来骚扰。”高天鄙夷地说。

“我看他们这次是山穷水尽了,不然不会到这里来受气。”言芷笑着说。

高天点点头,颇有点自豪地说:“萧将军就是厉害,把那些西凉人气得发抖,却又发作不得,可真是解气。”

言芷犹豫了片刻,问:“那些西凉人还在吗?”

“走了,将军把他们赶到城里的驿馆里休息去了,说是明天再谈。”高天答道。

“那他人呢?”言芷忍不住问。

“将军的脸色一直不是很好,这会儿可能休息去了。”高天挠挠脑袋,颇有些奇怪,“咦,怎么他也不来姑娘你这里看看?”

言芷顺着高天指的方向,朝着萧子裴小憩的屋子走了过去,房门紧闭着,她犹豫了片刻,在外面叫了一声子裴,屋子里没有声音。她轻轻地推开一条门缝,只见萧子裴靠在长榻上,双目微闭,手里正在把玩着她送进来的那把匕首。

言芷缓步走了过去,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低声说:“我……你昨晚怎么没有回来,我等了你好久。”

萧子裴浑身一僵,把身子往里侧了侧,背对着言芷,一声不吭。

言芷无奈,只好认错:“子裴,我错了,你别生气了。”

萧子裴缓缓地坐了起来,凝视着言芷,摇摇头说:“我没生气,我只是有些心灰意冷,小芷,原来在你心中,什么事情都比我重要。”

言芷愕然:“你这话是从何说起?”

萧子裴看起来有些萧索,浑身上下都没有一丝生气。“为什么要瞒着我?”

言芷解释说:“萧鸿在信里指明要我一个人赴约,如果我带了一大堆人,他势必要跑了,而且你军务繁忙,我不想你为这些小事烦心……”

萧子裴古怪地笑了一下:“小芷,你何必找什么借口,你的事情,我什么时候当做是小事过?你这样着急,是不是急着要为小殿下斩草除根?是不是怕萧鸿又去游说大楚而导致两国兵刃相加?你想来想去,就是没有想到我,你要是有个万一,我又岂能独活?你瞒着我独身赴险,把我置于何地?”

言芷怔住,半晌才说:“子裴你冤枉我,若不是有十成的把握,我也不敢这样大胆行事,日松岗离泠谷仅一步之遥,我事先早已传讯,谷内的乌衣骑早已领命待发,只要我一弹指发出信号,他们转瞬即至。”

“子裴,我知道你视我如命,怎么敢不把自己的生死当回事情?我已经答应了和你的白首之约,怎么敢半途而弃?我唯一做错的就是不该瞒着你,原本想让你安心,结果却弄成这样,让你受了惊吓。”言芷十分懊恼。

萧子裴自嘲地笑了笑:“看来是我自己吓自己,只要我没发现你的信笺,只要我乖乖地留在那里等你的消息,只要我镇定自若相信你的本事,就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对不对?”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言芷有些着恼,“这次要不是你每天在我面前念叨,我也不会这么急着想要把漠北的事情解决了!”

“为了我?”萧子裴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对,都是为了你!你每天念叨着要解决漠北、抓住萧鸿,念叨着要回京城,我耳朵都听得要生茧了!”言芷恨恨地说,“我错了你骂我罚我就是了,这样不理我是什么意思?好,你把匕首还给我,我走就是了!”

说着,她伸手去夺萧子裴手上的匕首,萧子裴侧了侧身,把那把匕首藏到身后,眼圈微微发红:“你走到哪里去?是不是要躲起来再也不见我了?”

“我——我回家去等你还不行嘛!”言芷嗔道,“再也不到你的中军府衙让人看笑话了。”

萧子裴定定地看着她,良久,忽然双臂一伸,把她紧紧地搂进了怀里,仿佛想把她揉入自己的身体里,勒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小芷,小芷!”他低低地反复地唤着言芷的名字,“昨晚我害怕极了,你浑身是血,倒在我面前……那把剑不是插在你的心口,是直接把我的心砍成粉碎!”

言芷心中大悔,将脸贴在他的胸膛轻轻摩挲着,温言安慰道:“子裴,我没想到会弄成这样,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好一会儿,萧子裴才松开了他的手,把那把匕首放在了言芷的手上,问:“你一直留着?”

言芷摸了摸匕首上的花纹,仿佛想起了什么,嘴角微微露出了笑容:“你从天牢走了以后,我就一直把它随身佩戴着,看见它,就好像看到你一样。”

萧子裴弯□从靴中也取出了一把匕首,正是那时候逛东涌市集的时候言芷被迫送给他的。“你看,正好一对。”他把两把匕首放在一起比划了一下。

言芷缓缓地依偎在他的身旁,笑着说:“对,正好一对。”

萧子裴终于高兴了起来,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忽然感到手上有些湿滑,抬手一看,指尖竟然有些血迹,顿时脸色大变:“你的手怎么了?”

言芷漫不经心地说:“哦,昨晚划了一下,没事……”话音未落,看着萧子裴的脸色,顿时醒悟过来,皱着眉头委屈地说:“我急着来找你,都没在意,看来伤口又崩裂了。”

萧子裴几步走到门外,急促地让侍卫去喊军医,自己则拿了块绢布,将言芷的袖口卷了起来,手足无措地看着伤口,恼恨地说:“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还这么使劲地抱你!”

“你沉着一张脸,我怎么敢说。”

萧子裴语塞。

“不生气了?”言芷低声问道。

萧子裴点了点头。

“等会儿送我回去?”言芷软语央求。

萧子裴哼了一声。

“晚上回家住?”言芷继续软语央求。

萧子裴正想点头,军医来了。

军医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军医,一边帮言芷包扎伤口,一边听着将军紧张地絮叨:什么伤口会不会化脓,会不会留疤,要注意些什么饮食……军医不由得泛起了嘀咕:这么点小伤口还这样小题大做,将军自己后背被砍了一刀差点一命呜呼的时候也没这么紧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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