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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萧晏晏(11)+番外

言七喜滋滋地跑了上来:“萧将军,对不住了,我家公子要休息了。”

萧子裴慢条斯理地拍拍手,从怀中取出一章红色的纸扬了扬:“非默,你可真冤枉我了,我这不是自告奋勇,替你的知音送拜贴来了。”

“在这里我有什么知音,”言非默冷冷的说,“朝堂之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恨我的,一种看我笑话的。”

萧子裴愣了一下,这样的言非默让他心里不由得一紧。他心里有愧,清咳了几声说:“你这是在说什么,武阳呢?你把武阳放在什么地方?好了好了,别说这些,看,这是楚天扬的拜贴,他邀你今晚一起去红袖楼。”

今天整个红袖楼都被楚天扬包了下来,言非默和萧子裴赶到的时侯,楚天扬正在一楼的大堂里和风武阳对酌,一旁一个小书僮随侍在一旁。红袖楼里的老鸨凤麽麽一看到萧子裴,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悄声说:“将军,这是唱的哪一出啊?他楚国的太子跑到我们这里来干嘛?”

言非默冷冷一笑说:“来的都是客,你银子照收,管他是什么来头。”

“哎呦,这位大人说得是啊,有银子赚就行了。大人里面请,里面请!”凤麽麽一点就通,挥着扑满香粉的手帕把两个人迎了进去。

虽然大衍朝民风开放,可风武阳身为礼部尚书,在这脂粉之地不免有点拘束,一看他们俩个来了,不由得喜出望外:“非默,子裴,你们可来了。”

楚天扬哈哈大笑:“言大人,萧将军,今天冒昧相邀,实在是因为一路行到京城,对二位神交已久。”

言非默恭了恭身:“太子殿下抬爱了。其实在下对殿下也是神交已久,听说殿下勇挫贵国八王爷的叛乱,为十几年前被诬陷的二王爷平反,在楚国深得百姓敬仰。”

“真是一团乱帐啊,皇家之事多是身不由己,言大人就不必再提了。”楚天扬不以为然,反而叹了一口气说。

“皇家之事多是身不由己……”言非默轻轻地默念了一遍,击掌笑道,“说得好,来人,给我斟上一杯,在下要敬殿下一杯。”

一旁的小书僮眼尖,立刻从一旁拿了个酒杯斟满,两个人酒杯轻轻一碰,发出一声脆响,一饮而尽。

“小王和言大人一见如故,不知是否有幸称一声言弟?”楚天扬兴致勃勃地问。

“那在下就不客气尊称一声楚兄了。”言非默泰然自如。

“好。”楚天扬高兴地应了一声,对着凤麽麽说,“还不快把楼里的头牌都叫出来,还杵在这里干嘛!”

凤麽麽不敢怠慢,楼里几个头牌都款款而出,红袖楼不愧是京城第一楼,姑娘们环肥燕瘦,顾盼生嫣,尤其是领头的流霜姑娘,臻首蛾眉,眼波流转,含情脉脉地盯着萧子裴,让人忍不住心里怦怦乱跳。

作者有话要说:萧将军,你的旧情人来了,还不赶紧撇清关系!!

☆、第 10 章

不知怎的,萧子裴忽然没了平时来红袖楼的潇洒劲儿,左顾右盼,只觉得浑身不得劲儿。偏偏凤麽麽不懂颜色,笑嘻嘻地说:“来,流霜还不赶紧过来。萧将军啊,不是麽麽说你,你怎么都这么多天不来红袖楼啊,我们流霜每天在这里望眼欲穿盼着您呐。您可不要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说到一半,忽然看到了言非默,不由得尴尬地住了口。

流霜微微一笑,缓步走到萧子裴身旁,忽而眼圈一红,瞟了言非默一眼,伸出了一双纤纤素手,为自己和他各斟了一杯酒,轻声说:“萧将军,流霜敬你一杯。”这声音,仿如泫然欲泣,说话间一扬脖,便将酒倒入喉中。

萧子裴如坐针毡,偷眼看看言非默正与楚天扬相谈正欢,心里不由得气恼,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笑着说:“流霜,来的可都是贵客,你光敬我可不行,还不赶紧为大家都斟上酒。”

一旁呆着的几位姑娘都涌了过来,一时之间,莺莺燕燕,叽叽喳喳地热闹非凡。

言非默不由得微微蹙了蹙眉,楚天扬看在眼里,笑着对凤麽麽说:“麽麽,这里就不用这么多人了,你留下流霜姑娘伺候萧将军,别的人一概退下吧。我和言弟一见如故,正要把酒言欢。”

“慢着,”萧子裴笑着说:“殿下此言甚合我心,最近在下刚和非默尽释前嫌,好像有说不尽的知心话,今天借此良机正好秉烛畅谈,流霜你也下去吧,我们几个不醉不归。”

凤麽麽顿时傻了眼了,心想:你们几个玩我啊?来红袖楼不点姑娘,你们不会去对面的天宝酒楼去不醉不归啊?可是,眼前这一个个的都是大爷,这话是万万讲不出口的。她陪笑说:“好好好,我省的。孩子们都下去吧,别打扰了大人们的清净。”

姑娘们一个个哀怨地下去了。流霜心有不甘,俯□,在萧子裴耳边低声说:“将军,什么时侯得空了过来我这里一下,我有件东西想送给你。”

萧子裴浑身一紧,胡乱点了点头,看着流霜走了,刚松了一口气,却听见言非默在一旁淡淡地说:“子裴真是狠心,没见流霜姑娘这般情意绵绵的,在下都替她难过。”

流霜一走,萧子裴的顿时浑身自在了起来,笑嘻嘻地说:“非默此言差矣,我只不过和流霜比较谈得来,所以多捧捧她场,免得她在这里受人欺负。”

“原来是这样,那看来是流霜多情了。”言非默恍然大悟,“不过,任是谁看到了花魁大赛那赏银都会这样自作多情的吧。”

萧子裴嘿嘿一笑:“我视金钱如粪土,千金散尽还复来。”

“噗嗤”一声,楚天扬身边的小书僮笑了出来,又赶紧抿着嘴目不斜视。

楚天扬忽然轻噫了一声,笑着说:“说到那花魁大赛,在下对那日唱曲的那位花魁很感兴趣,凤麽麽,她叫什么?赶紧叫她出来为我们助助兴。”

凤麽麽怔了一下,眼神闪烁,支吾着说:“这位大人说的是烟墨吧,烟墨她,她最近身体不太舒服……”

楚天扬沉下了脸,冷哼了一声,不怒自威,顿时整个大厅里气氛凝重起来。

绕是凤麽麽见惯了各式达官贵人,心里不免也有些惴惴,陪笑着说:“烟墨这丫头,性子糙,怕是伺候不好诸位大人们。说到这个唱曲儿嘛,我们楼里比她唱得好的人多的是,不如……”

一旁的小书僮轻斥了一声:“大胆,我家殿下要见的人,你瞎出什么主意!”

风武阳打着圆场说:“麽麽,不如这样,叫烟墨姑娘出来见一见,如果确实身体不适,殿下宅心仁厚,自然不会怪罪。”

凤麽麽擦了一把汗,喏喏地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屋外想起了轻轻的脚步声,一个女子脸蒙轻纱袅袅娜娜地出现在他们面前,体态轻盈,仿如弱柳扶风,轻轻咳嗽了两声,哑声道:“诸位大人好,烟墨今日身体微恙,不能唱曲为大家助兴,还望海涵。”

萧子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凑过去对风武阳说:“喂,那天就是她唱了你的赏春词,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啊。”

风武阳定定地坐在那里,忽然脸上浮起了一丝可疑的粉色,支吾了一声,端起一旁的茶盅,掩饰地喝了一口茶。

萧子裴顿时高兴起来,心想:这个榆木疙瘩终于开窍了,我可要好好帮他一把。想到这里,他站了起来,走到烟墨身边,笑着说:“我们几个那日在花魁大赛上听你唱了一曲,惊为天人,尤其是风大人,回家几日没有睡好,一直惦记着你啊。”

“那是诸位大人抬爱了。”烟墨的声音稍带冷咧,萧子裴隐隐觉得有点耳熟,不由得凝神想了一会儿。

“风大人的赏春词在烟墨姑娘的吟唱之下,意境悠远,轻灵空越,令人赞叹啊。”言非默坐在椅子上悠悠地说。

“原来风大人今日也在,烟墨怠慢了。”说着,烟墨缓缓地走到风武阳的身边,为他斟上了一杯酒,然后为在座的人都斟满了,又从一旁伺候的小婢手中取过一盏茶,“烟墨以茶代酒,敬诸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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