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撩到了竹马(121)
蜡月看着两人牵着的手微微一愣,又被这话唤回心神连忙道:“奴婢这就去打水,二位贵客稍等片刻。”
蜡月说完走了出去,边走边忍不住回想那两只手。都是男子的手,却意外地和谐, 没来由地让人羡慕。
这一厢蜡月刚刚走出去, 那一厢楚恒狠狠地一咬牙, 绕到了周清衍身后——把后者的两只手全擒住。
这是个楚恒很熟悉的动作,熟悉到男人如今喉结下意识地一动。
楚恒下手知道轻重。周清衍并不觉得疼, 这人全然没有一点受制于人的自觉, 桃花眼眸光促狭, 眼尾一挑:“楚公子,你想什么呢?”
周清衍此人,逢人只管笑三分, 心意未曾抛一片;对着楚恒就仿佛打开了所有的外壳——露出里面爱玩闹的性子来。
楚恒闭上眼睛:“手别乱动。”
周清衍不太满意:“子渊,你绑着我还说我乱动?”
“我说方才!”
“子渊, 你心跳得好快啊。”周清衍定了定, 忽然勾唇一笑, 说道。
这笑又和方才对着蜡月时的笑不同, 平添三分生气。
楚恒气息顿时一噎,手上一松。
周清衍轻松抽回手,转过轮椅,食指勾着楚恒的下巴,眨眨眼睛偏头笑道:“宁心静气,子渊,是什么,让你心不静呐?”
“二位公子,水来了。”就在此时蜡月推门进来,端着一盆热水。
楚恒还没来得及反应,周清衍已经将手收了回去,端端正正地谢过蜡月,半点不复方才魅人的模样。
楚恒一时气结——又被这祖宗摆了一道。
不过,如此也好。至少他方才的模样没被别人看了去。
周清衍手上的颜色看着清浅但是很难洗去。青年在水中搓了搓手指,洗的差不多才拿出来,指腹上还留有淡淡的红。
蜡月奇了:“这胭脂怎的这般难洗?”
周清衍看了眼手,笑道:“或许这不是胭脂呢?”
蜡月闻言没来由打了个冷战。
随后周清衍和楚恒又在房里逗留了会儿。袁巧巧的衣物服饰大多古朴典雅,也因此那套正红的嫁衣才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蜡月一见嫁衣就忍不住红眼:“这衣裳还是小姐亲自绣的,那晚小姐就是穿着它······”
蓦然之间周清衍回头看她。
蜡月顿时一愣,慌忙解释:“我家小姐不是水性杨花。小姐早与崔小公子定有婚约,只待天气暖了就成婚。那日,那日小姐只是想提前穿穿衣裳。”
未嫁之女在家不可穿红衣是从前朝留下的风俗。
前朝皇帝认为红衣血煞太浓,没嫁人的女子阴气重压不住,容易滋生邪祟。
后来原国建立后,这风俗也一直沿袭了下来。
周清衍从来不在乎这些东西,他在意的是另一个点:“袁小姐只在那一天穿过嫁衣吗?”
蜡月点点头,复又垂头:“崔小公子本想把嫁衣带走,我家老爷和崔大人都不同意,崔小公子一直都没放弃。”
死过人的红衣自然不吉利,更何况袁巧巧只是个没过门的准儿媳,崔应不同意太正常不过了。
至于袁老爷,大概只是想多留一件是一件,毕竟之后再没有新的了。
周清衍和楚恒离开袁府时已经是夜幕初降。江南东路的宵禁很严,只要太阳一下山老百姓便不许在街上走动。
偌大的街道上只有时不时吹过的冷风和忽远忽近的敲锣声,伴随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楚恒平稳地推着轮椅。
周清衍仰头看漫天的繁星:“这里倒不如京城繁华。”
楚恒:“天子脚下,自然繁荣。”
周清衍淡淡一笑:“这天底下只有一个京城。”但是多得是江南东路这样的地方。
楚恒不可置否,脱下外套披在周清衍背上:“夜里凉,裹着些。马上要到驿府了。”
玄黑的长袍落在身上,残余的体温不知不觉间沁入周清衍心扉,后者手抓着长袍边缘,轻轻应了一声:“嗯,回去刚好可以休息了。”
然而楚恒没让他就这么睡觉。
驿府,氤氲的雾气弥漫在整个房间中,窗柩上盖了一层大红的帷幕,将卧房内的事务遮得严严实实。
阿蔷她们都知道,只要帷幕落下来就代表着谁也不能去打扰,阿蔷于是贴心地把门锁了之后默默离开。
屋内忽地传出一阵闷哼——仿佛鼻腔传出的粗气,隐约带着点哭腔和疼腔。
楚恒蓦地一笑:“哭什么,小时候打架也没见你哭过。”
周清衍没说话,微微仰起头露出雪白的脖颈。楚恒干脆摸了摸,唇边的笑意愈发深了。
袁巧巧的屋子里不好想的事情,如今倒是可以想个够了。反正时间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