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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之混吃等死记(48)+番外

作者有话要说:厉行风(暴怒地转圈):小平子,帮朕想点酷刑,抓到她师傅以后在宝贝面前好好立立威。

小平子(谨慎地):陛下,确定要在程昭容面前吗?

厉行风(得意地想象):到时候宝贝一定哭得梨花带雨,千恳万求,朕要好好摆摆谱,再勉为其难答应她的要求。

小平子(怀疑地):陛下,你确定摆得了谱吗?

厉行风(瞪眼):朕九五之尊,摆谱都摆不得?

小平子(腹诽):只怕程昭容还没哭,你就啥都答应了。

39

程宝贝只觉得自己仿佛在做一场噩梦,她迫切地想要从这噩梦中醒来,却越陷越深。

整个昭阳宫人心惶惶,红倚一直呆在程宝贝身旁默默垂泪,小冠子则愁眉苦脸,不时地看着程宝贝的脸色,欲言又止。

昭阳宫前侍卫林立,一个个盔甲鲜明,神情肃穆,程宝贝无时不刻都心惊肉跳,一会儿担心邹栾暴露身份,被侍卫们用乱刀砍死,一会儿又担心厉行风被情急的邹栾误伤。

这两个人,一个是她的亲人,一个是她的爱人,无论是谁受伤,都是她所不愿看到的。眼看着五日之约越来越近,她也不知道邹栾现在何处,心急如焚。

她整夜都睡不着觉,一闭眼就看到厉行风和邹栾两个人拿着刀枪厮杀,浑身是血,她想冲上去,却发现两个人好像被笼罩在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透明罐子里,她怎么也冲不过去。

她冷汗涔涔地从梦中惊醒,从床上跳起,想了片刻,蹑手蹑脚地便走出了房间。

屋外依然黑漆漆的,天边依稀透着一丝亮白,大约是刚到寅时,宫内的人睡得正香,她拎着裙摆,一路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来到了昭阳宫的西北角,分辨了好久,才找到了那棵伫立在墙角的大槐树。

算了算日子,离约定的日子还有两天,她定定地看着槐树,过了好久,这才趴到墙上,贴着青砖听了听,墙外没什么动静,她心里一喜,轻轻地打开了后门,刚想跨出去,忽然,一个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程昭容请留步!”

程宝贝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只见门外站着两个年轻的侍卫,双眼炯炯有神地看着她。她呐呐地后退了一步,失望地掩上了门。

回到卧房之后,程宝贝一头栽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一觉睡到了大天亮,红倚看了她好几次,一直到巳时才把她叫醒。

早餐是御膳房放在宫门口的,侍卫检查过后才让昭阳宫的人拿了进来,居然还十分丰盛,有她最喜欢吃的香煎小笼包和皮蛋瘦肉粥,各种小食也摆了大半桌。

只是程宝贝没啥胃口,只是敷衍地吃了几口。红倚一边替她梳妆,一边心疼地说:“主子,你别气坏了身子,她们这些人都会有报应的。”

程宝贝心不在焉地笑笑,小冠子在一旁劝慰说:“主子,你看这早膳这么丰盛,必然是陛下吩咐下去的,说明陛下心里还是念着你的,到时候陛下来了,你不要犟了,和陛下陪个小心,说说软话,说不定这事情就过去了。”

程宝贝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很难过,却不是为了自己将要失去荣宠。她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两个人,低声说:“红倚、小冠子,你们有没有怪我?跟了我这么一个没用的主子。”

红倚的眼圈顿时红了,使劲地摇了摇头:“主子,你说的什么话,反正奴婢就是你的人,不管你是娘娘,还是乞丐,都会跟在你身边。”

小冠子心里有些打鼓,以他对厉行风的了解和观察,程宝贝算得上是厉行风挂在心尖尖上的人,可这次牵涉到的事情,事关一个男人和皇帝的尊严,这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程宝贝的下场会是怎样,他也没底。不过,他和程宝贝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十分喜欢这个没有架子的主子,也不愿她获罪,从此消失在后宫中。

“主子你别灰心,这其中一定有误会,只要你没做对不起陛下的事情,陛下一定会原谅你的。”他硬着头皮安慰说。

正说着,门口响起了笃笃的敲门声,程宝贝抬眼一看,只见温子归倚在门框上,和往常一样微笑着看着她:“程昭容,下官来替你问诊。”

红倚和小冠子又惊又喜,对视了一眼,迎上去说:“温大人,不是说谁都不能进来吗?是陛下让你来的吗?”

温子归哑然失笑:“若不是陛下,还能有谁可以放我进来?”

说着他打量了一下程宝贝,眉头微蹙了起来:“程昭容,万事都没有身体重要,你昨夜没有睡好,早膳又只用了一点,这样体力会不支的。”

程宝贝轻叹了一声说:“我要体力干嘛,每天待在这里,吃了睡睡了吃,都快变成一头猪了。”

“哪有这么可爱漂亮的猪?要是有,我倒是也想去养几头。”温子归开玩笑说着,朝着红倚和小冠子使了个眼色,那两人会意,悄悄地退了出去。

程宝贝浅浅地笑了,虽然眉间的轻愁未去,但总算脸上稍显明媚,她仰起脸,疑惑地问:“温大人,我到底是什么病?为什么你一直要来替我问诊?不会是什么绝症吧?”

温子归心里咯噔了一下,一边替她把脉,一边轻描淡写地说:“程昭容多虑了,是陛下一直想让我帮你调理身体,这才日日上门问诊。陛下昨日一夜未眠,又连着要上早朝,今日还有大宛国的使节要到,事多繁杂,程昭容万万不要再和陛下置气了。”

“陛下……他还好吗?”程宝贝心里抽痛。

温子归定定地看着她:“程昭容想听实话吗?陛下实在是万分伤心,他心心念念的都是你,你却对他有所隐瞒,他昨夜大醉了一场。”

程宝贝瞪大了眼睛,半晌才说:“酗酒伤身,温大人,你多劝劝陛下。”

“心病还需心药医,”温子归从容地说,“陛下的心药就是程昭容,程昭容何不稍稍放□段,将隐瞒之事据实禀告,陛下宅心仁厚,一定会原谅程昭容,也一定不会舍得伤害你和你的亲人。”

“原谅了又有什么用,”程宝贝喃喃地说,双眼望着不知名的远方,脑中仿佛有什么在蠢蠢欲动,“在他心里,我终究是依附在他身上的蒲草,是他后宫佳丽中的一个嫔妃,所有的恩宠,都是他赐给我的,就算我能荣宠后宫,那又怎么样呢?所有的事情,都会重演,太累了。”

温子归怔了一下:“那程昭容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程宝贝忽然笑了,那笑容灿烂,令人不敢逼视:“温大人,我以前在宫外曾经看到过一对农户,那夫妇和陛下差不多年纪,男子在田中犁地,女子则拎了篮子送饭给他吃。”

“那饭菜热气腾腾,两个人都吃得很香,只是男子一不留神打破了一个碗,女子十分生气,把他臭骂了一顿,男子很是不服,两个人吵了起来,我正想着去劝架,却发现那夫妇厮打了一会儿,到了最后,那女子力乏,靠在男子怀里,不一会儿两个人便喜笑颜开,没事了。”

“温大人,那时我看着,不知怎的就觉得很羡慕。我原本只想着在宫中混混日子,吃好喝好,坐等外放出宫,没想到却阴差阳错结识了陛下,其实我所求不多,只想要和那对夫妇一样,可以肆无忌惮地嬉笑,可以和心上人平等以待,可以骂他、打他、气他,更可以腻着他、缠着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要看陛下的脸色,要坐等陛下的宠幸。”

温子归愕然,半晌才苦笑说:“程昭容,你所求的天底下有几个人可以做到?别说是陛下了,就算是普通的富贵人家,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就算是普通人家,能白头偕老,一辈子就挂心一个女人的,能有几个?”

程宝贝呆了片刻,怅然说:“温大人,原来是我太贪心了,只是我想,如果你真心爱一个人,必定会想要全心全意对待他,把心多分出一瓣也是嫌多的。世上男子,多的是负心薄幸,少的便是那一颗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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