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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梦里谈恋爱(96)

“蓝蓝”两个字卡在了蒋真的喉咙里。

她的第一反应是家里进贼了。

正当她纠结是该先冲出去大喊“抓小偷啊抓小偷”,还是先拿出手机拍素材之际,男人忽然朝她看来。她也看清了对方的脸。

虽然光线昏暗,但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实在过于醒目,尤其是他的腕间还缠着一串标志性的佛珠。

除了孟斯礼,不可能再有别人了。

然而蒋真的心并没有因此落回原处,反而又往上提了几分,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老实说,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更希望是家里进小偷了。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蒋真不可能当没看见然后调头跑出去,只能硬着头皮面对,僵笑着说了句:“你好。”

这是她为数不多的在没有冯问蓝的情况下面对孟斯礼。

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蒋真收回了刚迈出去的脚,手臂紧贴着墙壁,好像恨不得直接嵌进墙里。

其实她平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要不然也不会和冯问蓝臭味相投。

可这些在孟斯礼的面前全都不存在。

究其原因,或许是因为当年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她就隐约觉得他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

又或许是因为她是除了冯亦程之外,唯二阻止冯问蓝结婚的人。

虽然这事儿孟斯礼应该不可能知道,虽然当时她之所以阻止也是因为并不知道突然要娶冯问蓝的孟家二公子就是他,但她就是免不了一阵心虚。

孟斯礼的视线没有在蒋真的身上过多停留。

关上房门后,他才嗓音温冷地说了一句:“她还在睡。”

各种复杂的情绪拖累了蒋真大脑运转的速度。

她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比在电视台台长面前还老实,赶紧放低音量,回道:“好的好的,明白明白,你放心,我不会去吵她的。”

虽然在这段对话以后,孟斯礼就离开了公寓。

可蒋真这会儿再回想起来,还是有种劫后余生的后怕,喝了口水,压压惊。

见蒋真还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冯问蓝理解又不太理解。

她承认,孟斯礼冷脸的时候,确实有很强的生人勿近的距离感,但应该不至于到可怕的程度吧。

反正她除了在床上,从来没有怕过孟斯礼,甚至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也是她腆着脸上前主动搭话。

这不禁让冯问蓝产生了一丝怀疑。

她表情严肃,逼问蒋真:“你老实告诉我,孟斯礼以前是不是做过什么杀人放火之类的十恶不赦的事,被你们电视台压下来了?”

“?”蒋真一脸“你没事吧”的表情,“你又在脑洞大开想些什么玩意儿。”

冯问蓝回了蒋真一脸“我吃了很多溜溜梅”的表情,直接说出疑惑:“要不然为什么你每次见他都这么怕他?”

“……”

多么何不食肉糜的一番言论啊。

蒋真差点送她一记白眼,提醒她:“我的宝,你要知道,以他的身份,不怕他的才是少数好吗。”

“是吗?”冯问蓝还是有点疑惑。

她回忆了一下,并没有在记忆里找到任何具体的案例可以证明蒋真的这个观点。

这时,蒋真又想起另一件事。

她拍了拍身下的沙发,问道:“还有,你擅自带男人回家就算了,怎么把沙发也换了!现在这沙发舒服得人一坐下来就完全不想再起来了,太耽误事儿了!”

“嗯?”闻言,冯问蓝回过神。

她低头看了看,这才发现客厅里第二个和昨晚不同的地方——沙发不一样。

不过,什么时候换的?

她早上睡得有这么死吗,怎么完全没听见换沙发的动静,该不会哪天家被搬空了都不知道吧。

“发什么呆呢。”见冯问蓝不说话,蒋真用手撞了撞她的肩膀,“旧沙发哪儿去了。新沙发的这个牌子可不便宜啊,你哪儿来的钱买。旧文突然爆火了?”

“……”

沙发的事还得从昨晚说起。

然而冯问蓝不愿意再提起。

虽然以往她都会毫无顾忌地和蒋真分享夫妻生活,但那都是因为那些夫妻生活发生在京山公馆。

一旦脱离了那个环境,不用再面对案发现场,她当然用不着再感到羞耻。

可昨晚不一样。

为了蒋真的身心健康着想,冯问蓝觉得自己有必要隐瞒一下。

否则蒋真听了以后肯定会嫌弃这里再也不是世界上最后一块净土,然后连夜搬出去。

综合考虑之下,冯问蓝昧着良心,故作镇定道:“哦,孟斯礼嫌之前那沙发太丑,所以换了。”

蒋真:“……他怎么没嫌这房子太小,给你换间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