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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梦里谈恋爱(35)

“什么?”冯问蓝有点分神,一时间没把他的回答和问题对上。

然而孟斯礼没再回答她。

下一瞬,冯问蓝肩上的重量消失了,转而腰间突然压下一股力。

她毫无防备,腿一软,跌坐在柔软的地毯上。

而后,一道布料与布料之间的摩擦声从她的头顶砸落,像是领带从颈间被不紧不慢地扯了下来。

“……”

事情进行到这一步,如果她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那就简直太对不起她写的那五本两性文学了。

可是,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变成了这个走向?

冯问蓝傻了,没想明白问题出在哪个环节上。

眼前本就昏暗的光线又忽得暗了一度。

她凝了凝神。

只见视野里多出一条黑色西裤,笔挺干净,没有一丝多余的皱褶,包裹着一双修长有力的长腿。

孟斯礼站在了她的面前。

丝质领带垂落脚边,渲染出几分颓.靡绮艳的况味来。

他垂着眼,睫毛纤长,盖住了所有的心思和欲望,冰凉的食指轻挑起冯问蓝的下巴,以不可仰视的姿态,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冯问蓝被迫抬起头。

脸正好对着她的宿敌。

她一顿,不是很想面对,视线果断沿着孟斯礼窄瘦的腰线往上。

然而浓重的夜色犹如一团雾气,弥漫在他的眉眼间。

冯问蓝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感受到了俯视带来的压迫感,融进每一寸呼吸里,让人无处可躲。

无声的空气被挤压得逐渐稀薄。

冯问蓝有点受不了。

就算知道接下来难逃一劫,她也还是想做点什么缓解心情,没话找话:“你……”

“嗯?”

孟斯礼应得随心所欲,目光落在她那张开开合合的唇上。

女孩有一副很漂亮的唇形,唇瓣饱满,唇尾还带着微微上扬的弧度,与她那双爱笑的眼睛相得益彰。

此刻,那双眼睛正不安地转动着,似乎又在想什么损人不利己的鬼点子。

孟斯礼不太关心,食指轻轻划过她的下巴,停在脸颊,和拇指同时箍住。

两指稍一用力,便撬开了她的嘴巴。

“??你等等!”见状,冯问蓝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抢救一下,口齿不清地又问了一遍,“你、你刚刚说什么‘好’?”

孟斯礼没等。

但也没再无视她的问题。

他另一只手上的动作未停,一贯清冷干净的嗓音沉了几分,在这夜色中晕开无边旖.旎,复述了一遍她刚才的话:“答应你,不用感情侮辱这段纯洁的睡觉关系。”

冯问蓝:“……”

这么具有替身操守的一句话,怎么从他这嘴里说出来,又变得奇奇怪怪的!

冯问蓝怀疑这位节奏大师又在恶意解读,奋起反抗:“我的意思是……嗯???嗯嗯嗯?”

-

李越在小勐拉落地的时候,将近晚上十二点。

这座位于缅北的小城市是治安混乱的代名词。

在这里,军.阀横行,毒.枭肆虐,街道上随处可见浓妆艳抹招揽客人的流莺。

她们衣着暴露,点着烟,脸上挂着世故又艳俗的笑容,偶尔碰上几个外国人,还能倒在那些男人怀里挤出几句蹩脚英文。

运气再好一点,就有机会被带到金殿。

那是小勐拉最大的赌.场酒店,被全亚洲称为“穷人的地狱,富人的天堂”。

无数富豪显贵在此地进行上不得台面的灰色交易,顺便一掷千金寻个乐子。而倾家荡产的赌徒们输光最后家底,便只能赔给赌.场自己的一条胳膊或者一条腿。

富人玩金,穷人赌命,从来公平。

然而今晚,有人打破了这种平衡。

凌晨时分,金殿外一前一后驶来一辆黑色轿车和一辆卡车。

车刚一停稳,卡车上便跳下来一堆雇佣兵,有亚洲人,也有欧美人,个个身形魁梧,手里全都拿了把A.K47,好似一场即将引起灾难的海啸,一部分涌进赌.场,一部门守在门外。

李越从黑色轿车上下来的时候,里面已经开始了。

他没进去,在外面点燃了一根烟。

金殿赌.场内。

里面一如往常,金碧辉煌,热闹喧哗。

这原本就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天,挥金如土的赌徒豪绅们谁也预想不到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

赌.场最中间的一台赌桌前围满了人。

身着黑色紧身裙的女荷官眼波流转,漫不经心地洗着牌,火辣曼妙的曲线被勾勒得纤毫毕现,为本就燥动的空气更添一把柴薪。

“快发牌啊吉拉!”一个西服男不耐烦地催促着。

算上这个夜晚,他已经在金殿不眠不休地赌了三天三夜。

人的运气背起来,连上帝都会抛弃,前两天他输光了所有家底不说,还欠了赌.场三十万美金,今天好不容易翻了几把身,总算是让他赢回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