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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婚/蜜语(35)+番外

郑柏飞凝视着她,嘴角带着一丝浅笑:“你喜欢就好,我在点评网上搜了好一会儿,看这家评论都很好。”

简宓这才想起来,北州路离公司还是有点距离的,难道这是郑柏飞特意过去买的?这杨枝甘露的美味一下子减少了一半,她心里有点愧疚,这些日子来她一直封闭在自己的小天地里,不想再去接触有关于绘画的任何东西,郑柏飞也被她彻底摒弃在了脑海里,可郑柏飞却一直这样惦记着她。

“郑老师……我……”她低声道,“我实在没脸见你……”

“为什么不到我的画廊里来?”郑柏飞责怪道,“就算是不能画了,在画廊里也能接触到很多和绘画相关的东西。”

简宓摇了摇头,她的眼圈红了:“我有点怕……郑老师,我害怕我再也不能提笔了,看到那些东西,我心里……太难过了。”

郑柏飞怔了一下,这才恍然大悟:“是我不好,我没想到这一层。别难过了,我陪你一起慢慢等,会好起来的。”

他岔开了话题,问了一下简宓最近的生活情况,又兴致勃勃地提出要参观一下公司,简宓把杨枝甘露一扫而空,带着他在公司里逛了起来。

“这是程序部,我闺蜜在这里,范蘩……”简宓忍不住抚了抚额,范蘩混在一群大老爷们中,翘着二郎腿抖啊抖,简直就像一个小流氓。

郑柏飞面不改色地和范蘩握了握手:“你好,我是小宓的朋友郑柏年。”

范蘩愣了一下,心里叫了一声“卧槽”,她和简宓这么多年了,还没听说过简宓有这么出挑的男性朋友,陈年的对手又冒出来一个。

“我老师啦,”简宓忍不住解释,“年轻有为吧?我们大学最年轻的副教授,知名画家。”

“出了校门就别叫老师了,叫我名字吧,”郑柏飞面不改色地道,“省得你一听老师两个字想起什么,心里难过。”

“好的,”简宓丝毫没有察觉,从善如流,“你在学校里那么严肃,出了校门还真的不像老师了。”

两个人一路聊着天,愈加轻松自在,不一会儿就到了美工部的前面,在这里简宓就没有在程序部那么自在了,简单介绍了几句就要离开,里面有人走了出来,和郑柏飞打了个照面,立刻眼睛一亮:“郑柏飞?你是不是郑柏飞郑老师?”

简宓一看,是美工部的部长赵华亮,这家伙很厉害,大学里学的是会计专业,毕业后凭着对g的一腔热血转行,短短几年功夫就成了业界翘楚,被网安科技的老板高薪挖至麾下。

郑柏飞有点困惑地问:“我是,请问你……”

赵华亮激动地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还用力地晃了两下:“郑老师,我是你的米分丝,你创作的作品太有深度了,我一直期待能和你面对面交流,要是能得到你的指点,那就是我三生有幸了。”

简宓有些好笑,这个平常看起来严肃刻板的部长还有这么失控的时候。

“郑老师一定要赏脸到里面坐一会儿,我去把我们老板也请过来,”赵华亮热情地拽着郑柏飞往里走,还招呼着,“小苗,快过来,你不是常说是郑老师的高足嘛,让你去请还总是推三阻四的,这回老师亲自来了……”

苗于兰站了起来,脸色有些扭曲的尴尬,呐呐地叫了一声“郑老师。”

郑柏飞瞟了她一眼,淡淡地点了点头,旋即回头冲着简宓笑了笑:“小宓,过来,我今天是特意来看你的,不忙的话一起进来喝口茶吧。”

☆、第28章 杨枝甘露(二)

一连两天,以前看简宓都是鼻孔朝天的美工部都有些迷之尴尬,其中以部长赵华亮尤甚。

自称为高足的苗于兰,郑柏飞连眼睛都没朝她多看一眼;而被他们嘲讽了一个多月的简宓居然是郑柏飞的得意门生。

赵华亮觉得自己被正正反反打了两次脸,生疼生疼的。

尤其是最后郑柏飞告辞的时候把赵华亮单独拉到了一边,非常郑重地拜托赵华亮照顾一下简宓:“我这个学生因为一些意外暂时不能提笔,还请你在公司里多多关照,要是有什么意外你直接给我打电话。”

赵华亮连声应了下来,拍着胸脯让他放心。

尴尬了两天之后,赵华亮到底是在社会上闯荡了几年的,迅速收拾了心情,替偶像照顾起他的高足来了,嘘寒问暖,就连进出午餐、下午茶也不忘替她带上一份。

这下好了,继上个月程序部、美工部互怼后两个部门又怼上了,程序部叱责美工部挖墙脚,美工部鄙视程序部用小团体束缚员工的自由发展。

简宓觉得挺欢乐的,其实她对任何人都没偏见,她看过赵华亮以前的作品,虽然不是科班出身,不过美术功底十分扎实,现在很少亲自出手,可部门里的员工在他的□□下工作严谨、精益求精,很让简宓敬佩。

而程序部和美工部虽然成天怼来怼去,一碰到工作上的事情,两个部门的人都不含糊,全公司加班加点最多的就是这两个部门,凝聚力也特别强。

这样的工作氛围特别让简宓喜欢,团结、凝聚、向上,就连那粒经常来恶心人的老鼠屎苗于兰也不那么让人在意了。

这一天午休,简宓正和范蘩聊天呢,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她低头一看,居然是贺卫澜的。

自从出院以后,简宓就没见过贺卫澜。她欠了贺卫澜两份人情都还不知道怎么还,不想再继续麻烦下去了,更何况贺卫澜是霍南邶的好友,她不想再和霍南邶有任何意义上的关联。

犹豫了片刻,她还是接通了电话,语声轻快地道:“贺医生你好。”

手机那头沉默了几秒,贺卫澜笑着说:“看起来你的心情不错,怎么样,手好点了吗?”

“好一点了,”简宓撒谎着,“我在慢慢地调剂自己。”

“是吗?”贺卫澜慢条斯理地道,“我第一次碰到不用治疗也能慢慢变好的分离性行动障碍症,别人都是症状日渐严重,只有你是特例,能请你给我的病人来做个教程吗?”

简宓的耳根都红了,支支吾吾地说:“这个……就算了……”

贺卫澜轻笑了起来:“好了,不逗你了,我能理解你的顾虑,放心,霍南邶是霍南邶,我是我,我们俩的交情和我们各自的朋友不相干,别因为这个而耽误了你的病情,下班过来一趟吧,我在医院等你。”

简宓不太想去:“我下班就要六点了,不好意思麻烦你。”

“是我麻烦你,”贺卫澜的声音郑重了起来,“简宓,我很想替你治病,你就当是帮我圆我一个多年以来的夙愿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简宓再不答应就有点不近人情了,她也很好奇,为什么她的病会和贺卫澜的夙愿有关。

坐着地铁到了第二医院,一看时间都已经七点了,简宓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地朝着贺卫澜工作的心理中心走去。心理中心独立在二院的几栋大楼之外,是一幢三层高的小洋楼,墙外面的爬山虎绿油油的,有种年代已久的厚重感。

小楼外是一个小花园,一条鹅卵石和青砖铺成的小径在绿树成荫中通往大门,简宓刚走了几步,昏暗的灯光下,前面走来了几个人。

简宓的心脏有一瞬间的停滞。

那个身影太熟悉了,就算化成灰也能认出来,不就是霍南邶吗?

她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躲,藏进了槐树的阴影下,看着那一行人一步步走了过来。

安意和陈阿姨都在,霍南邶扶着一个身形瘦削的女人,看上去十分小心翼翼,恨不得把她抱起来的模样:“姐,小心点,别踩那里的鹅卵石……”

简宓屏住了呼吸,眼看着这几个人走过她的面前……

“汪汪汪”,一阵狗叫声传来,还没等简宓回过神来,她的鞋带已经被咬住了,提拉米苏在脚下冲着她摇着尾巴,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睛里闪动着兴奋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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