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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婚/蜜语(100)+番外

这也是霍南邶和宁冬茜姐弟俩头一次在宁家亮相,一下飞机,宁则然就亲自出现在他们面前,一路把他们接到了位于洋山下的老宅。

老宅占地近百亩,两栋一高一矮的楼房,墙面古朴厚重,看上去有好些年代了,很有历史的沉淀感。老宅的后面是果岭,前面是一大片草地和绿化,视野开阔,今天布置得花团锦簇,透着几分喜气。

正式的寿宴是周末,席设北都市的爱莎大酒店,今天在老宅设了便宴,分批招待一些远道而来的亲朋好友。客厅中,宁浩中穿着一身中式的锦服和几个人在聊天,大红的颜色衬得他红光满面,前阵子的病容一扫而空,显得精神矍铄。一见霍南邶和宁冬茜,老人家严肃的面容一下子带上了几分慈爱,笑着和身旁的人介绍着。

霍南邶跟在老人家身旁和客人寒暄,这些人里,他面熟的也就只有一个夏瑾生,还是彼此都看不顺眼的那一种。夏瑾生的母亲称赞了他几句,又谢了他在际安市和剧组对儿子的照顾,夏瑾生显然很不以为然,朝着他翻了个白眼。

霍南邶不以为杵,刚想调侃这个大男孩几句,忽然感觉到有道目光紧跟着他,让人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他不动声色地侧过脸来,刚好对上了一道视线:只见夏瑾生的母亲身旁站了一个年轻男人,比他大不了两岁,上身立领中式麻灰衬衫,一条直筒棉质休闲裤,五官隽秀,在一群中年人中显得分外卓尔不群、温文尔雅。

夏瑾生的母亲笑了起来:“来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忘年交,国内知名画家,姓郑名柏飞,今天我特意带他来见老先生的。南邶,柏飞在艺术节的名气,和你在商界的成就相比不遑多让,你们俩年龄相差不远,一定会谈得来的。”

郑柏飞。

霍南邶的目光一凌,顿时想了起来,这不正是简宓口中那个感情很好的男朋友吗?

☆、第77章 芒果慕斯(一)

在宁家碰到霍南邶,郑柏飞并没有预料到。

简宓非常适应画廊的氛围,创作的作品都有着前所未有的灵气,让他欣喜异常。而最让他高兴的是,这阵子霍南邶一直没有出现在简宓面前,也从未在简宓口中被提及,看起来两个人已经彻底了断了。

然而此刻霍南邶的目光犀利,一直探究地打量着他,让人如芒刺在背,这让郑柏飞有点后悔随着夏瑾生的母亲前来拜访宁浩中这位北都市响当当的家族传奇人物了。

中午是便宴,霍南邶一行人一来便开宴了,礼貌起见,郑柏飞不得不留下来用餐。他看了看时间,简宓下午两点会到北都,他约了一起游览北都的名胜,但愿来得及。

正想着,旁边有人拿酒杯敲了敲桌面,郑柏飞一看,居然是霍南邶。

两个人几次有限的见面并不愉快,郑柏飞没想到他居然还有兴致过来打招呼,一时有些意外。

“郑老师,”霍南邶朝着他笑了笑,“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郑柏飞愣了一下,这话听着有点奇怪:“霍先生真是健忘,我们应当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吧,这些客套话就可以省了。”

霍南邶诧异地问:“我们以前见过?”

郑柏飞有些薄怒,不过他向来温文,也不想和这种无礼的人多计较,淡淡地说:“霍先生既然不想提往事,那就没见过吧,兰姨刚才的话不用放在心上,我们俩个,应当是两看两相厌,可能不会有相谈甚欢的时候。”

霍南邶的眉头拧了起来,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很确定他的记忆里的确没有这个人。

他心生怀疑,回到座位上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起郑柏飞来。

郑柏飞看上去有点心不在焉,用餐的时候看了好几次手机,最后一次还嘴角含笑发了一条短消息,被身旁的人调侃了几句。

午宴一结束,郑柏飞便立刻向宁浩中致谢辞行。

看着他急匆匆的脚步,霍南邶不动声色地到了前面的草坪,问宁家的司机要了一辆小车跟了出去。

郑柏飞开了一辆城市suv,车子开得中规中矩,不过霍南邶好久没亲自干过这样跟踪的事情了,再加上车况和路况不太熟悉,有两次差点跟丢了,幸好郑柏飞并不是一路疾驰,中途停了两次,去了一家甜品屋买了一袋东西,紧接着又在一家花店前停了下来,出来的时候抱了一大捧的绣球花。

那浅蓝色的小花和梦中的一模一样,此刻却没有梦中那种亲切温馨的感觉,看上去十分碍眼。

郑柏飞重新上了车,开上了高架疾驰而去。霍南邶跟得有些顺手了,不紧不慢地辍在他身后,一直开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到了机场。

霍南邶顿时精神了起来,又是花又是机场,看起来是来接人的,接的还很有可能是个女人,说不定这趟跟踪能有意外之喜,拍到几张郑柏飞脚踏两条船的照片,给简宓瞧瞧,她这个感情很好的男朋友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到达大厅人来人往,郑柏飞等在出口处,不一会儿便有一拨到达的旅客出来了。摩肩接踵的人群中,霍南邶一眼就看见了简宓,她显然精心打扮过了,微卷的栗色长发柔顺地披在双肩,一件白色中袖小礼服将她的腰部衬托得不盈一握,微微朵开了的裙摆好像一朵洁白的睡莲……

郑柏飞送上了绣球花,简宓抱在胸口又惊又喜,粉蓝色的小花映着她姣好白皙的脸庞,有种说不出的雅致,仰起脸来和郑柏飞说着些什么。

一阵刺痛从脑中闪过。

霍南邶强忍着,自虐般地盯着那两个般配的身影。

隔着嘈杂的人群,听不清楚他们俩在说什么,只看见郑柏飞从拎着袋子中取出了一块三角状的小蛋糕,底下是精美的托纸,黄白相间的蛋糕上是切成颗粒的芒果。

简宓把绣球花夹在臂弯,一边走一边用小勺子咬了一勺,黄色的芒果粒送入了口中,唇上顿时沾上了几点果酱汁;简宓轻呼了一声,粉色的舌尖舔了舔,唇瓣立刻蕴上了一层亮泽的水光,平添了几分诱惑……

这场景是如此得熟悉,到底是在哪里看到过了?

剧痛瞬间袭来,霍南邶□□了一声,捂住了后脑,眼前一阵发黑,有那么几秒钟,他失去了所有的感知。

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他靠在了身后的墙壁上,一个机场清洁工扶着他的手臂,操着一口带着方言的普通话问:“先生,你还好吧?我看你脸色不对,要不要坐下休息一会?”

他的手脚绵软,不得不就着那清洁工的手在旁边坐了下来,再朝着四周梭巡了片刻,简宓和郑柏飞已经不在了。

后脑一抽一抽的疼痛依然如影随形,然而他此刻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自从出院后,他头疼的症状好了很多,最近却频频发作,一次是看到简宓和夏瑾生对舞的照片,一次是看到简宓画廊的少女图,最后一次最严重的就是今天。

这三次,都和简宓有关。

梦中的绣球花和人影。

醒来后若有所失的憋闷。

还有遇见简宓后吕亟和下属略带奇怪的表现、郑柏飞的问话……

所有的蛛丝马迹都串联在一起,让他不得不怀疑,他可能失去一段对他而言非常重要的记忆,而简宓,很可能就是那段记忆的关键所在。

他取出手机,拨通了贺卫澜的号码。

“到了北都还记挂着我,是不是暗恋我啊?”贺卫澜懒洋洋的声音响了起来,顺便把他上次的调侃扔了回来。

“贺卫澜,”霍南邶咬了咬牙,把手按在了后脑急促地喘息着,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减轻点疼痛的症状,“你老实说,我住院的时候你对我做了什么?”

贺卫澜那头一下子没了声息。

“我……向来把你当做最信任的死党……”他的声音依然因为疼痛而颤抖,“你要是敢有什么事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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