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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酒趁年华(417)

哪怕不是京城,京城再往北,那是青、冀等地,那里有阮梅等人,他们那里会有什么大事?不过也是造反。说阮梅倾覆,那也不是现在这个坑爹的朝廷干的。再有更强有力的人出现干翻了阮梅,最终的结果跟阮梅得势一样,还是要取虞氏而代之。

颜神佑道:“此事不可儿戏,世叔看得准么?”

白兴道:“当无谬误。”

众人都沉默了。

还是颜神佑比较不在乎这个朝廷,只说:“奈何鞭长莫及。不如惜取眼前。”

丁号道:“该当如此,只是,扬州那里,也该多看一看,能进则进。”他虽掌着礼部,却也是高层,同时,其实对于军国大事,还是有着相当的热情的。

颜神佑道:“人手不大够,不过,我已经使人往扬州去打听消息了。”

丁号道:“有备无患。”

说完这个,大家都觉得没意思了,颜肃之还在荆州死磕呢,想动扬州,想上京城,不管是勤王还是别的什么,都得等。不如讨论一下春耕的事情,一说春耕,又说到女丁了。

逃避不得,只得依了颜神佑的意思:“发动女丁罢。家也不是哪一个人的家,国也不是谁一个人的国。一齐出力罢。”

李彦心说,一齐出力,你再来个男女大妨……要哭了好吗?

果然,颜神佑又说:“只是这男女大妨的事情……”

【来了!】

所有人都这么想。

霍亥还是有点别扭,飞快地道:“总不好男女分开不见面的罢?各家自有田亩,忙时不也是全家一齐上阵么?何须分开,再设女营来管?”他的心里,需要用女丁了,那拉女丁是没关系的。事情有了缓解了,再让她们回归家庭就是了。只是为女官,是万万不可再多设了,贵妇人们搞慈善的“官职”,与现实里临民决事的“官吏”是有大大的不同的。

颜神佑似笑非笑地问道:“那不管这男女大妨了?”

霍亥:“……”MD!

李彦为他解围道:“事急从权。”

颜神佑道:“纵是从权,也要有个章程。怎么发动她们呢?”得有个口号吧?“州府若不挑明了,请大家共体时艰,装不知道,逼得人家女人当男人用。这与前朝暴政,又有何区别?不能给利,便要给名。”

此言有理。

男人们其实很为难!并不想让女子抛头露面,但昂州的情况又摆在这里了,这是一场持久战。打个十年八载能平定的,已经是不错的情况的啦。以昂州之地广人稀,先抗荆州,再平扬州。扬州是受灾的地方,荆州是敌占区,都不稳定,昂州肯定要多担待的。

他们虽然有城府,但是受到的君子教育让他们没办法过于无耻。虽然赞成内外有别,女主内。却没有办法说出“当牲口似的蒙眼牵去田里劳动,干完活再带回家,让她们做饭洗衣带孩子,期间不让她们与外人接触”这样无耻的话来。

最后,只得依了颜神佑的意思,去想口号。

颜神佑心说,还用你们想?“半边天”,响当当的,我已经想好啦!

然后,她又提议,建一个“女部”,管理相关的事宜。一群大男人,被这个不按牌理出牌的小丫头给难为住了,不答应?男人去管女人,不妥。答应了……眼瞅着就是颜神佑的势力了。

还是霍亥心思活,暗道:弄了女部,就只有你管了,你自己划了个圈儿,把自己划进去了。给你女部,旁的事你就得渐渐放手了。你这是作茧自缚呀!待小郎君长成,把妇人们堆作一堆陪你玩,政事渐次收回,你还能有什么呢?这样也好,大家都便宜。只见过靠裙带得官的,没见过带着一群女人争权打天下的。

是以他才是最先答应的了。

一切议定,又议耕牛种子的数目等,又有古尚书说水利事。都说妥了,姜戎才说新兵事:“若必要训足三月,倒也不是不可。只要近期不再有兵事,不得不以新兵补充战损。只怕扬州那里有变。”

颜神佑道:“扬州来的消息,暂时安好。春天啦,都该想想怎么填肚子了。”

李彦道:“青黄不接之时,才易生事。秋冬之时,倒还有些收成的。”

颜神佑道:“此言有理,我调玄衣巡视州界。”议毕,又问有无士人来奔。

丁号道:“渐次来了几个,眼下便开始么?”

颜神佑望向李、霍二人,问道:“二位先生的意思呢?”

李彦道:“那便先将架子立起来罢。”

议毕,各归岗位。颜神佑留下姜戎,跟他商量新兵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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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戎听了颜神佑的话,吃惊道:“什么?不特训拼杀,还要教识字?!”就没有人这么搞过,好吗?!

颜神佑道:“一个没有信念的队伍,身体再强悍,也不过一盘散沙。不如教他们道理。”

姜戎道:“行不通!时间这般紧,又缺人手,忙不过来!”

颜神佑心说,能比我兔一边抗倭一边反蒋时条件更艰苦吗?对姜戎道:“试行如何?阿爹这一仗眼看就要凯旋而归了,须休整月余才会再战。一时半会儿,用不着这些新兵上阵。人,我有。”

姜戎道:“你召了士人来,让他们教武卒?你!”急切地前趋,压低了声音斥道,“你疯了?!你这孩子,这般想当然?”

颜神佑笑道:“阿舅莫急,并不是这样的。我还怕他们坏掉了我的人呢!阿舅看我做事,凡做出来的,有不着边际的么?我已在玄衣部内试行过了。阿舅看我玄衣如何?”

姜戎哑然。

颜神佑道:“我分派玄衣内百户入新兵营,每日教习如何?”

姜戎叹道:“那你试试罢。”

颜神佑恳切地道:“若非阿舅,我不会说得这般明白的。阿舅也知,士人清高得有些过了,固有能人,小一辈却多浮华,不务世事。单倚靠他们,不外又是另一个本朝、另一个前朝。此一时、彼一时,中枢无力,便要天下大乱,谁都讨不着好。我很心焦,便想试上一试。给这天下,添点儿血性。”

姜戎道:“上行下效。”

四个字。颜神佑便闭嘴了,对姜戎道:“我看阿娘养花,有枯枝病枝便要先剪了去,这是为什么呢?”

姜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痛苦:“我明白了。”

颜神佑道:“阿舅不明白,病枝要剪,正经的枝干还得好好留着呀。”

姜戎叹道:“那便好。”

颜神佑低头想了想,对姜戎道:“阿爹将归,阿舅想好了没有?是继续练兵,还是上阵杀敌?”

姜戎猛一抬头:“什么?”

颜神佑道:“我不瞒阿舅,阿舅也毋欺我。总不好将这一串子的事都交给阿舅做的,必有抉择。”

姜戎道:“我要想想。”

颜神佑道:“打仗,打的是后方,史九等人何以改?在无根基。昂州稳扎稳打,才有的今天。守后方也没甚不好,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若想出彩,自然是上阵搏杀了。”

姜戎道:“我去想想。”

颜神佑道:“不急,阿爹还没回来呢。那,我这就挑选玄衣了。”

姜戎匆匆点头答应了,准备回家开会研究讨论。

颜神佑将他将到门口,才回来召集丁琳与李家两个小娘子来商议。二李初时还有些拘束,过不多时便放开了。家里有那么一个号称要修仙的人,什么样的怪事,在她们眼里也都不奇怪了。

大李行三,小李行五,据说中间有一个行四的,却是夭折了。

李三娘听到“半天边”便说好,又建言:“光有女部并不甚好,我怕到时候他们把女子往女部里一推,叫我们学什么妇道。实事里的什么药场啊、被服场啊,就都没我们什么事儿了。”

颜神佑:“……”拣到宝了!

李五娘笑道:“这又有何惧哉?覆水难收!只要趁此机会将事做大就好。”

李三娘道:“唔,那就要开启民智了。妇人明理,绝不弱于男子。”上头还坐着一个嘴炮流镇山之宝呢,打嘴炮就没人干赢过她!听说,真杀实砍好像也不弱来的。

颜神佑:……你们家里人原本不放你们出来,是怕你们造反吧?不是担心你们太腼腆吧?

颜神佑不知道是该开心好,还是该郁闷好了。

总算,她这是有帮手了。真是要感谢亲妈!姜氏真是亲妈!将这两姐妹都留给她了!

颜神佑笑道:“既立女部,我也需要几个舍人了。诸位可愿屈就否?”

三人一齐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李老先生,估计会心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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