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能有什么坏心思呢(166)
但他压根没给她讨论的机会,轻轻转着方向盘, 说:“你看着办。”
然后, 她所有的话都吞进去, 只是偏头, 看他开车的模样。
原来有人就算是开车, 都可以帅得天地失色。
整理完大纲, 已经快夜里十二点。
顾夏揉着疲惫的肩膀, 想起关阳, 又打开网页搜索他的信息。
林子觐出事那一年, 关阳拿到了WSL的冠军。可那之后,他的水平迅速下降, 再没拿过奖项。
两年后,关阳宣布退役。
从他过往的经历来看, 确实没有破绽, 网上找不到任何对他不利的消息。
就算偶尔有猜测是他陷害林子觐的声音,也因为没有证据很快被其他声音压下去。
想要帮林子觐澄清污名的话, 既然没有证据留存,就只能从关阳入手,让他亲口承认当年陷害林子觐。
可是,他又怎么会承认呢?
顾夏陷入迷茫,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
就连梦里都是关于这件事的片段,支零破碎的。
隔天早上,顾夏醒来,依旧觉得脑袋嗡嗡地响。
起床洗漱后,她化了个淡妆,遮住眼睛下方的一点青。刚准备出门,门口就传来林子觐的声音:“姐姐,起床了吗?”
“起了。”
黑色木门拉开,门口站着林子觐,身穿浅蓝衬衣配白裤子,像水洗过的天空和云朵,很有夏天的感觉。
“睡得好吗?还习惯?”他问。
“还行,我不认床。”
她的目光短暂移开,回身关上门,再回头时,已经被林子觐牵起手。
“走,吃早饭去。”
顾夏一时还不习惯,甩开他的手,提醒他:“这是在俱乐部,还有很多人呢。”
但这对林子觐来说,完全不在考虑范围内。别说在俱乐部了,就算是无数镜头对着他,他也能自然地牵起她的手。
他一脸不在乎,“这是我的俱乐部,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更何况,你是我女朋友。”
这话说得任性,却是无从反驳。
顾夏只能依着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和他手牵手地走到食堂。
大伙看到了,纷纷起哄——
“哥,这一大早就虐狗啊?”
“我还没吃饭,但是感觉已经饱了。”
顾夏从未被人这样调侃过,羞得耳根都红了。她看向林子觐,眼神幽怨,责怪的意思显而易见。
林子觐笑得吊儿郎当,递给她一杯牛奶,“我们吃我们的,别理他们。”
“对对对,”千里跟着说,“你们继续,就当我们不存在。”
顾夏的耳根更红了。
吃过早饭,刚到八点半,孙士学和摄影师徐师傅到了。
孙士学是一直追滑板圈的人,从前只能从电视里看见各位滑手,如今是第一次近距离见到这么多大神。
他还是个孩子心性,抓着千里、马卡龙他们拍照、签名,像个热情的小粉丝,表达自己的喜爱之情。
那之后,顾夏和徐师傅稍作准备和沟通后,拍摄和采访正式开始。
整档节目不带主观色彩,更多是以一名旁观者的身份,记录滑手们的训练和生活。
拍摄短短一个小时,很多滑手已经摔了好多次跤。有时候摔在地上发出的巨大声响,顾夏听着就觉得疼。
但他们像是早已习惯,压根没人在乎。只要没摔断手或腿,就爬起来继续练习。
马卡龙告诉她:“对滑手来说,摔跤压根不算事儿。所有滑手最先学会的技能,就是扛摔。”
说起来云淡风轻,但实际上,哪个不是伤痕累累。
这本来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你呢?摔过吗?”
马卡龙冲她比了个三,“光是手,就骨折过三回。脑袋磕过一回,差点脑震荡。腿就更不用说了,大大小小几十次了,滑板本来就废腿。”
两人说着话,板场上忽然传来争执的声音。循声望去,是林子觐正在和千里讨论比赛最后用的大招。
WSL比赛分成两个环节。
第一环节是按照板场的线路布局走一遍,俗称Line,一人一分钟,考验滑手动作的难度、流畅度和风格;第二环节是Besttrick环节,俗称大招,由滑手自由选择动作,任意发挥。
第一环节按部就班,只要不失误,大部分滑手都能得分,无法拉开较大比分差距。真正拉开分数的是第二环节。
之前林子觐和淑姐给千里设计的大招,千里练了几个月,已经非常成熟。
但今天,林子觐忽然让千里改大招。
原因在于几周前的表演赛,他观察到北石俱乐部的种子选手西冷做了一个新动作。
按理说,每名滑手的大招是严格保密的。但那天西冷或许是为了炫技,破天荒地做了个高难度动作。
这段时间,林子觐和淑姐一直在研究谈论,几经挣扎,最终还是决定让千里改大招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