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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恃无恐(149)+番外

作者: 七夜祭 阅读记录

我承她的好意,任由她大冷天逛花园,走得双腿冰冷,脚底板冻麻了。

“思怡,我们回去吧?我好冷呀。”周婉婉可怜巴巴地吸着鼻涕。

“透透气,换换脑子。”王思怡坚定道。

透透气有没有,反正我是被冻透了。

午饭期间,我昏昏沉沉地点了份炒牛河,就看到徐鹤径直朝我们走来。

我们这桌也成了热门景点了。

他坐下第一句话是:“订婚宴你们去不去?”

王思怡生硬地打翻沙拉碗,白乎乎的沙拉酱洒在桌子上。

周婉婉问:“哎?谁的订婚宴?”

徐鹤疑惑道:“池万里的啊。”

周遭喧闹的声音化作纷繁的背景音,我好像处在一个虚拟的世界里。

“去。”我嚼着牛肉片,胃里翻腾,“怎么不去?不是喜事儿吗。”

“江江……”

“嗯?”我回神。

周婉婉递给我一张纸:“流血了。”

我低头一看,木筷折了,嶙峋的木茬扎进肉里。

悬于头顶的利剑终将落下,执迷不悟之人落得头破血流,亦是咎由自取。

作者有话说:

婉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现江江喜欢的人是池狗。

知道之后会冲上去揍他吧?

(休息两天,周五回来)

第85章 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上

晚餐照常进行,我盯着池万里,希冀从他脸上看出半点不悦或是痛苦,可是一点也没有,从前我就看不透他,现在又如何看清。

我收拾好桌子,呆呆地站在厨房里。过了半晌,我从橱柜里翻出盖碗,热水烫过,置入红茶,水线吊的细长,这一遍叫洗茶,手指顶着碗盖倒茶汤,再泡第二遍,即入即出,茶香四溢。

池万里在书房,我将茶杯轻轻放在书桌上。

他盯着电脑,一边端起来喝了一口:“入门了。”

“嗯。”我盯着他喉结。

供暖一月有余,屋里将近二十五度,他在家爱穿短袖,端起杯子时,我透过宽松的袖口看见结实有力的上臂。

“再泡一杯。”

池万里眼神没有离开屏幕,白瓷茶杯在他手里衬得小了一圈。

“你要跟白梦泽订婚吗?”

茶杯错过卓沿,掉到地上,碎了。

我们俩都没有动。

“是啊。”

池万里起身,跨过碎片:“怎么了?”

站得太近,我不由得后退半步:“没事,我只是想我需要去吗……”

他神色平静,同我对视:“随你,想去就去。”

我错开他的眼神,蹲下身去捡碎片,刚刚的问题已经用尽我所有的勇气。

“手指怎么了?”

“中午吃饭磕桌角上去了。”

“没事吧。”

“没事。”

我们的对话就这样结束,没有争吵,没有对抗。我无数失眠的夜里想象过的场景,竟然如此平静,以至于为此辗转反侧的我显得荒唐又尴尬。

大概是白天吹了太久冷风,当天夜里我头痛欲裂,半夜翻出温度计一量,三十八度。第二天,难受到没去上课,池万里说先给我请一天假。

我很久没生病了,但这一次气势汹汹,白天躺在床上,肉体和精神备受煎熬,茶杯被我吓坏了,老老实实呆着,给我来回换额头上的酒精湿巾。

本来再过两天就该放一周新年假,我心一横,直接给班主任打电话,请到明年再来上课。趁着中午于叔来送东西,我昏昏沉沉穿着羽绒服,抱着书包和茶杯,搭了他的车回家。

我上车就歪倒在后面。

于叔关心地问:“我带你先去医院看看?”

“谢谢叔,我还行,回家爷爷给我灌上两碗药就好了。”

事实也是如此,回家爷爷二话不说,先熬了一碗草药,我捏着鼻子喝了,躺在松软的被窝里。山里冷,但是家里有烧柴火的火炉,火苗舔过松木,发出干脆的喀嚓声,屋子里弥漫着松木香气,我就这样睡了整个白天,但并不安稳,醒来时浑身是汗被子压得胸口闷,我躺床上,像沙漠里被晒死的人,窗外天已黑。

茶杯吓坏了,一直贴着我脖子,毛茸茸暖呼呼,我猜他在感受颈动脉。

“我没事,别害怕。”

一出声才发现,嗓子哑了。

茶杯瞪大眼睛,爪子按在我嘴巴上,示意我别说话,然后自觉地从书包里翻出他的药瓶来。

我打开,递给他一粒。

“乖宝。”

但是半夜我被窸窣的声音吵醒,屋里漆黑,我以为是烧出了幻觉。打开灯一看,茶杯吃了一地糖纸。

药失效了?

他眼眶湿漉漉的,抽泣着往嘴里塞糖,爪子上的毛黏在一起。

我随口编了一个理由安慰他:“是Daddy生病了,茶杯才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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