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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与野荆棘(138)

费行云的视线落过来,目光灼灼,她也镇定自若,“肯定很适合上睫毛膏……”

“网上明明说许平忧这个人内敛少话,我看花言巧语明明不少。”他若有所思,将右手握成拳头,假意充作记者的话筒,“又是眼睛漂亮又是睫毛长……能采访一下当事人都是从哪儿学的吗。”

……

过去,许平忧一直觉得浪费时间是件难事。

直到现在才发现,一旦和一些特定的人在一块儿,这件事就成了世界上最简单的事情之一。

难得的休息时间,几天之内,费行云带她跑遍了老城里各处熟悉的老地方。他是很可惜的,今时不同往日,不然直接机车载着人,来去自由才是他的风格。许平忧自觉在这件事上大多是她的问题,很愿意主动承认错误。

费行云原本不打算带她去成东巷。

用他的原话来说,只有值得回忆的地方才值得多看,她在那儿辛苦多过快乐,去了反倒不叫打发时间。还是许平忧主动提出,就算其他的不值得,以前的那处老院子却是值得。

人来人往中,他们两个人都是严严实实,肩并肩站着,在墙外望见熟悉的榕树。

城市改造规划,区政府也没舍得连这棵老树一同改掉,现在的商家租下这家铺子,就着原本的装修风格重新修缮,做起了一家特色清吧,来往全是穿着时髦的年轻人。

许平忧看着看着就笑,踮脚凑在他的耳边,“跟你说实话吧,我其实最不擅长出入这种地方,也特别怕见到打扮得特别潮流的年轻人,偏偏杀青宴或者聚会都是这样的场合……每到这种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不收拾自己会觉得格格不入,收拾了看见他们又觉得自己是不是用力过猛……”

她坦诚地说:“其实我小时候看你也是这样的心态,觉得自己土里土气的,你毫不费力就能让一群男生跟风模仿,女生喜欢……”

他耐心地听,同样耐心地凑在她的耳边,坦坦荡荡回答,“可是我一直认为我和小许同学才是同一派。”

……

费行云又带她去看了一中。

后街和上次回来的时候一样,街景不变,超市不变,但人形立牌已经换成了另外一位国民度极高的歌手。

许平忧隔着一扇窗户,忽然笑起来,“你是不是带过一只萨摩耶来这儿?”她很坦然,回身和驾驶座上的人对望,“那天我也在。”

不仅在,还静静地观摩了一会儿才走。

费行云答得冷静,“也不奇怪。”

他在她的微讶中继续开口,尾音上扬,难得有那么点臭屁的意味,神采奕奕,“我本来就是故意的,要是有人路遇随便发点什么,你怎么也能知道那会儿谁也回来了。”

……

最后一天,他们俩一同去见了阿婆。

许平忧太久没有见过阿婆,骤然见到老人的老态,忍不住有些鼻酸。阿婆不惊异于他们俩在一块儿,反而惊异起许平忧的身形,上来径自拉她的手,“怎么比电视上痩这么多?”又说她这些年一直有在看她的剧,称赞她还像小时候一样,做什么都能像模像样。

许平忧陪老人家聊了好一会儿,午饭时分,阿婆热情好意,要她尝这又尝那,最后还要她试试她最新跟着网上学做的果汁饮品。许平忧拒绝不能,已经塞了满满一肚子的肉菜,就只能端在手边,小口小口的抿。

阿婆回房午休,费行云端着多出来的餐具进入厨房,出来时目光一扫,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很自然地从她手里接过去,一口饮尽。

“看我干什么?”

他又要她帮他挽袖子,许平忧笑起来,低低出声,“没什么……”

她老实交代,“刚刚突然觉得,你好像会读心术。”话说到一半又改口,沉思着道,“好像也不是……其实高中那会儿就是这样了。”

“神算子的基本素养而已。”

她谈起高中,他也就用起高中时候的说法。

费行云得寸进尺,又要她帮他理一理领口,躬身低头,对视之间眼睛弯弯,说话轻飘飘的,继续刚才的话题,“我只是知道你想做什么。”

他要她要么打下手,要么就旁边看着。许平忧无所事事,一时兴起,主动用手机搜索起费行云的名字,第一条竟然是转发颇多的一条营销号评价,号主截了《与恋》最新一期的许多图片,总结出一条辣评——

“说实话,按我阅人无数的眼光来看,无论是样貌还是性格,至少在这几年的娱乐圈,没有比你们的‘麦哥’更适合渣苏人设的男艺人了,怎么会有人不停换发色还一点也不杀马特非主流的啊???……哦对,制作人应该也算艺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