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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与野荆棘(108)

她很喜欢揉他的头发。费行云有段时间也纳闷,认为这是否是她将他当成了什么宠物,后来渐渐适应了,反而还会配合地低头,顺便‘警告’她,懒洋洋地说,“小心野兽咬人。”就是面上笑意盈盈,没什么说服力。

这一句回击显然不在对面人的意料之中。

费行云微微惊讶,眼眸显出同样的情绪,旋即很大方地笑着夸她,“……你现在行啊。”

这是名师出高徒,就算再‘不行’也该被锻炼出来了才对。

他的脸上显出一丝蓝色的冷光,显然是将开着的笔记本放在右手边。许平忧这边忙着最近辅导员要的军训相关感想作业,两个人就这么一边做手里事情,一边闲话,也没谁觉得不适应。一来二去,最终还是费行云撑不住,先一步困倦地陷入睡意。沉眠之前,懊恼地同她自我剖解,声音渐渐地低沉下去。

“明天还要早起……”

许平忧没忍住笑,从作业中抽身,看了一眼他的脸。青年的眼皮慢慢地合上,依旧眼睛弯弯,她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很轻,没舍得挂断,若有似无地出声。

“晚安。”

她那时没往心里去,可很快就知道他为什么演出的第二天还要早起。

军训接近尾声,她的扭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只有走路的时候还有一点不太自然。

许平忧突然接到电话,队列解散,黄昏时分在学校门口见到人,整个人竟有一种还在梦中的恍惚感。

费行云穿了一身的黑色,头发是黑色,耳钉是黑色,口罩是黑色,酷得没边,眼里笑意却很亮。他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摘掉她这几天天天戴着的迷彩帽,眼睛弯着笑她,意外道,“哎,好不容易见到面了,就傻站着?”

他看见她的耳钉,笑容更大。

许平忧心跳如雷,如坠云间,不知道说什么,“不是……”

费行云半蹲下,坦荡荡做出背人的架势,她耳根通红,坚决不肯。他就用起老办法,托着下巴,卖着惨唉声叹气,“只不过是想不远万里过来带心上人私个奔也这么难。”

……

事实上私奔不难,要有的人说些老实话才叫难。

总归两个人见了面,费行云没让她再脚沾地,也不管旁人是否瞩目。许平忧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恍然在梦,也没有显得有多么不适。⑨⑩guang

晚饭过后,酒店的房间内,许平忧终于有了一点不自在的实感。她听着洗手间的水声,抱着枕头,坐在床沿处出神,不知不觉被湿润的热意笼罩。

她绝不算矮,可男生的个头要高得多,圈住人不过小事一桩。

费行云冲了个澡,终于得以‘充上电’,满意呼出一口气,装模作样,问她,“在看什么?”

其实什么也没看,在胡思乱想,心绪乱飞。许平忧却说,“在看月亮。”

费行云头靠她的耳际,如常把玩起她的手指,“看月亮不看人,心虚了?”

许平忧终究没等他说话。

她狠下心,忽然侧过头,凑上来亲在他的唇边。费行云比不得她那么纯情温柔,顺势用一只手圈住她的两只手腕,舌尖探过去,将人吻得晕晕乎乎,胸口起伏,喘气间轻哼一声,气息泛着潮,低低地笑,“……算你识相。”

许平忧碰上军训人晒黑了一圈不说,脚扭了,下巴痩得更尖,可怜兮兮的。

许平忧的手腕被捏得动不了,浑身滚烫也没办法,喘息着认命,声音全靠仅剩的意志憋出来,“我是习惯了,而且也不是什么大伤……”

“习惯了就不说?”

费行云不再动她,头埋在她的脖颈间,慢条斯理地问话,故意带上薄怒。

这个年龄的男生,多的是乱七八糟的想法。他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将人撕扯成碎片,见不得光的想法都要把人淹没殆尽,依旧克制住自己审问起要紧事。

许平忧无可奈何,脸发着红,主动转身面对他,用手徒劳地撑住对方,选择主动开启话题。

“你怎么知道的?”

费行云不介意她动弹,甚至扶着她,让她能坐的更舒适。

“视频的时候,有人一直往右下方看,起身拿东西也没敢使劲,还有室友问你今天是不是好了点……”

费行云一项一项地数,忽然咬在她的肩头,真正像一只巨型的犬类,留下一道印迹,又慢慢吮过、舐过,“……有人不老实,我总有我的办法。”

许平忧脑袋短了路,晕晕乎乎地再没出声。

他靠近了笑她,热意扑面,又闯进她的唇齿之间掠夺空气,黏黏糊糊,动作野蛮,眼神却又乖又热,微微发亮,不停亲她,逼得她只能轻声地认输,渐渐热烈地回应起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