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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爱投喂反派[穿书](70)

大家都有自己的立场、都有自己的计划,都有自己在算的一笔账,只不过既然你既然觉得我们盲头苍蝇一般,我们便继续不动声色就是了。

唐深剑尖仍架在唐风流脖子上:“‘纸人’的意思是……我需受制于你,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你要我死就得死?”

唐风流轻笑一声,眼中闪过明亮的狡黠:“至少……若我死了,你一定也会死。”

说这话时余光一瞥,得意地欣赏起独孤寂茫然心痛的脸。

看吧,你等了那么久的“幸福”,又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你跌跌撞撞爬起来,去抱他,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也真是好看得很。眉眼间,颇有几分倾国当年的姿色在。

痛吗?之前几次的玩法,虹铃,阿古夏……都是给你一点点甜头,然后再把它们在你眼前毁掉。

但是,果然没有直接摔碎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东西来得有趣呢。

先是没有了你的师父,再没有了你的小纸人。

那样的深渊,便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哒,卡文各种捂脸。

新鲜出炉热腾腾。

鸣谢包养

@饼干好吃X2

@往太太湿漉漉黏糊糊的菊花里X2

@虹之彼方

@夕

@洛当家的

第49章 佳人难再得

在唐风流的记忆中, 整个郁家——倾国、沉影,一个个都好骗无比。

更可笑的是, 后来明知受骗上当,郁沉影也没有找他寻仇, 倾国更仍是对他言听计从。就只有那个唱戏的尹颜, 这些年来壮大了天道教又讨尽秦琅信任,阴魂不散处处给他使绊子。

而这个倾国所生、沉影所养的孩子,内心就更是柔软。

脖子突然被掐住,独孤寂眼神幽厉,指尖冰凉扣入他的皮肤。

“你若敢动略言一分一毫, 我定叫你挫骨扬灰,连同你的妻子、亲人、朋友、乃至整个唐门……一起跟着陪葬!”

原来, 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唐风流遥遥想起江湖第三次诛魔时, 负手旁观独孤寂跪倒在地万念俱灰。后被囚禁枫叶山庄终生不出, 他本以为不出两年定会出那人郁郁而终的消息。

直到探子回报说, 说那琴魔在枫叶山庄好像过得还不错。

若非亲眼看到, 唐风流不会相信,独孤寂在望着他的小纸人时, 仍能露出满眼盈盈温柔的微光。

简直可笑。

枫叶山庄、毒蚕教,那一次次绝望,还学不乖?

世上竟真有这样好了伤疤就忘了疼的人?

简直是……简直是融在骨血里、一脉相承的痴人!

独孤寂的眼睛,毕竟像她。明知道了他骗她,时隔多年却还愿意温柔地看向他,替他窃取蚀骨剑, 柔柔叫着他“风流”继续为他赴汤蹈火。

而他,事到如今,竟又一次负了她。

若是当初不曾有你。

若是当初不曾有你,我同她,或许还有机会再续前缘……

如今,已永远不能了。

……

燕北宫家遗址,满屋琳琅已经被大火烧作了一片焦黑的废墟。

北方十月的秋风萧瑟呼号,一片凄清之中,只有那不老寒潭夹着些枯红的枫叶,潺潺无声流淌着。

玉倾国一身单薄白衣,冷得瑟瑟发抖。那张倾城容颜之上,却只有一片夜空般的平静。

在她身后,一名貂皮大氅,下着牡丹纹样华服的贵气女子目含冷笑。

女子样貌清秀,却丝毫称不上美艳,同玉倾国站在一起更是相形见绌,就仿若杂草衬托着娇艳的百合花儿。

“妹妹莫怕,这儿既本就是你的家,你的骨留在此处,将来你相公儿子也好寻你。”

一开口是如出谷黄莺一般动听的音色,说出来的话却森然吓人。

“更何况,这不老寒潭能使尸身不腐,妹妹躺在里面更可……永葆这绝色美貌。岂不是叫人羡慕嫉妒?”

玉倾国转过身,双袖盈盈满是冷风,不卑不亢垂眸道:

“不想素婉姐姐竟打算以奴来祭这不老寒潭,还真是……高看奴家了。”

二十年前,她曾听唐风流说过,想要“逆转天命”除了要屠四城百姓祭天,中原四禁地更各需要一人来祭天柱。

祭祀之人需是品性纯良的名士俊杰、或是高洁雅致的绝色红颜。但凡差上那么一点点,听闻老天爷都是不愿意收的。

玉倾国苦笑,回想自己荒唐一生——

是了,样貌倒还过得去,可除了这张脸,又还有什么呢?

“是风流亲口叫我拿你祭潭。”

唐夫人秦素婉瞧着她那西子捧心状,挑眉冷冷道:“倾国妹妹莫怪姐姐,这实非你我私人恩怨。更莫以为是我自作主张要害你,他小妾众多,为你一个我还犯不着。”

“更别想着再会有人会来救你,宫亦飞自身难保,而夫君……当年就是夫君一手灭了你们郁家,你该知道的?”

“后来,夫君更拿了你弟弟的命祭了苍寒堡明烛地宫,又以凌微楼主何青野祭了紫玉幽冥阵,更为了屠城之事,再从你手中骗出蚀骨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秦氏一族!都是为了光复我远辽国,都是为了一生好好做我这远辽公主的驸马,享一世荣华!”

她说着如此一番得意的言语,却掩饰不住满眼羞恼不甘,甩了甩袖自言自语道:“如今,再拿你祭了不老寒潭,就只需再寻一人去祭了枫叶山庄百步天阶便好!”

“我们……就快要大功告成了!”

见玉倾国垂眸,并无半分预想中的伤心神色。秦素婉只觉一番话仿若打在棉花上,气得得满头金色步摇乱坠,上前几步扯住那玉倾国的衣襟便将她往潭边扯。

她自幼习武,功夫不在兄长之下,对付玉倾国这类弱女子不在话下。

你不是美么?不是一辈子靠一个又一个的男人护着么?

如今,终于没有男人再能护着你了。

“话说回来,妹妹也莫要觉得太过冤屈才是。本就是妹妹先背叛了夫君,他提起你总是咬牙切齿,自然也不会再念什么旧情。”

“……奴从来没有背叛过风流。”

秦素婉闻言一阵花枝乱颤:“夫君人又不在此处,你为那苍寒堡主江盎怀孕生子之事人尽皆知,何必在我眼前做戏?”

玉倾国轻叹一声,任她将自己拽到寒潭悬崖,寒风卷起裙摆萧萧,耳边明珰缓缓摇晃。

“素婉姐姐。所有人中,该是你最清楚……奴从未背叛过夫君。”

秦素婉一愣,收敛了笑意,目露寒光。

“姐姐大概应该一直都觉得很奇怪吧?身为妻子,又在众妻妾中第一个生下儿子,唐门门主唐谨言身上该有唐门长子应有的胎记才是,可是却遍寻不到。”

秀目欲裂,秦素婉一时间脸色煞白:“你、你……难道……”

“是啊,因为那胎记,在我家的寂儿颈后。”

“只是那时奴怕盎君听到风言风语起疑,便用蜡油将那胎记烧去了。”

玉倾国说及此处,目中仍无半点悲伤或恐惧,人在悬崖摇摇欲坠,却还是像是在讲一个轻松的笑话,甚至小女儿态地拍了拍手:“想来,还真是有趣呢。”

“这些年里,夫君他所恨的、一直迫害的,是他自己的亲生长子。”

“他倒是恨他恨得厉害。”

“哈,哈哈哈……真好玩!”

“不知倘若有一天他知晓了真相,又会是什么样子的神情呢。奴本来是想亲口告诉他的,可既然他绝情如此,不肯见奴最后一面,就只能……麻烦素婉姐姐替奴转达了?”

秦素婉抓着她衣襟领针,直到这一刻,终于感觉到了深秋冷风割面的凉意。

颤了颤朱唇,疑惑、不解,像是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的耳朵。

玉倾国天生绝色,是夫君早年最迷恋的女人。秦素婉一直以为眼前的女人一定比她还痴,比她还傻——被夫君一次次送给别的男人,却还是能一次次含着泪微笑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