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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后(519)

说罢一摆手。

“提人。”

兵卫们一涌而上,一行人围住官吏官差,一行人直向大牢而去。

官吏官差们也回过神,身为刑部的官差,接触的案犯多数是高官权贵,到了这里都要对他们低头讨好,刑部的官吏差卫一向是最有气势,顿时呼喝“你们敢!”“还有没有王法!”“来人,有人劫狱!”“束手就擒,否则——”

但这句话没说完,刚上前一步阻拦,就被龙衣卫们抬手打翻在地。

他们是真的打,甚至亮出了兵器。

“龙威军奉天子之令办差,阻拦者以谋逆论处。”丁大锤站在原地,一手按刀,看着眼前涌来的武卫,“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在场的官吏官差武卫都呆住了。

这群龙衣卫,眼中闪烁着凶光,看着他们就如同看着猎物,兴奋,嗜血。

……

……

“皇后娘娘的龙威军劫了刑部大牢?”

谢燕芳坐在桌案前,笑问。

谢七爷点头:“我听到消息赶过去,看到刑部的武卫躺了一地,那群龙衣卫带着死囚郑夏大摇大摆的走了。”

谢燕芳哈哈笑,将手里的一封书信放下,说:“不错,不错,劫得好。”

“她把人劫持了又能怎样?”谢七爷皱眉说。

谢燕芳笑道:“查案啊。”他伸手拿起另一封信,打开看。

谢七爷嗤笑:“她怎么查?”

谢燕芳一心两用,一边看信,一边道。

“这案子没什么可查的,只不过没有人去查,也没有必要查,用郑夏来结案是最好的结果。”

“这没必要查里包括太傅和我们,人情套人情,一层接一层。”

“现在么,有了不在其中,没有丝毫人情的皇后娘娘来查。”

“这拙劣的不加掩饰的案子,傻子都能查出来。”

说到这里他又一笑。

“更何况皇后也不是傻子,还很聪明。”

最后一句话不说也无所谓,谢七爷撇撇嘴,道:“这不仅仅是牝鸡司晨了,这是胡作非为。”

……

……

皇后的胡作非为并没有在劫了刑部大牢后就停下来。

几天后,龙衣卫闯进国子祭酒家,将正与家人宴乐的祭酒姜珍抓走,姜氏合族震动,兵马司闻讯前来与龙衣卫当街僵持。

“你们大胆,怎能无令拿人。”兵马司指挥使气得脸通红。

丁大锤神情无波:“我等奉命查案,姜祭酒有嫌疑,带回去问一问。”

指挥使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咬牙道:“那是国子祭酒,国子祭酒大人!”

这种级别的大人,太傅发话,刑部出令,才能拿人,而且只要不是谋朝篡位大逆不道这种罪,也都会客客气气请去,哪有这样一群兵卫如狼似虎冲进去拿人,如同抄家灭族。

姜氏士族,三代都是高官厚禄,先帝在也客客气气相待。

丁大锤木然:“我只认嫌犯,才不管是什么人。”

对山野来的猎户来说,什么高官士族,他都不知道,不知道也没敬畏。

这个指挥使他认识,同是兵卫,打过几次交道,但也仅此而已,不待对面的人再说话,丁大锤将手一摆。

“袁指挥使,你快些让开,不要耽搁我们办差。”他说,“引得街上围观,引发混乱。”

到底是谁引发混乱啊,指挥使看着街上聚集的民众,姜氏跟来的男女老少仆从,此时如烧着水一般咕嘟咕嘟马上就要在街上炸开了。

“丁校尉。”指挥使道,“把姜大人交给我们,你们去请令,就算真要查,也是刑部来。”

丁大锤按住腰刀:“这是刑部疑案,现在交由我们来查,你们速速让开,否则别怪我们不留情面。”

指挥使咬牙:“你还敢抓我不成?”

丁大锤摇头:“不抓。”他露出一丝笑,“只会打你。”

这群人,简直是野兽,指挥使要说什么,脚下忽的感觉到震动,同时街上传来民众的喊声。

“京兵来了——”

街上马蹄踏踏,一队队披甲带械的兵卫齐齐而来,这是京营的兵马。

原本孤咕嘟咕嘟冒泡的民众瞬时沸腾了。

动用兵马了!

出大事了!

“太傅有令。”兵马齐声呼喝,“龙威军胡作非为,矫令忘形,速速束手就擒。”

指挥使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他看了看踏踏而来的兵马,再看丁大锤。

太傅监国,除了手握玉玺,还有虎符,京城兵马由他调动。

皇后越过太傅拿人问案,太傅就能调动兵马制止。

“丁校尉。”指挥使急道,“快快放人,这是太傅和皇后的事,你无能为力。”

丁大锤看着前方围来京兵。

“太傅和皇后的事,是太傅和皇后的事,我们听令行事是我们的事。”他说,将腰刀拔出来,“我跟着皇后,半路遇到伏击,边郡迎战西凉,中山郡围攻中山王,不能生则死,从无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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