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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后(316)

西凉王趁着他家里遭难来袭击,是丧尽天良畜生不如。

他虽然才六岁,但也不惧与之一战。

他会保护大夏子民平安,守护大夏国土,就像先帝以及列祖列宗那样。

这一个诏书以孩童的口气写来,甚至很多字句透出稚气,但任何人都没有嘲讽或者挑剔不合诏书制式,而是看的心情激动又眼眶酸涩。

是啊,这是欺负人呢,孰不可忍,皇帝虽然小,但大夏泱泱,岂能被西凉小儿欺辱。

一时间京城一扫惶惶不安,义愤填膺气势如虹,先前因为太子三皇子动乱残存的惊恐也彻底消散。

“时机就是这样。”邓弈说,“西凉王认为这是他的时机,但其实这也是陛下的时机。”

经此一战,小皇帝在民众心里声望必将大涨,民众们会爱护他如同自己家的孩子,也会敬重他为至高无上的帝王。

他看向对面坐着的谢燕芳,微微一笑。

“三公子的诏书写的好。”

这篇诏书的文采没有半点好之处,但稚子赤诚浅显易懂极其妙,邓弈这一声夸赞真心实意。

他对谢燕芳的确是真心实意的钦佩,谢燕芳公子才学为人处世皆无可挑剔。

但也只是钦佩而已。

谢燕芳笑道:“太傅当机立断也好。”

先前要不要公布边郡起战事朝堂有些争执,大多数官员们不同意,说接连出事民心不安,容易出乱,但邓弈一锤定音不许任何人反驳,要昭告天下,要调兵遣将。

“邓弈!”一个老官员气得在朝堂上直呼邓弈的名字,“这是谁的朝堂?你一言九鼎吗?”

邓弈看着这老官员笑了笑,点点头:“本官受先帝所托监国,此时此刻,的确是本官的朝堂,本官承先帝遗命,的确敢说是一言九鼎。”

就算在心里这样想,能直接说出来也真够骇人,这就是小人得志狂悖吗?老官员气的晕过去,邓弈也不客气连太医都不请,直接让禁卫把人拖出去——

没有人再有异议了。

谢燕芳也没有,甚至在邓弈说完话的时候,就呈上了自己替皇帝草拟的昭告天下书。

在这件事上,谢燕芳和邓弈是一致的。

“都是为了大夏。”邓弈含笑说。

谢燕芳点点头笑道:“为了陛下,哪怕凶险,也是好。”

虽然说得是同样的意思,但似乎又不一样。

两人谁也没有再多说,此时此刻大夏和陛下一样重要,至于将来如果有孰轻孰重的时候——

将来再说。

不过在另一件事上,两人的意见不一致。

楚昭。

邓弈要让楚昭回来。

“途中遇袭,就已经足矣证明,她被人盯上了。”他说,“如今边郡起了战事,途中风险更大。”

虽然在朝堂要把风险变成士气,但邓弈也不是不知道形势严峻,比民众们知道的还要严峻,最大的危险甚至不是来自边郡,是中山王。

“有楚岺在,西凉王不可能轻易能打过来,但是中山王就不一样了。”

“大夏接连遭遇变故,对西凉王来说是好时机,西凉王侵犯,对中山王来说,更是好时机。”

“我可不想下一个消息是西凉王抓着皇后站在京城外叫门。”

听到这里时,谢燕芳忍不住笑了。

邓弈没有笑,看着谢燕芳,神情沉沉:“如果真这样,我会建议皇后为大夏也为了皇后尊严,自尽。”

谢燕芳笑着点头:“好,如此很好,中山王的恶名也无可消除了。”不待邓弈再说话,又道,“遇袭是她亲身经历的,其中的生死凶险,她比我们更知道,所以,接下来何去何从,我想楚小姐自己有分寸。”

邓弈笑了笑:“她如果真有分寸,就不会在这个时候要离开皇城,孝心可以理解,但她除了是为人子女,她还是一国之后,如果她不想当这个皇后,本官不介意换个人。”

说罢一甩袖子离开了。

看到邓弈走了,门外侍立的蔡伯走进来。

“太傅大人的脾气真够大的。”他低声说。

谢燕芳笑了笑:“没办法,身为太傅监国,要没有脾气,那就遭了。”

邓弈这脾气一多半是本性,另一半是伪装。

邓弈几个月前还是一个事事处处给人送礼献媚攀附的人。

先前还想看邓弈怎么坐稳位置,现在看来是靠脾气和狠戾。

他不需要再给任何人献媚了,那么就要其他人给他献媚送礼攀附。

“如今国朝动荡未平,太傅新宅子里,送礼日夜不停呢。”蔡伯似笑非笑说,“毫不避讳。”

“当个坏人,对无权无势小人出身的邓弈来说,是最好的好办法。”谢燕芳道,又微微一笑,“对我们阿羽来说,也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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