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都结婚了还提年龄干吗？我觉得我以前就是太端着了，所以没能和你加深感情。”
黎元初说得理不直气不壮，但感受到妻子温柔的推按，又非常理直气壮地顺竿往上爬：“潇潇，右边一点儿。”
虞潇潇看着黎元初的背影，突然轻声问道：“黎元初，你之前说不管我是虞潇潇还是T-2000，是人类或者生化人，你都不介意，对吗？”
黎元初正被揉得舒服，听到虞潇潇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
“嗯？”
“是不是？”
黎元初终于觉得虞潇潇的语气有些不对劲，扭头想看她，虞潇潇却从后面轻轻捧住了她的脸，不让她转身。
“是的，无论你是什么身份，都是我的妻子。”
黎元初本能地感受到两人正在讨论一件十分严肃的事，半点不敢怠慢。
“好，”虞潇潇的声音似乎很平静镇定，但细听之下带着一丝颤抖，“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听好了。”
黎元初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潇潇，我想你看着我的眼睛说。”
捧着她脑袋的手迟疑了片刻，最终缓缓放开，黎元初连忙转身拉住虞潇潇的手：“潇潇，你说吧。”
虞潇潇神色有些复杂，唇瓣轻轻蠕动，竟然好一会儿没说出话来。
黎元初握紧她的手，脸上带着鼓励的神色：“没关系，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能承受！”
虞潇潇深吸了一口气：“你还记得私家侦探调查到的那位医生吗？”
正是这位医生，让黎元初相信了虞潇潇的那番说辞，她当然记得！
“你的意思是？”
“我之前和你说的话不全是真话，但也不全是假话。T-2000是假的，至于生化人……我妈妈无法生育，爸爸妈妈为了获得孩子，参与了王教授的研究。王教授用干细胞技术帮我母亲制造出了卵细胞，我是人工授精的产物。”
黎元初虽然不是生物专业，但听到这一步还是能明白的。因为两人都是女性，如果想要孩子必须使用类似的技术，她当初去好好了解过的。
“这……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如果这样就算生化人，那同性生产的后代不都应该叫生化人了吗？”
“这只是第一步，我妈妈无法怀孕不止是因为失去了卵巢，她也失去了子宫。”
黎元初想起来了，难以置信地道：“难道是、是代、代……那可是犯法的！”
“当然不是，王教授大费周章，目的之一就是为了测试她的人造子宫技术，又怎么可能会使用代孕呢？”
“人造子宫？”黎元初瞪大了双眼，直到此刻她才感觉到两人的对话有了点科幻味，“也就是说，你是由人造子宫孕育的？”
虞潇潇点了点头：“其实这项技术早就诞生，也有动物实验的记录，但王教授是第一个把它用在人类上的。”
黎元初绞尽脑汁想去理解：“可如果我理解得没错，就算是用人造子宫孕育人类，基因还是一样的吧？你和我并没什么差别啊，又怎么能叫生化人呢？”
虞潇潇轻轻垂下了眼睑：“因为到这里还只是第二步，人造子宫能够将女性从生育中解放，可你知道为什么这项技术一直被严格限制了吗？”
“因为人伦道德？”
“可以这么说吧，从我们的角度来说，这项技术所能带来的便利实在是带大了。人造子宫可以调整各种参数，可以直观地看到婴儿的发育，这种刺激足以让某些疯狂的人失去对生命的敬畏。它可以制造出人类，那么可不可以再进一步呢？”
“再进一步？”
“譬如，基因调整。”虞潇潇的语速突然快了起来，“人造子宫可以快速地从众多做过基因调整或者有过基因突变的受精卵中筛选出可以健康发育的孩子，这才是那项计划的最后一步。”
她轻轻撩开自己后颈上的发丝：“我的疤已经完全不见了吧？当初我遭遇车祸，生命危在旦夕，可在送到医院后，我却以惊人的恢复速度自愈了。就是因为这件事我爸妈才知道王教授究竟做了什么，为了掩盖真相，王教授安排另一个人代替我进行了手术。”
黎元初听故事一样：“王教授竟然那么厉害？”
那可是公立医院啊！而且她雇的私家侦探竟然什么都没查到！
“你还不明白吗？究竟什么样的机构才能支持那么大的项目。”
黎元初猛然一惊：“你是说政府？”
“准确来说是皇室，是之前那位老国王。王教授和我父母是好友，倒也是真心想帮他们，我出生时没有任何异样，他原本以为我身上的调整没有显性表达，直到那场车祸。”
“大概是心境发生了变化，他那时候包庇了我，项目也是他自己曝光的。再后来老国王去世，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