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落叶似我心(42)

当年发生的不就是高松经常打妈妈，妈妈逃跑来到石老板这里，把自己送到小姨身边，害怕高松伤害到自己吗？难道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

石磊喊她吃饭，她洗个手坐在那里还在想着，连石磊叫她喝牛奶，她都没听见，石磊轻轻地拍了拍她，她缓过来，对着石磊笑笑，先不去想了吧！

吃完早饭他俩一起去新区公园的湖上滑冰车，兴奋的玩了整整一天，冻得手脚冰凉，午饭都忘了吃，傍晚的才回到理发店大口地吃着石老板买的煎饼果子。

石老板跟石磊说让他这几天到理发店顶几天班，自己要回张洁的老家看看老爷子。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石磊和高颖在理发店里忙碌着，过年之前人还不少，石磊在闲暇的时候给张洁烫了一次头发，还染了个最流行的颜色，张洁很满意。

高颖也跑不了，石磊也给高颖的头发也剪了剪，只剪到了肩膀锁骨的地方，石磊自己倒是很满意，张洁和高颖也只好跟着夸奖了半天。

快过年的时候石老板终于回来了，三个人一起在理发店忙碌到大年三十，终于可以休息了，这一次的三个人去了饭店吃的年夜饭，石磊跟着老田回了老家，估计正月十五才能回来。

大年初五一大清早，张洁轻轻地敲开了高颖的房门，告诉她，姥爷去世了，今天得坐汽车回老家参加葬礼。

高颖从小跟姥爷的感情非常的淡泊，因为姥爷对姥姥很不好，有印象以来就是一直跟姥姥吵架。

他们来到了罗叔叔的二层小楼，小姨和姥姥去世之后，罗叔叔将姥爷接回到这里给他养老，姥爷身体慢慢的变差然后住进了医院，大概住了半年左右。

高颖一走进院门口就觉得姥姥还在那葡萄藤树下扇着扇子纳凉，小姨在旁边给她洗着黄瓜和西红柿，三个人一起吹着电风扇，看着电视节目，读着书，说说笑笑的闹着。

高颖慢慢的走上二层，上一次来还是因为看见小姨的婚纱而兴奋的尖叫，而这一次看见的却是柜上小姨的黑白相片，她终于忍不住跪在地上大哭起来，张洁搂着她说：“哭吧，哭吧！清啊！我带小颖来看你了！”

“小姨，小姨，对不起，我来晚了！”趴在妈妈的肩膀上嚎啕大哭。

三人在之前小姨结婚时定的那个宾馆住了下来，石老板和罗叔叔忙着处理姥爷的身后事，宴请了一些附近的亲戚朋友，事情都处理清楚之后，就要带着姥爷的骨灰回老家。

三天后姥爷入土为安，就埋在高颖小时候经常爬的那个山坡上，小舅也在那里，父子俩一上一下，两两相望。

张洁带着高颖一起回去看她长大的小院，房子已经破败不堪，周围的房屋都已经没有人住了，马上也要断水断电，据说开春就要拆迁了，张洁回去也主要是办理一些拆迁的相关手续。

高颖站在姥姥房子前面，看着衰败的菜园子，倒塌的鸡窝，大鹅小狗都不知去向，姥姥家和姥爷家中间的栅栏也拆掉了，窗前的花花草草都已经剩下残枝，门前的毛桃树生了虫子已经干枯而死，树下的酱缸也破了，流出来的农家酱和腌菜早已腐败，留下一些干巴巴的痕迹。

北京平屋里落满了灰尘，墙角到处都是蜘蛛网，厨房的两个大水缸空空的，脏的惨不忍睹，炉子也塌了，炕上的全是房顶掉落的黄泥土，柜子里的衣物散落在地上，锅碗瓢盆也碎了满地，墙角的缝纫机锈迹斑斑，也踩不动了。

高颖小时候最美好的记忆被这残破的房屋覆盖了大半，她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张洁也哭了，用力的搂了一下高颖的肩膀。

三个人回到了酒店，住一晚，明天一早就启程回老家，罗叔叔收拾了一些小姨的书籍和一些书信，还有那件白色的婚纱，装了一的小箱子送给了高颖，她还没有来得及看。

晚上张洁和高颖躺在床上休息，张洁搂着高颖，两个人说着些话，慢慢的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收拾行李，吃了几块从小蛋糕，就准备出发，石老板下楼去买些东西，留着车上吃，妈妈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高颖。

“小颖这张卡给你，密码是你的生日，里面有姥姥的丧葬费，姥爷的丧葬费罗叔叔不要，也说留给你，但是钱得半年之后才能到账，还有一些妈妈这么多年来的所有积蓄，都在这里了，留着给你以后上大学。”

“妈妈，你先拿着吧，我也没地方放，忙忙叨叨我再给弄丢了！”

“也好，那记得这张卡长什么样子啊，我放在卧室抽屉里。”张洁把卡收好。

这时有人敲门，高颖以为是石老板回来了，赶紧起身去开门，她打开房门看见高松站在门口，吓了一跳，赶紧回身搂住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