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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铁衣(55)+番外

作者: 不道不道寒 阅读记录

袁牧城心里一跳,语气却克制:“无事。”

风又大了些,刮起的雪蹿进了伞下,江时卿没忍住,轻咳了几声后,又看了看两人,才说:“我瞧二位衣裳也该湿了大半,不嫌弃的话,随我进门煨一煨也好,省得受了寒。”

袁牧城一言不发,只看着江时卿,视线不曾动过。江时卿便也这么与他四目相对着,看着那身躯在夜幕下罩着风雪,竟从中觉出了几分烈日的热意。

不知沉默了多久后,何啸佯作受寒,握拳在一旁故意咳了好几声。

袁牧城终于开了口:“既然江兄有心,我们自然要领了这份好意。”

二人随着江时卿进了门,一路到了燃着灯的书房。

何啸没坐多久,就带着袁牧城解下的大氅去了浴堂烘衣。

才挂好了衣裳,他便听见了叩门声。

他拍了拍沾水的双手,走去开了门,见到的却是季冬。

季冬看清了人,笑道:“我道这个时辰怎么还会有人在浴堂里,原来是何大哥,可是江主子让你来的?”

何啸也笑道:“江公子见我和将军的衣裳被雪淋湿了,便让我们进来回个暖,季姑娘怎么还不睡?”

季冬垂头踩了踩影子,说:“睡不着便出来走走。”

寒气此时更甚,何啸侧了侧身,让出了一条道,说:“外头天冷,姑娘要进来吗?”

季冬瞧着,欣然地踏进了门。

“多谢。”

两人静静地望着发红的木炭,坐在烤起的炭炉边暖着身子,浴堂里澡豆的香气让人闻着舒心,一时忘了外头的风雪。

“季姑娘最近是有烦心事吗?”何啸问。

季冬搓着手说:“也算不上烦心,只是顾主子现今出门不带上我了,有些失落。”

何啸还不曾见过顾南行,顿了顿,才说道:“虽不太了解你口中的那位顾主子,但他既然能照顾姑娘这么多年,自然是把姑娘视作亲人一般。”

季冬点了点头,靠着膝头说:“是啊,其实那天他和江主子在桥上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他不带着我,也是为了我好,可我哪里还是会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呢。”

何啸看她仍是不见喜色,想了好几种说法都觉得不够安慰人,最后斟酌了许久才说道:“姑娘自是不会哭闹,只是见你难过,旁人心中难免生怜。”

季冬却露着梨涡,笑道:“我一个捡来的姑娘,最不敢做的事便是掉眼泪,哪儿还会惹人怜,何大哥不必哄我的。”

“我说的是真话,难过也并非就要落泪,若我见了姑娘伤心,定然也不会好过。”何啸说完了话,才觉得言语过于失礼,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只好闭了嘴。

季冬听了这话,耳根忽地红了,急扯开了话题:“不说这个了,何大哥既然在这儿候着,不若和我说说御州如何,这些年我随主子去过不少地方,可还没到过御州,只听闻那里常下雪,地又广阔,定是极美的。”

见季冬纾解了一些,何啸心头稍宽,便微微向季冬那边侧了些身子,道:“御州本该是极美的,只不过我言辞匮乏,讲得不生动,季姑娘可还愿意听?”

“当然愿意。”

第25章 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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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书房里便只剩了两个人。

门口挂了御寒的帘,挡了不少寒风,可屋里烤着炭炉,便还是开窗留了道缝用来透气。

江时卿的书案一入冬便挪了位置,摆在离窗较远的地方。

此时他正坐在案前,将方才收来的信夹于书册中。

待整平书页后,他才对着袁牧城说道:“将军在外头淋雪,不怕病了?”

冻寒的身体已烘出了暖,袁牧城坐在不远处轻敲着桌面,目光追着江时卿的一举一动,却只在那人的动作中瞧见腕部时不时露出的白纱布。

“病了难道不正遂了你的意,也算报了那一口之仇。”袁牧城说。

屋里暖,江时卿将大氅敞着搭在肩上,拾起案上的念珠后,端坐着翻开书册细看了起来。

“我在将军眼中便是这般心胸狭隘之人?”

袁牧城笑道:“那倒不是,我瞧江兄的心宽敞得很。”

听出了他夹在笑意中的不快,江时卿抬眸对上那人的目光,道:“我这又是怎么踩着将军的尾巴了?”

袁牧城起身,徐徐绕到他桌侧,随手拿了一本书,便搭靠着桌沿坐了下来,而后他一边翻着书页,一边说:“颜凌永没少来吧,同他一块儿跑马喝茶,听曲谈天,好玩吗?”

“好玩,”江时卿不紧不慢地说,“好玩得很。”

袁牧城没看他,只低头翻着手中的书页:“接近颜凌永,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你们庄主吩咐的?”

“自己的。”江时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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