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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铁衣(315)+番外

作者: 不道不道寒 阅读记录

几轮过后,也不知是酒水渐渐起了劲还是帐中热得闷,江时卿双耳烫红着,便像要透过光来,袁牧城也被抹花了半个脸颊。

江时卿醉意朦胧地借光看他,只在意识混沌前模模糊糊地听到顾南行玩笑着说了一句:“这脸再涂下去,大半夜地出去走一遭,是要比罗刹鬼还骇人了。”

趁着夜雨下得还不算大,袁牧城笑着把人赶出营帐,才打水抹净了脸,转头就见江时卿已晃悠地挪下床榻,兀自喝起酒来。

溢出唇边的酒水尚在往喉结滚落,他瞧清了袁牧城的脸,掐过那人的下颌便欺身过去。袁牧城得寸进尺地索取着,直把江时卿吻得后倾,蔫坏的心思由此彻底漫开。

他在急促的深吻中把人轻轻推往床榻,散乱的衣衫随之被抛了满地。

晃动的烛火被吹灭,遗落在桌上的胭脂盒便也藏进了黑夜中。

如今已有晨光,那胭脂盒独放在烛台边,瞧着醒目,见江时卿还睡得深,袁牧城轻声挪下床,用指尖蘸来一抹红色,转头便将这朱红点在江时卿的唇上,轻揉着晕开了。

他静声欣赏着这种媚人的唇色,迎来的却是江时卿惊醒后的惶然。

“怎么了淮川?”袁牧城撑手压在他的上方,顺着那发丝摸过他的鬓角,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猫。

梦境与现实一时错乱,江时卿双眼仍带惧色,便要把袁牧城搂紧了。打湿那人肩头的不知是泪还是汗,江时卿无暇顾及这些,只想收紧双臂。他要确认这种温度和呼吸,确认自己还记得面前那人的容貌和声音。

那是袁牧城,也是他的袁骁安,他没忘,什么都没忘。

“江淮川,我要被你勒死了。”袁牧城拱他的脑袋,笑出了声。

江时卿慌忙地松开手臂,在对视的那刻便不愿再把视线挪开。

“骁安。”他哑声叫着。

“是我,”袁牧城替他抹汗又替他拭泪,还去吻他的额心,“我一直都在,别怕。”

不安感被一点点抚平以后,那人眼中引人怜爱的一点水光便会变成另一种诱人的东西。

又是勾引。

伴着唇上的红色,袁牧城被蛊惑了,他觉得江时卿做什么都是在向他讨要。

“你确定要这么看我?”袁牧城抹过了他的唇。

江时卿没有应答,眼中的情意依旧在向他索取些什么。

袁牧城没了忍耐:“再这么看我……”

他轻笑着,自那人的颈部向胸膛挪下去,被面由此隆起,窸窸窣窣地耸动起来。藏在其中的动静,欺得江时卿仰高了头。

钟鼎山和袁皓勋的吵嘴声不适时地从帐外传来。

“我说这拳就该这么出,你别误人子弟!”

袁皓勋说:“蛮力固然重要,但取胜必要靠谋略,我自战场上打了多少个来回,你一个医师,和我争什么文谋武略。”

钟鼎山嗤笑一声:“呵,一天不同我争你就不服气是吧,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成天拿当年勇说什么事,你杀人厉害,我还救人呢!”

“行,我们不逞口舌之快,依惯例,一局定胜负如何?”

“行啊,走啊!”钟鼎山气冲冲地走了两步,转头却注意到了今日还未曾掀开过的帐帘,“哎等等,不是我说,这俩狗崽子起得够晚的,才这年纪便拖拉成这样,成何体统!”

江时卿心里一惊,伸手将底下的人掐紧了,自喉中逸出的声音听着微颤:“骁安……”

被面的耸动忽地停顿住了,袁牧城自其中钻出头来,顺带把江时卿的双手抬高,钳在了头顶。

“怕叫出声?”袁牧城挨着他的唇坏笑,“我替你堵上。”

喘息被含在口中,浓烈的亲吻肆意起来。江时卿听着帐外动静,心亦悬至到喉头,却被堵着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另一旁,探来的手将要触到帐帘,所幸袁皓勋及时拉住了人:“趁着正月未过,纵容纵容他们的惰性也无妨,要我说,若想指望他们早起,昨夜就不该由着他们那般饮酒,都成脱缰之马了,说到底怪的还是你我两个驯马之人。”

钟鼎山也作罢,转身走了:“好话都给你说尽了,走了!比酒量还是比打拳,你来定。”

帐外声响远去,袁牧城才松开嘴唇,江时卿耐不住的哼声跟着喘了出来。

袁牧城低笑着在他颊边落了个吻:“疼了?疼了就该知道这不是梦了。”

江时卿说:“可梦里也疼。”

袁牧城偏头在他颈侧咬了个红印,问:“是这种疼吗?”

麻意渗开,江时卿抬首用鼻尖蹭他:“更疼。”

袁牧城轻靠过去哄他:“以后只会有这种疼,不会更疼了。”

再有的亲吻便是缱绻的,不掺半点痛意,江时卿翻滚至袁牧城的上方,低头含他的唇,离身时才发觉那人唇角染了一片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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