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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铁衣(163)+番外

作者: 不道不道寒 阅读记录

袁牧城背着人直往江宅里跑,半个肩头都被江时卿吐出的血水浸透了,衣衫粘着肌肤,又腥又凉。

絮果听见声忙拉着钟鼎山跑上前,却没想见出门前完好无事的江时卿回来时会是这个模样。

“主子!”絮果忙用衣袖抹着那人嘴里涌出的血。

“我滴个娘嘞,怎么弄成这样了?!”钟鼎山气得直拍大腿,“先带他回房!”

袁牧城快步跑到江时卿房前,一脚踹了门,便对着追来的钟鼎山说道:“淮川左背上被砸伤了,又吸了不少浓烟,我们出来之后没过多久他便开始往外吐血水,怎么叫都叫不清醒,整个人抖得厉害又发着冷汗,但我摸他又烫得很……”

钟鼎山本就才被絮果揪回来不久,气还没喘匀就又给这两人的模样弄得满肚子都是火,忍不住暴躁道:“我去你的,能不能先把人放下了再说!你当自己身上的烟味好闻吗,到刀山火海滚了一遭怎么还瞎了,没看见淮川昙凝血发作了啊?!”

袁牧城托着江时卿时,那人浑身都在颤,可他背上有伤,只能趴在榻上,满身的熏烟味又呛得胃里难受,他便扒着床沿一个劲地往外呕。

袁牧城看着揪心,半跪在地替他顺着背,另一手紧牵着他的手指一刻也不愿意松。

“絮果,备针烧水熬药!冷水也要!”钟鼎山看了看江时卿后背的伤,转头怼了袁牧城一拳,“你,寻把剪子过来,他的衣裳穿不得了。”

熟悉的药味没过齿间,江时卿难以自抑地往外吐了好几口,袁牧城便用手把他嘴边的药渍擦净,再又慢慢往里喂着。

江时卿吐出的汤药沿着袁牧城的手腕往袖里淌,渗过他的伤口,发刺地疼,可袁牧城无暇顾及自己的伤痛,仅是看着江时卿就觉得自己好似被人剥了心,痛不堪忍。

待到第一波药喂得差不多了,江时卿也终于不再呕了,钟鼎山便拎着袁牧城的领子,把人一脚往房门外踹去。

“你个崽子浑身烟味能不能别在这儿折腾,不把我们当中的人呛死熏死你就不好过是不是!要照顾人能不能先把自己收拾干净?!”

待袁牧城再从浴堂赶回来时,季冬才从屋里带走了一堆纱布和脏衣裳,絮果还守在江时卿榻侧,钟鼎山则靠在门边白了他一眼。

“滚过来上药!”说完,钟鼎山便往院里走了。

袁牧城放心不下江时卿,隔着窗往里看了好几眼才跟了上去,结果方才到了庭院就被钟鼎山按在石桌边上了药。

钟鼎山默不作声地上完药后,把手里头的纱布往桌上一扔,道:“不是我说,昨夜我答应能保淮川,但你个混账玩意儿就是这么照顾人的?!”

袁牧城起身直接跪地,道:“先生说得对,我是混账玩意儿,您要打要罚要骂要怨,我袁骁安半个抵赖的字都不会说。”

“滚起来!别动不动就跪,我他娘的没这么金贵也没这么讲究!”

袁牧城却倔着,道:“淮川今日是因为我才受了伤,我难辞其咎,自认有错,先生若气,怎么打骂都行,但江宅我一定要进,淮川我也一定要见!”

钟鼎山哼了一声:“嗬,自认有错还挺硬气,你当我今日把你叫出来是要让你收拾包袱滚蛋的?那我在这儿还就把话说清楚了,你要讨打讨骂自个儿去寻淮川,你这身伤就当我给你求的报应了。我今日气的是什么,我气你们一个两个全都不知顾惜自己的身子!”

钟鼎山攒着气上前狠力拍了一掌袁牧城的背,袁牧城被触到了伤口,疼得攥紧了拳头,眉头却连动都不动一下。

“这便算我出了气了,”钟鼎山从怀里掏出两个药瓶,往他身上扔去,“一瓶内服一瓶外敷,忌酒。”

袁牧城接了药瓶,一时怔然。

钟鼎山说:“你小子记着,我是念在你俩之间的好,才管你的死活,若是你和他没半点关系,你今天就是在江宅外头死了废了,都干我屁事。”

袁牧城攥着药,叩首道:“先生的恩德,骁安铭记在心,来日定当同淮川一起尽孝。”

“最好是这样,我这把年纪没给你们吓死算我命大,你个崽子要留着命把淮川给我照顾得好透了,听明白了吗?”说着,钟鼎山架起袁牧城的臂膀,把那人往上拖了一把。

“滚起来,跪着看得我糟心,淮川这回可难捱,他身后的伤也不轻,还极可能疡了,我估摸着他那烧明日都退不下来,你夜里是别想睡了,眼下万一把你跪坏了,总不能让我这个老人家来熬大夜吧。”

袁牧城这才起了身,钟鼎山再又一脸怨怼地把食盒推到他面前,道:“吃了。”

第75章 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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