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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铁衣(139)+番外

作者: 不道不道寒 阅读记录

“什么东西?”袁牧城问。

胡晌撑大了双目:“是头发,又是头发!”

此时,门外突然有人说道:“禁军派人查验过,茶壶里泡着的是玉米须!”

“闭嘴!”胡晌激动道,“我让你说话了吗?!”

袁牧城转手对着身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继续问:“后来呢?”

“后来我半夜被敲门声惊醒,就看见窗外有个人影在晃,床底!床底有东西在动,早晨醒来后,我就看到窗台那里夹着头发!”

正在胡晌说得入神时,袁牧城余光瞥见陆天睿已潜至不远处,对他打了个暗语。

袁牧城心领神会,便追问了一句,想引开胡晌的注意。

“那昨日呢?”他问。

“昨日……”胡晌正想说时,腰侧的衣衫忽然被人扯了一把,他忙不迭地回头,发现了正在逼近的陆天睿。

受了刺激,胡晌情绪更加难以自控,抬刀往身侧挥了挥,便往许弋煦的颈部直逼,口中还在骂道:“你们骗我!滚!都给我滚!”

许弋煦颈间已被划出血痕,可袁牧城却凝视着他那张被勒得微红的脸,纹丝不动。因为他看见了,方才绕到身后去扯胡晌衣裳的那只手,就是许弋煦的。

陆天睿见他愈发失控,直冲上前,一脚踢中了胡晌的手肘,胡晌手部突然脱力,险些握不住刀柄,说时迟那时快,许弋煦捏着他的手腕低身自他手臂下绕出,再将那腕部往外反旋。

胡晌吃了痛,半膝跪地,许弋煦趁时夺了他手中的刀柄,拎刀直直冲他后颈狠劈下去。

浓血高溅,人群一阵惊呼,因骇然起了阵骚动。

因为落刀力度不够,那半连着皮肉的头颅还在晃荡,袁牧城隔着飞血与许弋煦对视着,用眼神扯开了彼此的皮囊。

“装神弄鬼,扰乱朝纲者,”许弋煦抬手抹开了面上的血迹,目不斜视地望着袁牧城的双眼,缓缓说道,“只当以斩杀为儆。”

——

悦茶楼里,江时卿摸着手中念珠阖眸静心,听见上楼的脚步声后,他便叫了一声絮果,示意他到门外候着。

“好嘞。”絮果照样抱起了一小盘子的点心,跨着步子往门外去了。

见絮果要出来,孟夏在门外让身,而后合了房门,同江时卿抱拳行了礼。

江时卿颔首回礼,问道:“孟掌柜今日寻我,是为了我上回问的事?”

孟夏答道:“上回您问的人,我这头已经查到了两个。那个少年林颂与前任芩州知州林蔚有关,但详情还需再等几日才能给您答复,这另一人名叫许弋煦,任职国子监学正,是太尉徐玢的学生,九年前他自萦州逃难而来,在外流落两年后被徐玢府里的管事买去做了家仆,直至六年前被徐玢收做学生后,仅用了四年时间便入了仕途。”

听闻许弋煦是国子监里的人,江时卿双眸微眯,转起了手中的念珠,片刻后,他才问道:“易沁尘呢?”

孟夏说:“此人来历不明,不同于许弋煦和林颂,若要查清恐怕还需一段时日。”

江时卿蹙了眉,又问:“顾副庄主可有托你帮忙查过此人?”

孟夏绕着弯子回道:“顾副庄主是今早来的。”

那便是顾南行今早才来托孟夏查的易沁尘,可为何顾南行与易沁尘相处了这么久,突然会想起要查他。

江时卿沉思了片刻,问了声:“他可有问我前些日子寻你做什么吗?”

孟夏有些为难地点了头,江时卿则登时将手里的念珠一收,往桌上摆了些碎银,道:“往常顾副庄主喜欢喝什么酒,替我打一壶。”

——

夜里,江时卿提着壶铁衣酒,在后院转了两圈也没见到顾南行的身影,正停步思索时,顾南行靠躺在屋顶上冲他吹了几声口哨。

“在寻我?”顾南行挑眉道。

江时卿循声望去,将手中酒壶往上一抛,道:“请你喝。”

顾南行顺手一接,嗅着那酒香晃了晃酒壶,笑道:“江副庄主仗义。”

月明星稀,可夜里云层也多,时不时飘来几朵遮了半个月亮,却连着云边一起泛起了柔光。两人一坐一躺,在屋顶上瞧着这景,难得安然。

江时卿先开口问道:“最近在忙什么?”

顾南行懒着声说:“闲人一个,倒是比不上你和你家将军,白日忙得不可开交,夜里还有空谈情说爱。”

说着,他刻意坐起了身,凑到江时卿身侧调侃道:“羡煞旁人啊。”

江时卿漠然道:“不要胡说。”

顾南行轻笑了一声,仰头喝了口酒,说道:“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若是喜欢,还不如早些坦诚以待,他接不接受是他的事,总比往后他念起你时满心遗憾的好,更何况,照他那性子,到时寻不见你,可别跑到鹤谷把林梦先生的宅子给掀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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