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公主她总想和离(重生)(4)+番外

作者: 茶瓶花 阅读记录

聂怀嵘在一旁看着又哭又笑的席云素,看不懂公主殿下的意图,只能自己妄加猜测。

烛花摇影,席云素身后,龙凤呈祥的花烛,柔和且明亮。

连缕合欢杯,同心彩带结,共展鸳鸯锦。

洞房花烛夜,合卺酒未喝,同心结未绾,聂怀嵘突然意识到,新婚之夜该有的礼节,他都没有做到位,难怪席云素不依不饶了。

聂怀嵘越过席云素,端来了合卺酒,难得服了个软:“先前拒婚,伤了公主殿下的体面,臣知错了,今已成夫妻,荣辱与共,往后相敬如宾,各司其职,携手白头,可好?”

席云素扁了扁嘴,相敬如冰到白头,是何种的折磨,一口一个“公主殿下”,是从未真正把她当成他的妻子。

石头心,她不会再蠢到把它当成宝贝对待了。

送到眼前的合卺酒,席云素只觉碍眼,顺手将其推了回去,一不小心推用力了点,酒洒了,全洒在了聂怀嵘的礼服上。

聂怀嵘当即黑了脸,将手中另一杯完好的合欢杯往桌上一扔,合卺酒全洒了,合欢杯顺着圆桌滚动,滚到桌沿,摔了下去,碎成一地。

瓷器摔碎的声音,相当刺耳,聂怀嵘觉得不值当,为了不让席云素找茬,席间他将手底下的人推出去挡酒,自己滴酒未沾,结果就被她泼了一身。

喜服是皇帝赐的,不得不穿,聂怀嵘本就没有多少好感,被泼了酒了,更是碍眼了。

他解了腰带,脱了外裳,将其搭在了九弦雕花衣架上。

“公主殿下不喜,臣离开便是。”

席云素嘴角挂着嘲讽的笑,看着身着中衣的聂怀嵘推开了房门。

门被推开,月如玉盘,银霜撒了一地。

“国公爷,这么快,就要备水?”

外头婆子的疑惑中又带着质疑的声音慢慢减小,席云素都能猜到聂怀嵘的脸色一定难看极了。

果不其然,聂怀嵘冷声说了句,“不用”。

而后,“砰”,一声巨响,他关了门,重新回了屋,聂怀嵘看也不看席云素一眼,径自从柜中翻出锦被,丢在卧榻上,躺了上去,背对着席云素。

席云素清楚,聂怀嵘并不是觉得新婚之夜留她一人不厚道,而是顾虑她会到到皇上面前告他一状,惹得流言四起,坏了聂府的名声。

若是以前,席云素还会因聂怀嵘的态度而难过,现在她的心已冷,情已熄,不会再为聂怀嵘神伤了。

席云素解了身上装饰,回到了床上,倒头就睡,她太累了,死之前怀孕加上管家,她都好久没睡一个好觉了,先养好精神,再来谋划以后。

软塌上的聂怀嵘交叉的双手置于脑后,头枕在手上,凝视着屋顶,闷闷不乐。

红烛滴落,隐隐的啜泣声,在寂静的夜中,格外烦人。

聂怀嵘细细听了会,好像是从床上传来的,是席云素,她又在闹什么,他翻了个身,懒得搭理一晚上尽在找事的席云素。

呵,奉旨成婚,成个鬼的婚。

明明是她强求的婚姻,还泪眼朦胧地闹事,新婚之夜都不停歇,皇家公主就如此蛮不讲理的吗?

红烛燃了一半,夜已深了,在断断续续的啜泣声中,聂怀嵘做了一个梦,一个不吉利的梦。

第三章

**梦始**

“国公爷,公主想见你,求求国公爷入内一见吧。”

翠微顾不上礼节,一把拉住聂怀嵘,恳求他道。

聂怀嵘凌晨便从城郊安化大营飞奔而回,他僵硬着身体,石头一般地立在门口的台阶之下,一动不动已经好几个时辰了,听到翠微的话,他才有了动作,大步跨上台阶,就要往产房里去。

门口处的一位产婆挡在了他的身前:“国公爷,女子产房,进入不吉利。”

聂怀嵘铁青着脸,眼睛里闪过红光,冷硬地道:“让开!”

聂怀嵘的母亲李太夫人见状,上前拉住了要冲进产房的聂怀嵘,她看了一眼不断从房间里端出来的血水,神色复杂地劝道:“你灰尘扑扑从军营赶回,身上带着杀伐之气,贸然进入会冲撞她们母子的,就当是为了她母子好,就在门外等着。”

屋内依稀传来呼唤着他的名字的声音,聂怀嵘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黑漆顺水山文甲甲胄,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着寒光,他收回了闯门的脚步,烦躁地迈向院中的石桌,一掌砸裂了几百斤重的石桌。

聂怀嵘的手鲜血淋漓,他好似没有痛觉一般,只死死地盯着房门,周身骇人的气势,让人不敢靠近他。

“聂怀嵘!”

凄厉的声音传来,聂怀嵘察觉了什么,快步冲往产房,抬腿踢塌了门扉。

屋内,飘动着的床幔,一下又一下,拂过那只垂落的霜雪般洁白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