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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和敌国太子有了崽崽后(269)

那是一封表皮已经泛黄的信,写满陈旧气息,封皮上空白,没有字。

段侯默了默,接过信,展开翻阅。

陈麒在下道:“依信中所言,江国太子十一岁那年,随江帝入山围猎,遭遇刺客,江帝偏宠楚王,在刺客袭来时,集中所有兵力去救楚王,江国太子被刺客掳走,失踪整整三年。这三年,江帝对外宣称太子生病,其实,江国太子根本没有在宫中,而是——而是入了青雀台!郑贤提到,他曾在江国王宫,无意看见,江国太子的后腰之上,有一个奴字印,那是只有青雀台坤君才有的印记。”

“此事只有两种可能,或者,三年后回到江国的江国太子,是青雀台坤君假冒,或者,江国太子,真的曾入青雀台,沦为坤君,曾被当娈童调.教了三年。”

“无论是哪一种,如今那个江容与,青雀台坤君身份,确证无疑。”

陈麒陈述完,段侯也阅完了信。

段侯身形微微一晃,握信的手,也几不可察地颤了下。

他面上不显,问:“信中内容,可确实?”

“千真万确,绝无虚言。”

段侯行至案边,抬了下手。

数名甲兵迅速涌入,将陈麒押了起来。

陈麒大惊,不解道:“侯爷何故如此!”

段侯背对他,捏着信,声音寒彻骨:“你可知,单凭这一封信,足够本侯将你千刀万剐。”

陈麒一愣。

脑中嗡嗡震响,不明白事情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这样大的一桩辛秘,为何段侯看了,会是这般反应?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纠葛么?难道,齐国已经与江国暗中结盟?

陈麒终于露出了惊惶色。

“侯爷——”

“押下去。”

段侯府卫兵,没有再给陈麒说话的机会。

老仆一直忐忑不安守在廊下,见陈麒被拖出,立刻冲进堂内,看到段侯扶案而立,明显有些异样的身影,担忧问:“侯爷怎么了?”

老仆近前,就见铺着淡青锦缎的案面上,竟溅了一大口乌血。

段侯面色苍白,扶案的手指,泛着惨白。

老仆大惊:“侯爷!”

段侯闭目,面孔雪白,如蒙了层寒夜的霜,道:“我段息月这一生,无愧天,无愧地,无愧椴国,唯一愧对的,只有那一缕骨血。这大概,就是上天对我最大的惩罚。”

老仆看到了段侯掌间几乎握不住的那封信。

他接过来,看过之后,亦遽然变色,不敢相信道:“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他陡然想到了什么。

“五年前,五年前,难道是那一次么,怎么可能呀。”

段侯睁开眼,厉色看他:“哪一次?”

老仆跪了下去,哽咽道:“就是五年前,都城边上好几个县闹灾荒,许多流民涌入齐都,侯爷带着小公子一道,在城中设粥棚,给流民们施粥,有一日傍晚,老奴、老奴在排队的流民里看到了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和侯爷幼时实在太像了。老奴,老奴当时还以为他是找来了齐都,想和侯爷相认。侯爷当时好不容易才在齐都立稳脚跟,有了一个安稳的生活,忘记了那些痛苦往事,老奴担心,他的到来,会给侯爷带来危险,就、就瞒下了此事。”

“老奴真的不知道,他是从那个地方逃出来的,老奴若是知道,一定不会瞒着侯爷,私自做主……”

老仆泪流满面,哽咽不成声。

“这都是老奴的罪过。”

“老奴对不起侯爷。”

段侯一怔。

“你糊涂!糊涂至极!”

“你就算再为本侯好,也不能,不该那般对他。”

“可这又何尝只是你的错。”

段侯笑了声,笑声苍凉,回荡在空寂大堂。

“本侯推行衡平令,断律法,明是非,岂能连这一点是非都辨不出。”

“你有错,错的根源,终究在本侯。”

段侯胸腔震痛,吐出了第二口血。

老仆大惊失色,慌忙扶住段侯,要叫医官。段侯抬手止住他,道:“让段七过来。”

**

暮云关亦一片忙乱。

柳公焦灼立在一边,望着孟辉诊脉,不停问:“陛下究竟如何?”

自从昨日夜里,那个隋国太子过来了一趟,和陛下在室中说了不到一刻的话,陛下不知受了对方什么刺激,便吐血昏迷,至今未醒。

孟辉诊完脉,说是怒火攻心。

至于这怒从何来,除了那行事张狂的隋国太子,是无人知晓了。

孟辉收回手,道:“我再开两贴药方,今夜每隔一个时辰,便给陛下灌一次。”

柳公应是。

这时,宫人在外道:“太子殿下。”

江蕴一袭金衫,走了进来,问:“父皇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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