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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女观察日志(35)

作者: 不识 阅读记录

摸头和蓝蔚不开口没有必然的联系,且谢祯与蓝蔚比,还矮个一封奏折的厚度,伸手到蓝蔚脑后轻揉,就明显是刻意的了。

“唱吧。”谢祯轻轻说了两个字,蓝蔚也就不深究“摸头杀”的用意,仔细回忆了一下谢祯唱的曲调,又酝酿一番。

蓝蔚的优势就是在大量流行歌曲你方唱罢我登场的狂轰滥炸中,磨练出了很高的音准,调是不需要谢祯操心来纠正的。

于是悠长婉转飘在河岸边——

数声啼鸟,也学相思调——

数声啼鸟。也学相思调。

月落潮生,掇送刘郎老——

月落潮生。掇送刘郎老。

淮南好,甚时重到,陌上生春草。

淮南好,甚时重到,陌上生春草……

回程路上,便提到是否想念淮南故乡的事情。

谢祯点头,她只戴着网巾的时候就很喜欢用动作表意,只有沉重的冠钗压上去的时候才多用冷言替代动作,当事情复杂到不能用动作表达时,她开口也温和许多:“可能是离了安徽以后的日子太过颠沛动荡,还与母后分离,就不由得我不想念了。蓝蓝呢?说起来上次六安讲武,也没给你假回去看看。”

“我不太想。”蓝蔚诚实地讲,想通自己会留下来以后,她甚至十分想把那个秘密告诉给她,但既然没有坦白过,现在说出的话就只能是隐喻,“我只关心当下,当下的住所就是我的家。”

可这样没头没尾的暗语,谢祯到底要怀疑她到怎样深度才能听懂,蓝蔚真的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希望谢祯怀疑自己还是怎的了,但想到假使谢祯毫无怀疑地突然发现自己就是那个穿越者,她会如何反应——

【“有一天,你会回到远处的某个地方,而我将留在这里与我大燕一同埋葬在史书卷轴之中,成为一摊作古的遗物。而在我能独活的二十年里,又将因为失去所爱而暴戾迁怒,做我不想成为的那种人,如果要这样,我怕我会在这之前就将你锁拿束缚而不让这种事情发生。”谢祯属温和的面目使她说这话时显得仍然克制,但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你应该早点走,最好别让我有机会。”】

尽管蓝蔚不善于想象,也不该自己吓自己,但她真的无法控制地沉溺于想象这种谢祯黑化的场景。向来清正的人一朝黑化自然很带感,但像谢祯这个权位的人黑化,蓝蔚觉得自己是在找死,所以找死地想了大半天,她还是停住了。

被无辜加以黑化想象的谢祯正看着她,虽然没有笑,但还是很放松的状态,对视一小会儿后,谢祯还是先开了口:“今天关键也不在‘淮南’,你说在什么?”

答案很明了,是“相思调”,蓝蔚酝酿了个暗哑的声线才要缱绻一番,却在说“相”的时候就把自己给呛住了,忙得谢祯还给她拍背顺气,等她缓过来,气氛也不对了,还说什么“相思调”。

“你可以下车了。”车驾慢慢停下,谢祯挑帘朝外看了一眼,但她出声早于朝外看,显然先停在蓝府送蓝蔚回家而非按照正常程序让蓝蔚在东宫外拜别,是她早先安排过的。

“这之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再有机会与殿下出来,毕竟这么粗糙草率的游玩实在……”

“我以为已足够有趣。”谢祯直接打断后,又补了一句,“如果短期内没有机会,是你要忙了,与我无关。”

关于工作问题,当然是谢祯说什么就是什么,既然谢祯都给自己要安排忙到没时间的工作了,蓝蔚决定要撩把火再跑。

所以蓝蔚亲了下去。

在临到头的时候终于还是怂了,歪向了一边亲在谢祯的脸颊上。

换来轻轻的一声哼笑。

蓝蔚跳下车的时候,谢祯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帘子一点波动都没有,马蹄声哒哒着就远了。

火终于只是自焚而已,蓝蔚冲回去洗了个冷水澡,出门就遇上了她娘。

老夫人很敏锐地觉得自己女儿可能有点血气上涌,在内宅也不用避讳,便问:“你没去烟花地招惹是非吧?”

“……娘你说什么呢,我这不是跟殿下回来的吗?”

谢祯,真的是各子弟最佳挡箭牌,只要是跟谢祯出去的,没有哪位家长会担心自己儿女是出去干坏事了,只不过谢祯还是待宫里的时间多,大家想搭她镶边也不容易。

老夫人和别的家长也一样。

这事儿大抵是揭过去了吧……蓝蔚想。

“殿下可都还好?之前听临淮侯夫人说,殿下有意要招驸马了?”

第19章 长宁十一年(4)

先不必提临淮侯这家伙怎么又从后院刷了道存在感,光说这个“谣言”,也够让蓝蔚喝上一壶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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