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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错未婚夫之后(66)

丈夫粗疏,但妇人家心细。

尤其康氏正居心叵测想拆散这门婚事,对陆微先入为主已是不喜,凡事难免往窄处想,心道:说不得是姓陆的丫头为了亲爹的仕途有意勾引三叔,这才引得沈肇起了成亲的念头。

但丈夫一门心思要与陆安之结亲,也顾不得他丢官罢职,为儿子寻这样的岳家,她是百般不愿。

陆安之回京之后,先是被撸了官,紧跟着传出他带着一双儿女离开了陆家老宅,陆建之的夫人有意跟交好的夫人抱怨:“三爷也是性子冲动,两位老人家不过多说他几句,他便与父母吵了一架,带着孩子们搬出去了。自己丢了官,也不能回家来撒气不是?”

交好的夫人一脸震惊,还隐隐带着兴奋:“你是说……陆三爷丢了官,回家拿父母撒气?”

陆二夫人隐晦道:“我们夫妻听到动静过去劝的时候,反被他给呛了回去。三爷那个性子,年轻的时候就不肯听人劝。”她苦笑着摇头:“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改不了……”故作叹息:“可怜俩孩子年纪小小,被亲爹带去庄子上吃苦。”

大家子里都有一笔糊涂帐,交好的夫人听了一肚子陆府八卦,心满意足的安慰她:“知道你们夫妻俩憨厚老实,最疼孩子。但你家三爷年轻时候为了娶个乡野女子就敢跟父母对着干,这些年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陆三爷的婚事当年在京中也算轰动,他当初不肯娶门当户对的高门贵女,反而留恋乡间野花,不但于家族仕途无益,更是于自己也并无好处。若非后来迷途知返与新城郡主再婚,恐怕至今还是京中大家子弟的反面教材。

不过一日功夫,陆二夫人这些话便传进了康氏耳中。

沈弈在陆家庄子上与旧友把酒言欢,康氏在家中接待了交好的妇人,听了一耳朵陆安之的八卦,更是深厌陆安之的闺女,总觉得有这样不靠谱的爹,恐怕闺女也好不到哪儿去。

没想到丈夫回家之后旧约重提,她心中有了计较,顺着丈夫的意满口子夸赞陆微深明大义为父申冤,顺便敲定了邀请陆微的小宴。

过得两日,康氏以女儿沈蔷的名义派人送了请帖前往陆家庄,送信的婆子是康氏的心腹,话说的客气:“大爷回府之后,没口子向太太夸赞贵府姑娘,太太也很想见见贵府姑娘,说家里未出阁的姑娘们跟贵府姑娘年纪差不多,正好相约着一起做个玩伴,这才遣了老奴来送帖子,还请陆三爷允准。”

陆安之想到女儿的婚事,陆微见到沈子源也并未表现出厌恶,反而称呼的很甜,也不知她是生沈肇的气还是当真不反对嫁给沈子源,无论亲事成与不成,去陆府作客正好一探虚实,当下替女儿应了邀约:“烦请妈妈转告陆兄,到日子陆某必亲自送女儿赴宴。”

康氏下帖子请人原本就与沈弈商议过,闻听婆子回话,当即道:“陆三爷刚丢了官,他既不怕丢脸,想来便来吧。”又打听陆微:“可见到陆姑娘了?”

婆子摇头:“奴去的不巧,听说陆姑娘去镇上了,恰巧错过。”

反正也不必急于一时,康氏也不急:“你且去吧。”

她派人唤了女儿沈蔷过来,讲起宴请陆微一事。

沈蔷比沈子源小着三岁,最近也跟着康氏四处赴宴相看人家,乍然听闻三兄竟然有位娃娃亲未婚妻,而且已经入京,顿时惊住了:“三哥早有婚约?怎的从未听母亲提起过?”随即想起一事:“三哥既早有婚约,母亲为何还让月表姐在咱家长住?”

康月正是康氏娘家二哥的女儿,这些年有一半时间住在沈府,与沈蔷作伴。

康氏最初听说丈夫为三子订的亲事是陆安之女儿便满心不愿,后来李清柔过世就更不喜,暗暗怀着悔婚的心思,打小便将康月接来沈府小住。

谁知后来,陆安之竟娶了新城公主,而她摇身一变与鲁王府结成了姻亲,便不再排斥这门亲事,谁知后来外面传言陆安之与新城郡主夫妻不和,而她有时候出门赴宴,与新城郡主搭讪,发现她高傲难近,自思出身寒微,对这门亲事便又摇摆起来,遂含混将侄女继续养在身边。

总归因着她摇摆不定的态度,康月在沈府住的日子便越发久了。

下人们不知沈子源订过娃娃亲,揣测主子的意思,互相暗传消息,恐怕康月将来是要嫁给沈子源的,暗猜康氏嫌弃娘家门第低教养不够好,便将侄女接进沈府亲自教养,让她跟沈府的小姐们一起读书习字学习女红。

沈蔷年纪也不小了,好几次见到康月给三兄绣荷包,也猜测这是母亲的意思,便拿表姐当未来三嫂看待,甚至私下还悄悄玩笑般唤康月叫“三嫂”,被康月红着脸羞恼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