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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同人)宝玉奋斗记(122)

那鼻烟壶一面是小胖子,另一面的图案么……艺术性其实挺强的,咳咳,欧洲风格的女性,没穿衣服。送这么个礼物,也比较有伤风化。这东西其实挺名贵的,送人也颇拿得出手,但是意义就流于轻浮了,大概齐只比送本两性实践技术操作图解稍强一层。

徒忻一口气堵在胸口险些提不上来,贾宝玉闭了闭眼,觉得太阳穴上有点涨。徒愉所为实在让人无语。徒忻强笑道:“我道他怎么靠谱了,原来还是倒三不着两的。”伸手握了那个鼻烟壶了,攥出了响来。贾宝玉道:“天不早了,臣告退。”徒忻道:“再坐会子。”贾宝玉躬身一礼,也不拿东西了,只道:“王爷这几天也累了……”徒忻道:“此事是我照看不周。”又想解释说这事他没参与,从没想到要捉弄贾宝玉,又怕越描越黑,毕竟他自己也是又送鼻烟壶又送旁的东西的,倒像是早知徒愉所为又为他善后一般,拿东西堵贾宝玉的嘴了。看贾宝玉已经往外走了,伸手一把拉住。他拿鼻烟壶用的是右手,拉人自然用左手,左手不及右手灵活,心中又急,力气又大,竟把贾宝玉摔到了榻上……

徒忻从没这么狼狈过,贾宝玉从来没这么生气过。遇上这种事,还有了一点小酒,拿胳膊肘一撑想起来,又疼得一哆嗦依旧仰在了榻上,有些狼狈地侧翻一下身子腰一用力就想起来。徒忻已经抢了过来,手中鼻烟壶往榻上一扔,伸手按住了贾宝玉,两人喘着粗气四目相对,徒忻看贾宝玉黑白分明的眼中清清楚楚地写着生气。 贾宝玉两眼往肩头左右一看,徒忻咽口唾沫,静下来握扶着让他坐起来,叹道:“是我失礼了,咱们静静坐着好好说话可好?”贾宝玉挣扎着坐起,放在前几天,他也就叹一句徒愉不靠谱,放在被唐佑说过的现在,他不免多想——怎地就给我送这等东西了?

靠得这么近,贾宝玉敛了怒气,平缓一下呼吸,舔舔嘴唇问道:“王爷有何吩咐?”徒忻慢缓力道见他没有马上拂袖而去的意思,才松手挨着他坐了,静了一下方道:“你生气也是应该,我必给你一个交待。”贾宝玉挪了挪身子,觉得疼痛还没过去,听徒忻继续说:“怕他出岔子,才叫你当面打开的,哪知道会这样。过年了,再别恼了。”还是要为弟弟说句话,虽然他也气得够呛。

徒忻既然表现出了诚意,贾宝玉从善如流地表现出真实意思——我不高兴了。徒忻低头道:“必不会叫他再这样,该狠治治了。”语气之阴狠令贾宝玉胆寒。贾宝玉意思意思地道:“未必全怪旁人,许是臣平时太随意了。”话一出口也带着自我反省:我以前是不是太“不尊重”、表现得不像是个读书人了?!所以徒愉觉得送我这些东西很正常?徒忻显然理解错了。话到了徒忻耳中,以为这是进一步生气的信号,连忙更加保证一定发挥他殿下在刑部审反贼的作风,狠狠修理他家十八弟。

又问贾宝玉方才是不是伤着了,要看伤,贾宝玉忙掩了。徒忻此时表现出行动派的作风,他武力值比贾宝玉高出很多,一板一眼地卷着贾宝玉的袖子露出胳膊来。贾宝玉脸都涨红了也没挣过他,看胳膊肘青了一块破了一点油皮,映着白胳膊显得刺眼,徒忻抽了口气。

小太监在一边努力释放毕生功力,争取最短时间内练成“我是空气大家别理我”神功,不料奇迹没发生,徒忻已经看过来了:“取药酒来。”小太监麻利地飞奔——十六爷太吓人。

贾宝玉挣扎着要从徒忻爪子底下逃出来,一面道:“回家擦擦也就是了,带着一身药味儿回去,她们又该问了,没的闹人。”徒忻必要留着他,小太监已经麻利地回来了,打开瓶子,取了干净布巾来:“奴才伺候贾大人。”徒忻让开开,看小太监揉得贾宝玉颊上直跳,斥道:“蠢东西,让开罢。”坐下来也不用布巾亲自往手心倒了些药油,一手握了小臂,一手慢慢给贾宝玉揉着。小太监巴不得有这一声,垂手缩到一边,不期然看到那个闯祸的鼻烟壶上没穿衣服的西洋美人笑得正欢,心说,原来是这样,这下十八殿下要倒霉了。

贾宝玉反应过来的时候,胳膊被人攥着,肌肤上透着温热,鼻尖闻着药油的味儿,耳边又听着烛花结了两下,心道您老人家果然扫榻相迎,我还在您榻上负了伤,该不会是您算好了的吧?听徒忻道:“忍着些儿,疼过就好了。”一面细细揉着,觉得掌下肌肤细腻得紧。错眼看过,贾宝玉也正垂眼看胳膊,睫毛长长在脸上投下两道扇形的阴影,灯光下很好看,手上心里笑着对自己说,我方才怎么就怕他不痛快呢?居然失措至此了。忌惮他们家?我有这么怕事么?

口中却说:“好了。”轻轻给他放下袖子,又拉过另一只胳膊,依样画葫芦,还说:“转过来,这样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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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贵等接着贾宝玉时是一惊,贾宝玉回到家里,贾母等也是一惊,只说在徒忻家磕着了,已经上了药。贾母又叫过来看了一回,见无碍了,才催他去歇道:“就说伤着了,明儿北府的宴不必去了,有你老子和你哥哥就行,不必扎堆了。好好的孩子,出去一回就让人心疼一回,要不是你有出息,我宁可把你拘在跟前护着也不叫出去受罪了。”

贾宝玉回去,之后袭、晴诸人又一番惊扰,到了自鸣钟敲了十下才睡。贾宝玉心说,真是鸡飞狗跳的一天。TMD,临了还不顺心,怎么在别人家都好,到了他那里就要出漏子?我上辈子没欠他的吧?

第84章 各种黑幕按名索人

虽然累,还是想了一回之前的事儿,觉得没什么需要担心的才慢慢睡去。

徒忻家的药油质量不错,第二天起来胳膊已经不怎么疼了。袭人、晴雯等都顶着黑眼圈上来伺候,见贾宝玉自己穿衣服,见上来拦着:“胳膊还伤着呢,骨节儿的地方格外难好。”又问疼不疼,睡得怎么样?贾宝玉甩甩胳膊:“不大疼了,还有事儿呢。”晴雯道:“老太太不是说不用出门的么?”袭人道:“胳膊还疼着,如何骑得马?”贾宝玉一想,坏了,胳膊肘一伤,骑马果然不方便的,这可是关系生命安全的。秋纹、碧痕亲自打水拧巾子给贾宝玉擦脸,贾宝玉想拿青盐刷牙,一活动就疼,也是她们给刷的。

到了贾母那里,贾母又问了一回,贾宝玉道:“好些了,略有不灵活。”贾母也说:“如何骑得马?我已与你父亲说了,今日你不用去了。”一边七八日贾宝玉应酬得也倦了,并不很想出去参与这样的事——而且去的还是北静王府。

须知北静王府几代的关系下来比刚分府的徒忻人情来往要多十倍不止,那是乱上加乱。贾宝玉直摇头,他听贾政夸过的,除了四王八公之家这样的世交之外,余下的人物号称是海内名士,贾政很想让儿子们去见见。作为一个正经科举出身的人,非常肯定主流诗书人绝对瞧不起这些‘名士’,清客一流而已,但是贾政还兴头很足。贾宝玉当机立断表示听老祖宗的,老祖宗太疼我了。又说:“总要亲去与老爷说一声才好。”贾母叫两个老嬷嬷陪着他去了,贾政非常惋惜:“总道你们年轻,多见识些也是好的。谁知你哥哥今早又说病了。”贾宝玉听说贾珠病了又要去看,贾政道:“你母亲已经亲自过去了,还没与老太太说,你去看看,有事没事都不要说与老太太。”贾宝玉道:“老太太今儿还要去锦乡伯家呢,等会子就动身。”说完辞去看贾珠。

贾珠本来应该是到阎王那里考进士的,只是给蝴蝶回来了,身体弱一些也是真的。虽有王夫人、李纨因他先前病得凶险格外小心调养,还是略有不足,今年比往年更忙,他岳父离京,不少留下的老关系临走时交代了他多看看,加上自己越来越大的关系网,累得够呛,幸而这回只是累着了之后略感风寒,喝点姜茶捂捂汗也就好了。但是他也不想去北静王府,干脆也躲了。贾宝玉黑线了:“大哥哥平日不是很推崇他的么?”贾珠做御史,虽然因为贾府自己也犯各种毛病,很少弹劾人,但那只是忌惮被反咬被一群不争气的家人拖后腿之后的决定,并不代表他不知道。这位水王爷,他也是略知一二的,水溶倒没沾什么恶事,然而在养清客故作高雅上极像贾政,令贾珠直翻白眼。

贾宝玉心里大笑,辞了贾珠出来。慢慢踱回自己院里。他对水溶总有些戒心——高鹗的同人结尾暂时撇开,从十二钗判词里不难看出贾家败得很惨,那么贾家出事的时候,号称世交的水溶在哪里?一道败了,还是袖手旁观了?一道败落是因为什么事?谁拉的谁下水?至于袖手旁观,那可就更有意思了。他不觉得自家那些很废柴的本家能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大事来,让北静王都不敢说情。有了这层想法,疑惑越发大了,平日那些世交,有事的时候都跑到哪里去了?碍于国法不便说情,事后也不伸援手么?太可疑了,这里面究竟是驴不推还是磨不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