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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带着嫁妆跑路了(172)

作者: 浅浅浅可 阅读记录

“我们能做的,就是在她说出真相之后,保护她的勇敢,保护她不再受伤。”

姜如倾抬眼,看顾景的眸光闪烁,知道他这么聪明,定会明白俊书最想要的是什么,不过是一份无愧于心的坦荡而已。

她正欲乘胜追击,就见一个胖乎乎的身影闪了过来,“啪——”,如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顾景脸上已经落上了五指红印。

滴血般的红,看得出来,打的人下了狠手。

“造孽啊!你竟然也会被美色迷惑,你不知道这是谁家夫人么?!”顾宣甩了甩自己打的生疼的手,看着自家儿子和姜如倾袖袍下的拉拉扯扯,不忍直视,痛心疾首道,“还不快松开!”

顾景在袖袍中的修指有意一松,姜如倾忙握住玉扇,往自己的袖内滑去。

待完全拿稳扇,姜如倾的心才彻底落下。

她抬眼看到顾景脸上的印痕,忍了忍笑,“顾侍郎,今日多谢你了,您是个怀瑾握瑜之人,日后定会有大作为。”

话毕对顾宣道了告辞,便离开了。

待走出京兆府好远好远,见到冯涔和俊书,腿脚一软,险些跌坐在地上,俊书忙扶稳她:“阿景可说有见到过羊脂白玉扇?”

冯涔看她娥眉紧蹙,安慰道:“没事啊,没见过就算了,那扇这么有灵气,没准在哪个角落等着我呢。”

话虽如此说,但姜如倾见他和俊书皆面露惆怅,便缓缓从袖中拿出玉扇,喜笑逐颜敲了敲他们俩的脑袋:“在这个角落呢,舟公子出马,自是没有办不了的事!”

清风拂过,吹动她额间的碎发,俊书见她双颊笑涡勾漾,自己也不由地心旷神怡,唇角带笑。

她替她擦了擦鬓角的汗,问道:“顾宣没为难你么?”

姜如倾便将在京兆府所发生的来龙去脉略说了说,三人走在回舟宅的路上,看树上的鸟儿挨挨挤挤,一路说说笑笑,打闹逗趣。

冯涔也会时不时的吹捧:“倾倾好口才,某人的阿景小哥哥定是甘拜下风。”

或是醋溜溜的说着:“阿景小哥还挺痴情,难怪某人以前会看上他。”

这必遭某人——俊书的左一拳击打,右一脚横踢。

……

三人就这样笑语喧哗回到舟府。

抬眸间,姜如倾就看到品山焦急地在府门口踱着步。

她忙上前,心中不安:“品山?可是裴大人出事了?”

品山一看到姜如倾就开始呜咽,双膝跪地,面色十分地难看,含泪道:“夫人……快,快去镇国公府,裴大人要被打死了……”

“什么?”

姜如倾眸中一紧,不由分说,嫌马车太慢,跃马扬鞭,如离弦之箭飞驰而去。

一进镇国公府,就往裴家祠堂飞跑,裴文箫如果受什么惩治,定是在这儿。

祠堂深掩在镇国公府的□□,向来不让下人靠近,这里无花却种着数排的参天大树,像一块无形的黑布笼罩在上,冷意和威严并齐。这里摆列着裴府的列祖列宗,也只有这里,才能让裴文箫跪下。

姜如倾还没靠近祠堂,就已感受到了细密的寒气进肺,她的脚步一顿,就听到了长长的一鞭笞落在地之声,短促又狠戾,她听到都浑身打颤,不难想象这刚刚那鞭落在靖之身上,已是如何的血肉模糊。

她边咬着牙边往祠堂大门飞奔,狠着劲一把推开。

粉尘在光束中翻涌。

姜如倾看见裴文箫并未跪着,修眸因突然的阳光而不由地眯了眯眼睛,可他的身上外袍尽褪,只剩里衣,原本素白的衣裳已是一片一片的红,被他的血染透浸润,衣衫破敝之处是可见的血肉淋漓。

她的眸色中仿佛添了一层血雾,什么都看不清,但眼泪却在止不住簌簌落下:“靖之……”

她浑身发颤,朝边上老夫人大声怒喝道:“你为何要如此!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

像只失控的小鹿,怒鸣中掩不住地悲恸。

裴文箫往前艰难地走了两步,喉间都是血腥,声色尽哑:“倾倾......是我自己打的。”

姜如倾抹了一把泪,疾步走向他,才发现他的左手握着长鞭,滚烫鲜血沿着鞭沿滴滴落在灰白的地上,蜿蜒曲折成了条泾渭分明界河。

一半是他们,一半是老夫人。

裴老夫人已是啜泣不止:“靖之,我养你这二十多年,你就和我没有半点情分么?”

裴文箫只觉咽喉有阵阵血腥不断往上翻涌,他苦笑道:“刚刚这三十鞭还不够偿还你的情分么?裴老夫人。”

他实在有些站不住,姜如倾忙扶稳他,喉间呜咽,强忍不让自己哭出声。

裴文箫反握住她的手,来到老夫人面前,足尖就是血河,他用指腹抹去了自己唇角的血,俊颜比以往更冷,寒声道:“你在生下白束的那刻,就该想到有这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