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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带着嫁妆跑路了(12)

作者: 浅浅浅可 阅读记录

说完就像阵风跑远了,她怕不跑快点,就要被活剥生吞,但如果她没听错的话,那人在她话音刚落时似是轻笑了声。

如沾水的羽毛般,轻轻落下,勾得人心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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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白天见到了裴文箫的缘故,这晚的觉睡得极不踏实,梦里都是他,声声唤着她的名。

她不知道他是否有情动的时候,但她却是假戏真做了,在找到芳沁的那天。

是他帮她一起给芳沁填了土,入了棺。

她梦到的就是那个夜晚。

他没去军营练兵,也没在书房处理公务,而是留在了房里,不发一言地坐在她身侧,没有平时的夹枪带棒,也没有安慰,只是静静地坐着看着她。

她的眼框已泛朝气,雾湿湿,但却始终没有落下泪来。

她的眼泪流尽在母妃下葬前的每一个漆黑的被窝里,早就忘记怎么哭了。

窗外的风声凄鸣,在她听来,就像是呜咽,连风都比她会哭。

姜如倾躺下,将锦被拉高,把自己裹得很紧,眼睛疼得发胀,却泣不出泪,连熟悉都失了灵。

被褥被掀开一角,裴文箫覆了上来,开了口:“姜如倾,还未盥洗就要睡了?你怎么这么不嫌脏?”

她看了他一眼,她不想应付他了。

虽然她知道他想让她说说话,像平常那样对他嗔怒调笑,可她没力气了,连敷衍的力气都被抽了去,这世上唯一爱她的人也走了。

“你都不看看自己的脸脏成什么样,怎么会有这么邋遢的女人。”他在自说自话。

她看他下了榻,她以为他受不了她走了,但没过一会又见他端着脸盆回来了。

这镇国公府明明有那么多婢女,她不明白这时候为什么都不见了,为什么他会来做这件事。

裴文箫替她擦拭着脸,一看就没有服侍过人,搓.揉的生疼,但她沉入冰窖的心似有回暖,被这手掌捂的。

姜如倾从被褥里伸出了手,握紧了那双大掌,她在渴望这点温热,迫不及待地渴望,好让自己能喘口气。

她看他将帕子丢进脸盆里,另一只手也盖了上来,她爱极了他手掌的粗粝,这让她感觉温热是真实的。

“姜如倾,”他轻叹了口气,“你得哭出来。”

她张了张口,没有回话,她怎么会不知道得哭出来呢?

但裴文箫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手指轻柔地擦了擦被他洗红的脸,“你别怕,我有办法。”

他眯了眯眼,滚烫的唇覆了下来。

她没有抗拒,反而很是汲取,甚至还学他的样子吮了回去,她有些迷糊了,这就能哭出来么?

她感觉心里已经被眼泪塞满了。

“姜如倾,你别怕。”

他的语调很是轻柔,但呼吸被她回礼了之后,迅速急促,骨节分明的修指如点了火,裹挟着烫灼解开了扣。

姜如倾后知后觉地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但她却不想停下来,长睫轻抬,见那人也在看着他,冷硬的下颌线在柔光下变得和缓,似是轻佻了许多。

眸心满是她的倒影,炽火燃心。

“姜如倾,你怕么?”声色微哑,深沉地坠在夜里。

她突然觉得有些想笑,这人是怎么回事,先前的两句“你别怕”仿佛是给他自己下的定心丸。

她明明是想笑的,但双眼竟充了泪,平日里调笑的语气,此时一开口倒成了满是威胁:“裴文箫,你怕么?”

这一句话却将他彻底点燃了。

他没接话,但他的修指却代他证了言,他不怕。

耳鬓厮磨,游弋爱抚寸寸,淡眉玉肌,造访过往惹得她轻颤连连,一舒一卷,天昏地暗。

室内的缱绻悱恻支撑起漫漫长夜的荒芜。

姜如倾觉得自己要被撕碎了,泪水早已不自觉地流了下来,伴随着窗外的风声鹤唳,她在他的怀里嚎啕大哭,靖之,我没有亲人了。

靖之是他的字,她知道,但却是第一次这样念他。

屋外的霜雪簌簌。

他吻舐着她的泪,一次次伏在她耳侧唤着她的名,姜如倾,别怕,还有我。

他好温柔,又好霸道。

气息渐渐浅薄,哭声也转为凝噎,却更显娇柔,欢.合没有停下的意思,撞得她分崩离析,一盘散沙。

那教规矩的嬷嬷可没说会如此之疼,她已有些受不住,娇嗔求饶脱口而出,他哄着她,却还是携云握雨,闹了一夜。

在昏昏沉沉中她才有些怕了,倒不是怕这样的欢好,而是怕自己迷了眼,爱上他。

曦光缥缈,清晨起了薄雾,各宫殿掌起了灯,这里没有晚起的人。

姜如倾的眼底湿润一片,汗意涔涔,屈着腿抱着罗被还在回想昨晚的那个梦,这其实也不算梦,是真实发生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