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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如何饲养一只黑化忠犬(26)

“是关于容璟的。”微生澜决定还是顺了自家夫郎的意,随他转移话题,方才的问题待到某些特别时刻再好生盘问也是不迟。

“不行。”背靠在座上之人怀中,祈晏看不到座上之人的表情,但他的话已经脱口而出,且他也没有收回的打算。

方才说完,祈晏转过头直视这把他揽在怀中的女子,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同意。”

微生澜还在惊讶于自家夫郎难得对她态度强硬一回,一时是有些微怔。

“我不同意。”许是因她沉默着未表态,怀中人又把话给重复了一遍。

“晏儿先松开手……”微生澜在说话间就已动手去掰怀中人藏在衣袖中紧握着的手,幸而她发现的早,不然这人恐怕不只是在掌心留下几个印痕这么简单。

早有料到提及容璟,自家夫郎会不高兴,她特地把人抱在怀里就是为了便于进行安抚动作……但显然自家夫郎这个反应用‘不高兴’是不足以形容的。

掰开怀中人掐在掌心上的手指,微生澜干脆就把这手给握住了,以免对方再做出自伤行为。

怀中人对她与容璟的关系存有误解,会在她提及容璟时有如此大的反应倒也不奇怪,毕竟她已经知道自家夫郎就是个醋坛子的事实。

但之前决定了要与自家夫郎说清楚的事情,她就不会再拖沓下去。

微生澜微低下头与祈晏对视,语气很是认真:“容璟他……”

可惜的是才刚说出口,她就见怀中美人的面色即刻又更冷下了一分。

容璟在昭王府的存在本就如一根长刺深扎在祈晏心头,不是没想过动手拔除,事实上这个想法对祈晏有着巨大的诱惑力。

所渴求的人愈是在乎这个男子,他就愈想将之彻底抹杀,但这人的在乎却也是他按捺至今的理由。

微生澜本就正注视着怀中人,自然无有错漏这一神色变化。

忽察觉到怀中人要挣开被握着的手,微生澜稍迟疑片刻也就由着他去了。

温凉脱离掌控的下一刻,微生澜便在猝不及防间忽觉唇上一痛,眼前视界被怀中人清隽的面容所占据。

怀中人的手已攀在她的肩上,倏地凑过来就与她靠得极近。鼻尖相抵,槐花淡香在这种距离自然而然地窜入。

微生澜还没从‘自家夫郎咬了她’这一事实中反应过来,怔愣之中,被咬过的唇上又传来被细细轻吻舔舐的触感。

温热的气息交杂间,她听到怀中人毫不掩饰其独占欲的话语:“侧君不可能,就算是侍,也不可能。”

闻言微生澜总算明了……这她自以为平稳抱在怀里的醋坛子是如何打翻了的。

第28章 欺负

垂落在颊旁的乌墨长发与其主人苍白端丽的面容形成鲜明对比,但这容颜此时却因剧烈的心境波动而染上了浅淡绯色。

座上之人言语上不回应他,便连在这动作上也不回应他……第一次没有回吻掠夺,只任他亲吻而无所作为,且牙关还阖着不让他探入。

皆是因为那个叫容璟的男子。

顾忌着拔除这根长刺对他自身而言也将是鲜血淋漓,说到底祈晏是不舍得让现正被他亲吻着的人难过。

微生澜察觉到怀中人的呼吸有些急促,衣襟处起伏的幅度也随之增加。她是被自家夫郎方才的一系列动作给惊讶地彻底愣住了半晌有余,回过神来便想伸手抚平这怀中美人的眉间哀意。

指尖没能触及自家夫郎的眉,只来得及抚在那一头乌墨长发上,因为对方在她动作之前就换了个姿势……此时脖颈上又传来与方才相同的轻微痛感,微生澜只觉半是无奈半是好笑。

“嘶……”欺骗性地发出了吃痛的抽气声,实际上脖颈上这点痛感对她而言是低到可忽略的地步。

但祈晏偏就吃这套,本就没舍得用力咬下,听到这声音后更是在刹那间彻底失了力道。

“晏儿这般……到晚上可能禁受得住?”微生澜并不直接提正文,而是弯着眉眼在祈晏耳旁温言低语。

怀中人用柔软的舌一一扫过她被留下印痕的颈侧肌肤,带来丝丝痒意……这人是不知道这种行为对一个女子而言无异于撩拨吗。

只言语逗弄,怀中人冷沉如墨的眸子便轻易起了一霎动摇。

若是平时听闻此类话语,祈晏定是当即就乖顺地任心悦之人予取予求,但现关系到领地将被他人侵占的问题……他决计是不能妥协。

怀中这只猫儿即便伸出藏纳多时的利爪,微生澜将其揽抱着时也仍是觉得柔软可欺。至多是轻挠几下引起她的注意以表达抗拒不满,但又并不舍得真正抓伤她。

思索着微生澜就眸带笑意然不容拒绝地捏住了怀中人的下颌,迫使其微仰起头,姗姗来迟地回应起对方的吻。

亲吻的动作显然比言语挑弄要效果显著得多,吻从怀中人的颊边一路渐巡至形状优美的淡色唇瓣。而每再在这温软上碰触一下,怀中人僵硬的背脊都会不自觉地随之柔化一分,周身冷气愈渐消退。

待这吻移至颈侧时,祈晏微张的唇间逸出极低的喘息声,便是险险连这眸中沉墨也要晕染化开。

“我不同意。”座上之人的这种方式何其狡猾……对祈晏而言不知要如何费力坚持才能不败下阵来。

祈晏其实也明了,若对方执意要娶……他实际是毫无办法的。妒为七出罪责之一,他说不同意也不过是指望着微生澜对他有足够的喜爱。

怀中美人这双甚为好看的眸子如蒙上一层薄雾,尤泛着潋潋水光,再无冰冷迫人的气势可言。

“在晏儿眼里,我原是个不信守承诺的人。”微生澜虽是低叹说着,面上却分明仍带着温雅笑意。

而不待怀中人细想承诺为何,微生澜紧接着就抛下了一句有如重磅炸弹的话语:“容璟是我的师父,如此是否能让晏儿不再多想?”

即便是足不出户的世家公子也该知道……师徒间若存有逾越常态的情感是违背伦常、不容于世的。

祈晏确实是怔住了,那因狐疑和难以置信而有些呆愣愣的模样让微生澜几乎忍不住要哼笑出声。

“这般相貌年轻的……男子。”容姿还甚为出众,祈晏暗自在心底补了这么一句,以上每一点都让他存有疑虑。

微生澜摇了摇头,撩起怀中人的一缕青丝把玩,语调轻缓:“师父的岁数可是比你我二人相加起来……都还要更年长许多。”

祈晏忽意识到微生澜与他说着的大概是件隐秘之事,顿时便睁大了原本微微垂落的狭长凤眸。

把怀中人摆正为背靠在她怀中的姿势,微生澜揽着怀中美人柔韧的腰肢,顺势把下颌搁在其肩上:“晏儿不若想想父后的名讳。”

“君后……唔……”祈晏刚思索着低喃出声就被座上之人以食指指腹抵住了唇。

“该称父后。”微生澜纠正道,祈晏既嫁与了她,理所当然是应与她一同称呼君后为父后的。言语间微生澜还用空闲的手在怀中人敏感的腰侧轻捏了下,不意外地发现这具被她揽抱着的躯体在出现细微颤抖。

身体被微生澜圈在怀中,祈晏自是无法躲避对方的有意触碰,虽说他本就没有躲避的想法。

“两人是何关系……?”心悦之人父亲的名字祈晏当然不会不知道,但他从未由此联想过什么。现被特意提点,相同的姓氏顿时让他如惊醒般的恍然。

君后名为容华,他在暗处观望微生澜的时候就曾连带着见过……实是个难以用言语去概述的男子,能让景帝不顾朝上众臣反对执意册封。

“既是养父子,也是师徒。”

分明是极其不合理的事情,但听着这揽着他的人语意平静的话语祈晏就是生不起半分质疑。

宫中有关君后身份来历的闲言碎语随着帝位稳固,早已无人敢置喙。祈晏也只知对方并非世家公子,其余就再无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