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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如何饲养一只黑化忠犬(11)

祈晏是何种样貌她分明早已清楚,却不知为何还是对这个动作有所期待。

“盯着我做什么?”微生澜轻巧地把红盖头挑起。尚来不及赞叹这人在今日可说是盛极的容貌,就被他这怔愣呆望的样子给引出了三分笑意。

“饿着了吗?”想到祈晏这一天估计都没怎么吃东西,微生澜就悄然蹙起了眉。

不料祈晏却当即摇了摇头,指着桌上的两个杯子,低声道:“合卺酒。”

……这竟是比她还急么。

无论如何,微生澜是不忍拂了祈晏的意,况且这酒本也是要喝的。

但方才饮罢,祈晏就自发将碍事的凤冠卸下,随意放置于一旁。乌墨般的长发流泻下后便如悬瀑静淌,两人离的极近,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靠入微生澜怀中:“妻主,我们安歇吧。”

主动的都要让微生澜怀疑到底谁才是主导方了。

可容姿卓绝的美人在怀,不仅示以予取予求的姿态,甚至还主动开口求欢……便是清心寡欲的圣人,恐怕都难以对此不为所动。

这人都为她做到这一步了……

微生澜伸手拉下床帷,随即欺身将人压在身下。就不知他待会是否会为自己的这番举动而后悔了,这般挑起一个女子的情/欲……

那太府卿说的其实也没错。

良宵苦短。

第12章 亲昵

昨晚是被折腾狠了,祈晏今天醒来的时间较以往晚了许多。

“妻主?”不看沙钟祈晏也知道现在一定是过了巳时。而微生澜分明已端整地身着一袭玄墨色衣衫,却只靠坐在床头并未真正起身。

是……在等他?

光是这样想着,祈晏就感觉到自己脸上的热度在渐渐上升。

微生澜饶有兴趣地看着祈晏几经变幻的神色,虽然表现得极其细微,对她而言还是不难察觉。

昨日分明还主动的很,现下竟脸红了。

“嗯……”意识到自己发出了什么声音,祈晏顿时轻咬住了下唇。但他兀自等了良久,腰上的手却未有半分逾矩之举,仅是力度得当地给他揉捏着酸软的腰侧。

“来日方长。”捕捉到祈晏眸中闪过的一丝失望,微生澜有些失笑地在他颊上落了一吻。

原本还微黯的眸子即刻又明亮灿然了起来,祈晏用食指轻触方才被吻过的地方。继而指尖微移……

“这里。”轻抵在昨晚就被肆虐得色泽嫣红的温软唇瓣上。

又来了。稍显无奈地想着,微生澜还是纵容地遂了他的愿。

祈晏有时候……着实是十分主动。

对于这点,微生澜在昨晚已深有体会。且此时若不按这人说的来,这人还会不屈不挠地坚持到她同意为止。

“现在满意了?”微生澜带着笑意问道。

被绵长深吻夺走呼吸的人现只喘息着说不出话,哼出的几个音节也让人听不明意味。

而门外。

“那个……主子他们是醒了吗?”虞书言听见房中似有动静,但又不敢贸然敲门询问,只好求助起云笙。

其实云笙也是纠结的很,他觉得自家王爷肯定早就醒了。但这个时候都还不出来……咳,万一敲门打断那什么好事怎么办。

昨晚在新房外的侍子要守到亥时才可离开,这期间虞书言站在外面,不可避免地就听到里头传来的声音。

现回想起来,虞书言仍是极其赧然。

他从未听过他家公子那样的声音,似是欢愉却又近乎低泣的破碎语调……光是听着就让他面红耳赤。

在这两人还纠结着是否敲门的时候,微生澜坐起身,当着祈晏的面打开床头暗格,拿出里面本是用以防身的匕首。

匕刃锋锐,只轻在指腹上一划,血珠便争先恐后地从划开的伤口中沁出。待鲜血在白布上滴落了痕迹,微生澜才随手把匕首扔回。

正想要找止血的膏药,微生澜陡然发现她的手被祈晏握住,然后受伤的那根手指就被含入了一个温暖湿热的地方。

“……”祈晏对上她的目光时,不闪不避,微生澜还能感觉到这人用灵巧柔软的舌在她指尖上打转。

微生澜微眯起眼,狭长的双眸顿时透出鲜明的侵略意味。向上勾起被祈晏含在口中的那根手指,指腹抵在他敏感的上颚轻柔但不容拒绝地来回抚划。

看着这人如被轻挠下颌的猫儿般,被逗弄地只能发出低低的呜声,微生澜才好心情地放过了他。

抽出的手指带着些许津液,涂抹在那还微微张着的唇上,增添一抹湿亮光泽。

“先着上里衣。”微生澜把衣物摆到祈晏面前。

祈晏低低地应了一声,随即坐起身,坦然地移开覆于身上的绸被。

如上好白玉的肌肤上布满昨日留下的痕迹。察觉到身旁之人的视线,祈晏下意识地就放慢了几分穿衣的动作。

线条优美的背部,柔韧的腰……微生澜闲闲地欣赏着这番美景。

等动作进行的差不多了,她才把在门外等待已久的两人唤了进来。

“那现在饿了吗?”微生澜有意问了一个与昨晚相似的问题。

刚洗漱穿着完毕的人闻言,面上好不容易才退却的热度又再去而复返。

浑然不知自己此刻面染酡红的模样会更加挑起微生澜的兴味,祈晏诚实地点了点头。

批给在朝官员的婚假一般是三至七日,最长的也没超过十天,但微生澜却是向景帝告了整整一月的假。

不过上朝对微生澜这并无官职的王爷本就无硬性规定,说是告假,实际也只是事先与景帝打个招呼而已。

倒是指不定会有人认为她沉溺美色呵……

现在早已过了用早膳的时间,而离午膳又还有近两个时辰。云笙提来的食盒中装的是卖相精致的糕点,微生澜便捻起一块如意糕抵在祈晏唇上。

“不张口么。”微生澜挑了挑眉。

后者闻言即刻启唇轻咬了一口,慢条斯理地嚼咽着。

但微生澜没想到这接受过一次喂食的人却是不肯自己动手去拿了。

“还要。”祈晏那双黑黝的眸子不觉蒙上一层潋潋水光,仿如沉入湖中的黑曜石,无意间柔化了棱角。

他家公子,这真是他家公子吗……虞书言内心纠结万分。又观云笙在一旁两耳不闻、目不斜视的样子,忽然就心生佩服。

但事实上云笙并不比他镇定几分,只是面上仍绷着不动声色而已。

这般亲昵疼宠的场景不知得羡煞多少男子的眼……便是云笙这贴身侍子看了都觉灼目。

祈晏表情餍足地懒靠在椅背上,微生澜便停下喂食的动作,改拿巾帕在他唇上轻拭:“明日与你回门,后日我将启程去烟城。”

烟城的那人确有足够份量让她亲自上门一遭。

“不能带上我?”靠在椅背上的人倏地又端坐了起来。

微生澜只思忖片刻便想婉言拒绝:“此去路途遥远,我怕你……”

“妻主定会照顾好我的。”不等微生澜说完,祈晏就先说出一番示弱话语。

且他说完又微垂下眸,透出几分低落之意:“方才成亲二日……”

方才成亲二日就撇下自家夫郎,微生澜于心中替他补全了这句话。

“带你同去便是。”微生澜低叹着摇了摇头,妥协速度快得连自己都为之诧异。但既说出口了,她就不打算食言。

所幸此行虽远,却无甚危险可言。

至于这人或会需要她分神照顾一事……微生澜只当是理所当然的。

第13章 醋坛

男子出嫁后首次回夫家省亲,谓之回门。若其能与妻主偕行,则称双回门。不过此等待遇并非每个男子都能享有,这就端看其是否受宠了。

微生澜当然不会让祈晏在‘受宠’一点上为人质疑,备上足够份量的回门礼,翌日午后便与祈晏来到左相府。

事实上祈晏对这左相府的其余人事物并无甚感情,只除了他的父亲。寿宴之上,景帝就与他明言要打压左相一脉。他当时仅是颔首表示知晓,再无其他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