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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的女神(171)+番外

“哦对了,那个孕妇似乎不能见光,”季颂想了好一会儿,断断续续道,“有一次,那个年轻人急了,打开了房间的灯,那个女人的眼睛里开始流血,很快,他们就把灯关上了。”

怕光?

眼睛……流血?

苏华殷的眼睛闪了闪,将那杯放在一边的热可可重新放到季颂的手里,道:“喝点东西吗?这可可的味道不错哟。”

季颂感谢地点了点头,轻轻啜了一口,苏华殷并不是很在意的态度无疑让她放松许多,她眯起眼睛,回想自己当初看到的画面,又道:“那个中年男人和年轻人都很急的样子,年轻人一直在想办法减缓女人的痛苦,那个时候女人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似乎预产期就在下个月,那个中年人也很急,他一直在说来不及了来不及了这种话,非常急躁的样子。”

“他们还说什么替死鬼,什么转移痛苦,”季颂皱了皱眉,他们说的话断断续续又十分急促,她听清的就不多,记住的就更少了,好半晌,季颂才一拍手掌,大声道:“我想起来了!他们说过这么一句话,那个中年人说,这样下去不行,灾难会蔓延到孩子身上的,就算为了孩子,也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就按李大师说得做吧!”

“李大师?李大师??”季颂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我记得爷爷有一个老朋友,也姓李,也是一个玄学大师,我平时都叫他李爷爷的,但是母亲好像叫他李大师……”

说到这,季颂微微皱起了眉,华国有那么多李大师吗?

“是吗?”苏华殷不动声色地说道,“严格的来说,你的老师,李滢大师,不也是李大师吗?有很多人都会这么叫她。”

“也是啊,”季颂揉了揉掌心,李姓也是华国的大姓,有姓李的玄学师再正常不过了。

季颂又喝了一口热可可,那热可可还是温热的,抿一口,似乎能从心底里生出几分温热来,她打了个哈欠,有些困了。

“唔……最后,我好像看到那个中年男人坐飞机返回华国了,”季颂懒洋洋地说道,把手里的热可可都喝完,然后放到一边,嘟起了嘴唇,“就这么一个破梦,纠缠了我好几天,每天晚上一入梦就是那个女人痛苦挣扎的样子,幸好我胆子大没有被吓到,换个胆子小的就不敢睡觉了呢。”

说着,季颂有些骄傲地抬起下巴,似乎在等着苏华殷在夸她。

“是啊,颂颂真棒。”苏华殷抿着唇笑了,揉了揉季颂的发丝,轻声道,“你怎么知道那个男人是坐飞机飞回华国,而不是从华国飞去其他国家呢?”

“因为机场上都是外国人啊。”季颂理所应当地答道,然后解释了一下,“因为他启程的机场上等候飞机的都是一些西方人,相貌特征实在是太明显了,而他下飞机的地方都是华国人的特征,而且那个时候应该在十几年前吧?那时候机场来去匆匆的人都拎着那种小皮箱,非常具有年代气息,我爷爷的书房里就有一个,那可是老人家的宝贝,我不会认错的!”

季颂说得信誓旦旦,苏华殷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季颂被顺毛的十分愉快,不知道是不是在家里面对熟悉的环境更放松一些,亦或是苏华殷给了她极大的安全感,季颂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有些可怜兮兮道:“……苏姐,困了。”

“那就去睡吧。”苏华殷点了点她的额头,“也不看看几点了,也是时候睡觉了。”

“可是我不想自己睡,”季颂可怜巴巴地抱住苏华殷的手臂,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看起来十分可爱,她摇着苏华殷的手臂,撒娇道,“苏姐~苏姐~苏姐~今天跟我一起睡好不好~?”

“苏姐~苏姐~人家怕怕啊~苏姐~”

“行行行,”苏华殷好笑地点了点她的眉心,淡绿色的灵气顺利地进入,苏华殷站起来打开门,“你先去我房间里等着,我跟你哥说点事以后,我就去陪你睡,好吗?”

“好好好!”季颂喜笑颜开,她的情绪顷刻间仿佛被治愈,刚刚那些画面再也无法纠缠她,她满心都被今天能跟苏华殷一起睡这个好消息纠缠,笑得越发开怀,“你可不能骗我哦,今天一定要陪我睡哟。”

季颂忍不住又叮嘱了一遍,苏华殷好笑地看着她,道:“都让你睡我的房间了,我不去陪你睡还要去睡大街吗?”

“嘿嘿嘿,”季颂傻兮兮地笑了一下,蹦蹦跳跳地走出去,道:“那苏姐,我在你的床上等你哟,可别让我等太久!”

“行行行,我马上就去,”苏华殷笑骂了一句,看着季颂进了她的房间,眉宇间的笑意在顷刻间一扫而空,她转身去了季松朗的书房。

季颂欢欢喜喜地躺在苏华殷的床上,小甜甜亲密地拿尾巴拱她,季颂爱屋及乌,对这只小白猫也是深爱,于是拿着猫玩具陪着小白猫玩了好一会儿,事后又觉得自己一腔热血无处发泄,只拿了手机拍了一张和小甜甜的自拍,然后发到了朋友圈。

颂颂:今天和苏姐一起睡哟【胜利】【胜利】~还有我们亲爱的小甜甜,现在我们俩正在等苏姐的“临幸”嘿嘿嘿【图片】

图片是季颂和小白猫倒在苏华殷床上的自拍。

季颂觉得自己今天一定能睡一个好觉。

**

“有的时候,人真的很奇妙,”苏华殷坐在季松朗旁边,轻轻叹息,“本来以为事情是一个悬案,再也无法解开的时候,颂颂就把最后的真相送到了我们手里。”

“别人种下了因,颂颂承担了果,最后也不过是因果二字,”苏华殷顿了顿,然后微微笑了笑,那笑容里面没有一点笑意,反而有一些冷,“我将整个事件穿成了一个故事,你要不要听?”

季松朗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苏华殷道:“不听也得听,真抱歉,你没有选择。”

苏华殷摊了摊手,微微眯起了眼睛,道:“从哪里开始讲起呢?就从父辈开始讲起吧。”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相恋了,他们非常恩爱,但是女人一直深受阴阳眼的折磨,女人可以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年少轻狂之时,她透露了许多不应该透露出去的东西,她深深地依赖于阴阳眼,但是阴阳眼,却不能护她平安,”

“她的灵力并不足以支撑她这般频繁地催动眼睛,于是她的身体越来越差、越来越差,痛苦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男人太爱她了,怎么忍受看着她痛苦?”

“于是,他想了一个办法,他想要为她分担。”

“但是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为她分担的代价太大了,他尝试了,但是他付不起这个代价。”

“他的父亲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千般爱意无诉,现在看到儿子这般受折磨,他怎么能忍受得下去?”

“他的儿子,他唯一的儿子。”

说到这,苏华殷淡淡冷笑,季松朗似乎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父亲,是孙老爷子,儿子,是孙老爷子的儿子,女人,是孙老爷子儿子的老婆。

“于是,他不得不去找人求救,找谁好呢?找那个曾经由把柄落在他手上的玄学大师,可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在那位大师嘴中,他得知,需要找一个与他的儿子同月同日生的人,最好年纪不大,年纪越小,融合度越高。”

“他想到了他老战友的孙子,他曾经见过那个孩子,他还说过那个孩子和他有缘,那个孩子与他的儿子在同一个日子出生,一个早上,一个晚上,难道这就是天意吗?”

“为了儿子,他利用老战友对他的信任。”

“一切风平浪静,他的儿子保住了,但是他十分心虚,于是他去了筝国,与儿子儿媳一起,他们幸福快乐地生活了好几年,直到他的儿媳怀孕了。”

苏华殷说这些的时候十分平静,甚至有些冷漠,只有季松朗,才能看到她眼底深深地嗤笑与冷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