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倒也不需要再跟着新生把课全部上一遍。根据左向庭话里的意思,只要乔镜能通过这次外语系的学末测验,他下个学期就还是可以照常升入大三。
景星阑昨天晚上还在调侃他,说乔镜现在已经迈出了成为真正大文豪的第一步——弃医从文。
男人一想到当时在听完这句话后,乔镜脸上那副既无奈又拿他没办法的表情,唇角就忍不住微微上扬。
没想到,他们家还真要出个民国的大作家了。
“吱呀——”
正想着,外面的院门被人推开了。
乔镜终于踏着落日的最后一抹余晖走进了院子。
他朝噔噔噔兴奋跑过来的胭脂点了一下头,紧接着,便对跟在她身后走出房门的景星阑道:“今天晚上你们先吃吧,我先睡一会儿。”
景星阑拧眉:“这么累吗?”
他走过去,想要接过乔镜的包,但黑发青年却下意识退后了半步,按着包躲开了他的手。
景星阑的表情一僵,但只一秒,他便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放下了手:“既然这样,那你先去休息吧,等晚上我再给你热饭。”
乔镜点了一下头,景星阑本以为他会解释,但青年却一言不发地进了屋内,还特意关上了卧室的房门。
这下,就连胭脂也察觉到不对了。
她一脸茫然地抬头看向站在院中表情莫测的景星阑:“你和先生吵架了?”
“……没有。”
景星阑回过神来,勉强用一种平静的语气对她说道:“先吃饭吧。”
一顿饭吃的是食不知味。
在走进卧室前,景星阑一直在想自己该用怎样的表情怎样的语气跟乔镜讲话,是应该表现得自然一点,还是直截了当地问他,回来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但当他看到屋内躺在床上,睡得人事不省都打起了小呼的黑发青年时,却只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脑子里那一堆杂七杂八的想法瞬间荡然无存。
都已经这样了,他苦笑着想,还能拿这人怎么办呢?
幸好,乔镜大概只是因为在学校累过头了,等第二天醒来后就恢复了正常。景星阑本以为这件事就算揭过去了,没想到,没过几天,就连胭脂也加入了古里古怪的行列。
少女开始不自觉地躲避他的视线,却又会躲在男人背后默默地观察他的日常行为,还用学习当借口,动不动跑到乔镜的屋子里,两个人关起房门来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
“不是,”景星阑被这两个人的态度搞得哭笑不得,最后终于忍不住了,在某天晚上的吃饭时间直截了当地问道,“你们最近是怎么了?”
胭脂狼吞虎咽干饭的动作一顿,差点儿被噎到:“什,什么?我们什么也没干啊?”
景星阑眯起眼睛望向乔镜。
黑发青年握着筷子,头顶竖起的呆毛不自觉地晃了一下。
他抿了抿唇,能看出来在很努力地装傻:“啊?你说什么?”
景星阑被气笑了。
“你们两个,当我是瞎子吗?”他挑挑眉,干脆利落地放下筷子,“说实话吧,你们今天到底在外面院子的杂物堆里藏了什么?连猫都不往那边躺了。”
乔镜和胭脂默默对视一眼。
“果然是你暴露的!”胭脂一把拎起008的后颈皮,“肥猫,不许吃了!接下来一周也没有小鱼干了!”
祸从天降的008:……QAQ
见事已至此,乔镜也只好坦白:“其实是从外面买的蛋糕。”
景星阑疑惑道:“好好的,你们买蛋糕干什么?最近又没有什么特别的节日,放在外面不怕坏——”
但他还没来得及说完,就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明天……好像是自己的生日来着?
乔镜看着他,叹了一口气:“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
景星阑没说话。
但他的表情明显有所动容,而当胭脂把自己这几天躲在房间里熬夜织好的毛线围巾和手套递给他时,景星阑更是深吸一口气:“你们……谢谢。”
“北方的冬天很冷,我看你平时出去都穿的挺少,所以就给你织了这个。”胭脂一本正经道,“尤其要保护好手,否则万一生了冻疮,洗菜切菜的时候很不方便的。”
景星阑:“…………”
他咳嗽一声,心想这小丫头还真是毫不掩饰自己对乔镜的偏心,但还是很高兴地收下了这份礼物。
乔镜也从屋里拿出了给景星阑准备好的礼物。
他送的是一本书。
“这是……!?”
但景星阑接过来后,却怔怔地盯着封皮上“镜花水月”那几个大字,随后猛地抬头望向乔镜。
这本书,乔镜前几天特意去找报社的人做的。
文字全部手抄,全天下只此一本,内容也是从来没有公开发表过的、当初景星阑点名希望他来写的星际武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