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裂(205)

“其他人也分散开了。”顾一珩走得慢些，轻松把她的手臂从顾翎脑门上卸了下来，“差不多得了，你这两天有任何发现吗？”

“完全没有。”谁承想顾珥只是摇头，“倒是经历了一遍什么叫做你妈妈认为你该好好学习。”她这辈子从未经历过九年制义务教育，一上来就是初二这种地狱副本，此躯壳貌似还是个不爱学习的，暑假作业留到最后几天做的主，这两天全被摁在书桌前头写她根本不会的作业了，过得可谓是□□。

蹲在顾宅的两人听了个皮毛，却也仿佛切身体会到了那种绝望，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呵呵两声表示同情。

“唉，咱们咋在路边上聊起来了，”顾珥忽然反应过来，拉着她们向街边的一家小店走去，“先去我现在的落脚点找个座位，到时候慢慢聊。”

但顾翎摇了头：“现在清楚你的联系方式了，我们得尽快回去，到时候会在手机上把所有东西传给你的。”

“为什么？”

“挑重点说——林薇失踪了，”顾一珩说，“现在那边也不放心小翎往外跑，一两个小时就是极限了。”

“失踪......行，我知道了，”顾珥神色一凛，“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对了，”顾翎又说，“礼物呢？”

顾珥：“啊？”

顾翎说：“我应该有拜托这位帮我给两份礼物上包装的，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拿了吧。”

“那个啊，”顾珥想了想，“你们等我两分钟。”她说着跑进那家小店，没过多久就捧着两个包装好的礼物盒子出来了。

“这个接好了，不禁摔的。”她嘱咐道。

“嗯，知道了，拜拜。”

会面迅速落下帷幕，两人打电话叫了车回去。

顾杨从妹妹出门开始就心绪不宁地来回走动，直到两人平安到家，这才放下了那颗操碎了的小心脏。

“顾卓......爸呢？”顾翎左右看了看没看到人，于是问道。

顾杨皱着眉将头发揉得乱七八糟：“在公司，那边不知道又出了什么幺蛾子，他还得派人去找妈的踪迹，今晚估计也回不来，你要是困的话可以先睡，不用等他。”

是回不来，还是不想回呢……顾翎懒得去深究，反正再究也改变不了结果。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道：“那天中午，顾，不是，爸在跟谁吃饭？”

“什么？”

“我说，昨天中午跟他吃饭的投资人，是谁？”

顾杨前些日子刚刚成年，也渐渐接触起了公司的相关事情，在这方面顾卓阳没有理由瞒他。

“你问这个做什么，”顾杨的眉头就没解开过，“你怀疑爸？”

顾翎神色平静地点了点头：“对，我怀疑他。”

“但是为什么？”顾杨说，“你为什么怀疑他？”

“......这不重要，”顾翎眼神暗了暗，“顾杨，你告诉我就行了。”

顾杨顿了顿，还是说道：“是肖峰。”

“肖峰？”顾翎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明白了事情前后，只不过还得装个傻。

“准确来说，他并不是投资人，只是一个经纪人而已。”顾杨说，“他手下的艺人你应该听说过，妈也很喜欢，叫常萍。”

顾一珩呵呵两声。

“行，知道了。”顾翎问到答案就够。

“唉，小林，”顾杨叫住她，“你别冲动。”

顾翎回头看他一眼：“我不冲动。”倒是你，直接就接受了顾卓阳可疑这一点吗？

回了房间，顾一珩刚把门关上，回头就看到之前口口声声“我很冷静”的人把随身的包狠狠砸在墙上。

“呼......呼......”顾翎喘着粗气，声音有些颤抖，“他妈的，比现实还过分，这他妈就是所谓的‘不在场证明’？”

“好了好了，顺顺气，”顾一珩在她背上轻轻拍着，“你不也早有预料了吗？”

顾翎莫名其妙回头看她：“我什么时候有过预料了，我怎么想得到他居然真的会掺和到这桩事当中，我怎么会想到他妈的那混账居然真的干得出这种事情？！”

“行了，他又不是真的顾卓阳，”顾一珩说，“为了这种人生气，值得吗？”

“我是代我妈生气。”顾翎一屁股坐她身上，“怎么眼睛瞎成这样，两回都看上这种人。”

顾一珩失笑，眉头依然皱着，似乎在纠结什么，最后还是只叹了一口气：“你看看你的通讯录里头，有没有其它熟悉的名字，说不定能直接跟大家取得联系——对了你把小珥的手机号给我，我把前情提要给她讲讲。”

顾翎把电话号发了过去，很快顾一珩那儿就剩下噼里啪啦的打字声。她自己切到通讯录，在自己当年塞了小学初中无数同学的联系人列表里翻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