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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江山是本宫的了(103)

“不是说了吗?不要叫我公子!”贺子越连忙纠正,“你就直接叫我的名字吧,子越或者阿越都好。要是叫不出口,就像高兄他们那样叫一声贺兄也行。”

“那成什么样子了?”阿喜说。别人听见一个女孩叫他贺兄,只会惊异。但叫名字,也委实过分亲密。

贺子越只好道,“那就私下叫叫吧,有人在的时候随你。”

阿喜抿了抿唇,见躲不过,只好叫了一声,“阿越。”

“那我也叫你阿喜吧。”贺子越说,“加上妹妹两个字,好像我在占你便宜似的。况且我们是朋友,平辈论交,不必在意年纪。你虽然比我小两岁,但比我聪明,说不定我还有很多要跟你学的呢。”

阿喜本来觉得不妥,但贺子越的话很真诚,也确实打动了她。

她的朋友,平辈论交……这些都是阿喜以前不敢想的。至于后面那些,她就当是贺子越的客套话了。

贺子越可不知道她的想法,又问,“我现在就去借木牌,有什么要求吗?”

“最好是每个地方的都借一些。”阿喜说着,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同姓氏的人,也都借一些。”

“没问题。”贺子越答应着去了,第二天就借了一大把牌子回来。

他将这些牌子一股脑儿放在桌上,见阿喜一块一块拿起来看,时不时在纸上写点儿什么,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已经有进展了?”

“谈不上进展。”阿喜笑了笑,转身从抽屉里拿出四块牌子,“不过,已经能分清你们四个人的了。”

她说着,将其中一块递了过来,“这是你的。”

“怎么认出来的?”贺子越好奇地问。

阿喜便指给他看,“这第一个花纹,我觉得代表的是考生的籍贯。阿兄和他的朋友们是同一个花纹,陆公子和他的师弟们也是同一个,都很好分辨。剩下的,就是你和穆公子的。”

“那剩下这两块怎么分辨出来的?”贺子越忙问。

“这个花纹。”阿喜指着中间的字母H,“你们不一样。”她一边说,一边挑出两块木牌,“这两块的这个花纹和你一样。”

那两块木牌上系了写着名字的布条,贺子越一看,一人姓何,一人姓洪,顿时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是反切法!我们三个人的姓,反切上字是一样的。”

“应该就是这样。”阿喜说,“可是即使发现了这个规律,范围还是过于宽泛。我简单地给这些木牌分了一下类,连蒙带猜能猜出一些,可还是有好些解读不出来的。”

贺子越却是十分激动,“但是你的思路是对的,这确实是一种文字,只不过没有人认识它!”

“我猜礼部是故意用了考生们都不懂的文字,这样既可以加密,又能够防伪。”阿喜说,“如果不知道它的意思,就算照葫芦画瓢做一个一模一样的出来,认得这种文字的人也能看出不同。”

“正是如此。”贺子越肯定了她的猜测,“就算是我们这些识字的人,每个人写出来的字也各不相同,强行模仿别人都不会像的,何况不懂的人?”

“阿喜,你太厉害了!”贺子越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疯狂的念头,他按捺住兴奋,问阿喜,“你要不要继续研究它,把所有的花纹都解读出来?”

阿喜有些迟疑,但大概是头一回这样投入地去研究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不用为生计奔波,也不用操心阿兄的前程,只需要想着脑海里的难题,这种感觉太好了,她一时难以舍弃。

而且面前的人是贺子越,跟别人比起来,他一直在支持自己,而且好似很推崇她似的。阿喜虽然觉得他是在客套,但心里也不免会想,“也许我确实比我自己想的厉害呢?”

现在,有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摆在眼前。

她最终没舍得推拒,低声道,“其实我已经有了思路,只是做起来太难了。”

“你就说,需要什么东西吧,只要我能找到的,一定给你弄来。”贺子越想都不想,拍着胸脯保证道。

阿喜咬着唇想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这些花纹虽然古怪,却也并非无迹可寻。这木牌是礼部下发给考生的,用以辨别身份,那就一定跟考生的身份有关。”

她说到这里,看向贺子越。而贺子越得到提示,立刻也想到了答案,“家状!”

阿喜闻言,眼底露出一抹欣悦的喜意,唇角也不自觉地微微弯起,“对。个人履历、祖宗三代、乡名籍贯、年龄相貌,这木牌上的内容,无非就是这些。只要拿到所有考生的姓名、籍贯和木牌,一一对照,自然就能解读出所有的花纹了。”

但是很显然,拿到考生名册,比解读更难。即便是在礼部,那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触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