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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同人)还珠之皇后难为(182)

然而舒贵妃已是贵妃,总不好因为给了十二阿哥一个宫女就随便罚了她——红绢还什么都没做呢,老佛爷发话了:“难为她还能兼顾着永璂,只是这宫里再缺人手,也不能夺了贵妃的使唤人去,让那丫头回去伺候她本主去吧!”

红绢是舒贵妃跟前得用的宫女之一,被舒贵妃以先跟着琥珀熟悉一下事务的名头早放到了北五所里,然永璂身边跟着的人也不大乐意有这么个空降的人过来,还一过来就是头等宫女的身份,即使是在皇后病着的时候也有人有意无意地排挤着她。开始还看在舒贵妃的面子上有所保留,后来皇后大安,舒贵妃的面子也可以踩在脚底了,红绢的日子越发不好过了。近身伺候永璂的活她挨不上边,想插手了,就被人高高供到一边去。

她说一句:“我是舒贵妃娘娘打发来伺候的,万不敢这么闲着不伺候主子。”就能有人回一句:“皇后娘娘指派咱们来伺候十二阿哥的时候,更是不许咱们躲懒儿。”

红绢心中苦闷,宫里有点眼色的都知道跟在十二阿哥身边前途好,她是争了许久踩下了舒贵妃另一得用宫人才得了这个差使的,现在机会有了,却没半点进展。只能把整日里的遭遇记下,得空往舒贵妃那里汇报一下,给排挤她的人上点儿眼药再讨个主意。因她一直没什么进展,每回过去都是挨训居多,可她上了贼船就下不来,还得继续听着吩咐办事。好容易今天琥珀被皇后召去,出宫的赏赐都下来了,红绢觉得这是个机会,趁十二阿哥晚间去慈宁宫请安的机会跑去向舒贵妃汇报。

慈宁宫去宣老佛爷懿旨的人正是唐嬷嬷,在北五所没找到红绢,只能等她回来了再宣旨。章嬷嬷一撇嘴:“保不齐去了舒贵妃那里了吧?那是她的本主。”唐嬷嬷道:“真就这么大胆了?”“老姐姐,您不都亲眼看见了么?”

红绢得了吩咐急急赶回北五所准备表现,顶头就得了这么个处置,愣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唐嬷嬷也不理她,先把她送给舒贵妃,回到慈宁宫就先请罪,连说自己不会办差,耽误了时间。“奴才思虑不周,谁知十二阿哥的宫人居然跑到舒贵妃处了呢?奴才该先去舒贵妃处宣旨的,这样就一回全齐了活儿,不用耽搁了,反让老佛爷在慈宁宫里空等……”

老佛爷嘿然一声,捻着念珠,不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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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贵妃心里犹如一团乱麻,自从皇后大安,舒贵妃心里是不甘多于不安,大好的机缘,皇后居然又好了。这回不同于以往,皇后几年前也曾病得凶险,舒贵妃那次也暂理过宫务,只是当时还有令妃在,她的感觉不深;这一回,除了皇后,宫里数大最大,权利的滋味尝过了就难放下。皇后一好,舒贵妃给皇后请过几次安就称病不出了,窝在自己的宫里压下不安,算盘着这几个月因有年节大事,她的很多小动作都掩在这大典里并不显眼,在宫里也埋了不少钉子,或许……又心烦明年选秀的事儿,皇后提这件事情,已经是明明白白的警告了,舒贵妃还没想到要怎么应付新人。

白常在与新常在坐卧不宁,白常在自乾隆十五年封为常在,就一直跟着当时的舒妃混日子了,新常在则是去年六月新封,两人都在舒贵妃宫中侧室居住。皇后病而舒贵妃掌权,两人也有一丝窃喜,舒贵妃出头了,怎么也得培养一点自己的势力,那么一直跟着舒贵妃的两人许能得些好处,这几个月奉承得尤其用心。如今好处没捞到,恐怕要先垫背。舒贵妃轻易不便责罚,自己二人被杀鸡儆猴还是有可能的。想到这里,两人就结伴而来,很想旁敲侧击一下,让舒贵妃去皇后那里服个软什么的。

请过安,话还没开口,红绢被唐嬷嬷送了回来。唐嬷嬷说话很客气:“奴才奉老佛爷懿旨,先到北五所领人,不成想红绢姑娘在娘娘这儿,早知如此老奴直奔娘娘这儿倒是更便宜。”白常在与新常在对望一眼,都升起一丝绝望来。

钟茗得了北五所与慈宁宫两处消息,这才放心大胆地处置了起来。在动手之前还要先向老佛爷报备一下,钟茗在老佛爷跟前有了足够的立场。如果遇到这样的事情再不表示愤慨一下,就未免太良善了,更容易给人以软弱的错觉。但是老佛爷不愿意宫里生出波澜,钟茗表示很理解:“她既起了这样的心思,总要让她冷静一下。媳妇想把白常在与新常在迁出来,让舒贵妃好好反省。她既做出这么没规矩的事情来,还是别再带坏了旁人!”

老佛爷对于钟茗和舒贵妃两人心中所想猜到了八、九分,也不点破,淡淡提醒了一句:“别闹得太大。”

在老佛爷的默许下,钟茗开始了行动。

先是白常在与新常在被挪出了舒贵妃的侧殿安置到永和宫去,对外的理由也简单,永和宫空得久了没有人气。再有明年就是选秀之年了,会有新人入住,照例得跟着个主位先混一段时间,舒贵妃资格够老,规矩懂得够多,正是带新人的不二人选。两个常在到明年选秀结束,新人入住的时候再迁出,就显得太忙乱,所以要把她宫里的两个常在先挪出来,到时候只要忙着新人入住的事情就好,免得所有的事都凑到了一块儿。半句没提舒贵妃往永璂身边塞人的事儿。老佛爷与乾隆也满意钟茗这样的处置,既作了处罚权作提醒又没闹得很大。

白常在与新常在一步三回头,泪眼汪汪地迁到了永和宫里去,东西六宫一片肃杀,响鼓不用重槌,宫里灵醒的人多,这会儿才有人想起来皇后娘娘从来都不是吃素的!永和宫原是愉妃的寝宫,愉妃没了,永和宫也空出来了,一片萧索。没了主位的宫室,皇帝更不会常记起了,白常在与新常在日后的前程,已是断送了九分。

照钟茗目下的狠劲儿是恨不得把舒贵妃一道给塞到延禧宫的,可惜那地方现在有点儿忌讳,不能成行。下面就是派太医去看看那位病了的舒贵妃了,舒贵妃并没有什么生理上的毛病只是心里堵得慌,请脉的太医很诚实,‘郁结于胸’四字一说出来,就什么事都省了。

钟茗很想仰天大笑,欺负病人是不厚道的,可你要是装病,那就一点负担也没有了。舒贵妃还不同于当年的令妃,人家好歹是个宠妃装病约等于撒娇,舒贵妃的病就各人就各人的理解了。钟茗正好命舒贵妃‘静养’,病是舒贵妃自己要病的,什么‘痊愈’可就不归她说了算了。

后宫诸人还在战战兢兢地等着皇后继续发威,可皇后却像是揭过了这一层就罢手的样子,优哉游哉地选宫女。宫里的缺补完了还给宫外各公主府里分赐了几个,和嘉公主已有五个月的身孕,还额外赏了两个乳母。

就在诸人暗道皇后真的不追究了的时候,钟茗正在询问容嬷嬷:“舒贵妃那里盯着的人,可靠么?”

容嬷嬷面上有些羞愧:“这回定不会错的,她那里有什么新的消息,娘娘必能马上知道的。”舒贵妃往永璂那里塞人的事情没能在第一时间知情,到木已成舟处置不了才急急回报,让容嬷嬷深以为恨。

“她要沉不住气才好……”

正在说着呢,就很快地传来了消息——舒贵妃在宫里动了板子,把红绢打个半死。钟茗怒道:“她脾气倒大!慎刑司就这么听她的话么?让打谁就打谁了都!”

“娘娘明鉴,舒贵妃此时就是再傻,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唤慎刑司的人处置红绢那个丫头的,”容嬷嬷解释道,“当日唐嬷嬷领着红绢还给舒贵妃的时候,舒贵妃嗔着红绢不会办事,就要赏她板子。还是舒贵妃身边儿的侍监首领难得好心,劝了句‘这个时候不能惊动慎刑司的人’想为那丫头讨个人情。可舒贵妃正在气头上,听他这么一说,觉得连个奴才都罚不得,未免太没面子,非要打不可。也没再叫慎刑司,就摁倒在院子里使小太监拿小厨房里担水的扁担一顿打了个半死……”

“嬷嬷知道得如此详细,回话的人可靠么?会不会是作戏?”钟茗不得不问得仔细一点。

“舒贵妃那里没有明令禁足,与外间还是略有走动的,奴婢让浣衣局送衣服的人去印证过了,红绢只吊着半口气等死了。这与说的都能合得上。”

“那个红绢,嬷嬷看着如何?”

“娘娘的意思是?”

“她可有苦衷?她主子吩咐,她也是避无可避。既已受了她主子的教训,咱们就撵她出宫,强如在宫里等死,令她不能再生事也就是了。”钟茗既恼舒贵妃打永璂的主意,连带的对红绢的印象也不好了起来,若非是舒贵妃深信的人,怎会派到永璂身边?然而这是钟茗第一回独立操作关系宫人生死的事情,以前都是借力使力,宝月楼、延禧宫的奴才皆是引着乾隆与老佛爷下的命令,钟茗还能装作不明白,真到自己要动手了,又有些下不去手。想了一阵,就想出这么个主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