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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同人)还珠之皇后难为(164)

晴儿起身行往宫门而去,那里,阿里衮之妻已率众等候了。趁晴儿出去的功夫,老佛爷私下把陪嫁的嬷嬷叫过来又审问了一回,闻说晴儿没受委屈,这才放下心来。

转过脸来与钟茗商议:“你说晴儿有了归宿了才能安心,我说呀,总得看着她开枝散叶了才能放心,晴儿的身体更要仔细调理。”

钟茗暗道老佛爷细心,兰馨大婚的时候,自己就没想到这一出,只是担心万一兰馨生病药不凑手,把上好的药材什么的包了好几大包。“皇额娘,太医院有数的,晴儿哪怕是出了门子,也会有请平安脉的。”

“这个你就不知道,要看一下妇科,越早调理越好。”晴儿大喜,老佛爷不欲说不吉利的话,诸如‘不育’、‘宫寒’之类的,点到即止。

钟茗明白过来,应下了,又怕回头忘了,转过脸就让小凌子传话下去,老佛爷满意地笑了。外间细乐声声、朝靴擦着地砖的声音也越来越近,筵宴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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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晴儿过得不错,太医院那里的脉方也说公主玉体安泰,乾隆又有事没事拿诸多宝物来博老佛爷一笑,老佛爷的心情一日好似一日,钟茗向她请示宫务的时候老佛爷也有精神多说两句了。

倒不是钟茗无能,而是今年的小选格外需要重视,宫里近来越发缺人缺得厉害,宫女很不够用。进的人比往年要多,算是个大工程,需要通报老佛爷一声,听听她的意见。

第一桩是因香妃的缘故,宝月楼出了不少缺;第二桩是景阳宫侍候的人全体随着永琪迁出了,景阳宫不能没人打扫留守;第三则是延禧宫了,老佛爷恼怒于居然有人还倒向当时的令妃,向她传递消息,在贬其位份之后,很打发了几个不听话的奴才;接着是晴儿大婚,陪嫁的名单里还有宫女、太监,又带走不少人。此外尚有和贵人入宫,最近又升了待遇,配给的使唤人也要增加。今年又是大选之年,宫里不免要再添几个新主子,就是大选期间,也需要拔出额外的人手来伺候。还有一个紫薇,年纪也到了,陪嫁的奴才也要先有所预备。

又有到了年纪需要放出宫的宫女,她们留下的空缺也急需填补,各处都盯着今年的小选,希望能挑到合适的补缺的人。钟茗想起要给永璂轮换宫女的事,跟老佛爷及乾隆说了一声。老佛爷与乾隆并不以为然,乾隆说得直白:“他要学什么挑丫头?伺候的人,不是有你、有老佛爷看着么?哪用得着他一个男孩子混在内闱?”

老佛爷也点头表示赞同,这年头,哪有男人没事琢磨着身边伺候的丫头的?这是家务事,要主母做的。

“他身边的人,当然要自己可意,再者,我也想让他自己有个数儿,知道怎么挑人,”努力解释自己的想法,“以后总要自己过日子,自己身边的事情,他总要有个数才成,挑人什么的,也是要有眼光的,他得学着点儿怎么挑人……”

越说自己都越觉得糊涂了,乾隆倒是有了自己的理解:“唔,以小喻大?也成。”他最终决定亲自过来准备适时点拔一下永璂,借挑宫女的事情,用简单的事情来隐喻一下如何选贤取能。

皇子的教育老佛爷不去管了,倒是紫薇跟在老佛爷身边,也到了婚嫁的年纪,老佛爷闲来无事,也想提点她几句。

挑选之前,紫薇站在一边并不说话,听到老佛爷的调度,很有些奇怪,为什么把一两年后将要出宫的熟手往延禧宫里调呢?御花园等处是在明面儿上的,更需要熟手伺候。玉贵人不是不得宠么?这些虽然是熟手,不过是些做粗活的熟手啊,是用来打扫主殿的。玉贵人早不能使唤这么多人了。

钟茗暗服老佛爷老辣,马上就要出宫了,都盼着平平安安地出去了,谁还愿意沾惹是非,帮一个失势又降了位的贵人呢?倒是新进来的人,年纪尚轻,可以从头收服充作心腹。老佛爷如今懒得跟玉贵人算账,但也不会让她再兴风作浪,这才是在后宫打滚多年的人,对丧家之犬也不轻视,不能让它吃饱了、有机会养足精神再来反咬一口。

到真正挑人的时候,乾隆与永璂才到场,乾隆拉着永璂小声说着诸如‘巧言令色鲜矣仁’之类的挑选方法。老佛爷与钟茗偶尔说一句‘看看她们的手,就知道是不是会干活的’、‘看着眼神太灵动的,轻易不要挑,这样的人未必会安份’。

钟茗竖起耳朵听乾隆说的话,想了一下,挥退了这一排的几个侍选宫人,对紫薇道:“还有一种人,叫‘憨面刁’的,看着憨厚,质朴无文,又或者是楚楚可怜,总之让你觉得她就是只温文无害的兔子。可偏又心生狡猾,听她说话似是天真烂漫,可办起事儿,总是占了别人的便宜让人代她倒霉,还要让所有人都觉得她这是理所应当。一觉得事情要露馅儿就痛哭流涕,先把自己骂得像灰孙子,她骂过自己了脸皮子薄的人就不好意思再怨她,让人防不胜防……可你回过头来一看,她说着忏悔了,只是嘴皮子的功夫,根本就不会改过……所以啊,看一个人,别管他说了什么,看他做了什么,最后带来什么结果。听其言,还要观其行,如果言行不一,那就更坏了!”

说到最后,钟茗又住了嘴,自己在永璂的事情上,似乎也有言行不一的毛病,原来我已经是坏人了么?钟茗难得纠结了一下,得,自打踏进这宫门,想不染尘埃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任务——人总要求活,而在宫里,想活得好好的,就得动心思。

紫薇就想到了小燕子,心里一沉,又作无事状。乾隆也对永璂加了一句‘不能完全以貌取人’,险些把永璂弄糊涂了。永璂觉得,皇阿玛别的事情说得有道理,只是皇额娘刚才说的这一段话更好懂,人心谁也看不到,倒是事情都是摆在明面上的,光看结果就行了,甭管那么多的弯弯绕绕。这个办法好,永璂在心里暗暗记下了,简单省事又实在。

宝月楼与景阳宫都是缺的看守屋子的粗使人,等再有主子入住,再选灵巧的伺候也不晚,这倒不难安排。但是西三所配给晴儿带走的都是伶俐得意的,还有永璂身边要轮换下来的、各处宫里需要更换的得力之人,这些就需要多费些心思了。另有心照不宣的预备给紫薇的陪嫁宫女,不能是内务府的世家,这些世家,在外头比一般的官吏都硬气,紫薇身份尴尬,不能有这样的女子相陪,否则,到了额驸家就不好安排;紫薇和软,伺候的人心性需要纯良一些,不能太灵动了。

钟茗选人,首选的是要可靠,是自己名下奴才家里出来的,就优先留下——你作乱,我就拿你家人作法,再方便不过的把柄。老佛爷不在乎这些,到老佛爷的份上,已经不需要防着谁下什么黑手了,只管看人老不老实、会不会干活,长相妖娆的,她就首先不喜欢。乾隆看着剩下的事情无聊,干脆带着永璂到前边去了。

紫光阁落成了,里面悬挂功臣画像,前日已经赐了一回宴。今天,乾隆就是要带永璂去再做一回教育。一面指着、一面解说:“这是傅恒、这是你大姐夫、这是兆惠……你都见过的,这些人是有本事的……”顺便再说一下各人事迹,例举能臣所为,让永璂有一个直观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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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宫里都安排好了,老佛爷也放心让晴儿过她的小日子去了,乾隆就要奉老佛爷出宫去五台山。

钟茗诧异道:“今年是老佛爷圣寿,正是需要安心享福的时候,何苦在春寒的时候远行呢?”

乾隆道:“正因为是圣寿才要去的。你也不想想,今年是七十圣寿,多大的事情啊!当然要走动走动,让天下得沐圣恩!”

“……”就你时髦,人家旅行结婚,搁你这儿,旅游也是祝寿的一项活动,“何时动身?又要什么时候回来?今天可是大挑的年份……”

“朕省得,三、四月的时候一准儿回来,今年为庆老佛爷圣寿,要加一科的恩科,朕还要回来主持殿试呢。老佛爷也赶得及回来选看秀女。宫里的事儿你先看着,永璂朕带走了,有朕和老佛爷在,你就放心吧!”

“……”你都这样说了,就是不放心也不能反对了。

“紫薇也带上罢,她也快定日子大婚了,范家也是守规矩的人家,以后出远门儿的机会怕是不多了。”钟茗想了一会儿,还是建议道。

“也好。”

钟茗在春天乍暖还寒的时候,目送着婆婆、丈夫、儿子领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去了,自己要留下来统筹全局。皇帝与皇太后不在,京里最大的就是皇后。然而有后宫不得干政的祖训,朝中大事,有大学士和军机大臣分类处理好了快马奏上,除非皇帝半道挂了,或者京里有人造反了,否则是没人会主动跟皇后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