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病娇当继姐(529)

空留棕红色的马儿立在原地，无助地打了个响鼻。

第402章 李家覆灭

“不……”秦岩刚刚站稳，就看到了这一幕，顿时撕心裂肺地大叫了起来。

但没人能够阻止他的下落。

“不要啊，为什么。”秦岩疯了一样冲过去，却因为人多被阻碍，只能无助地在人群里尽量辗转腾挪，“你为什么要死，你可以不用死的，为什么。”

眼看着好几次她都要受伤，周小将军忍不住了，持着长剑冲上前，替她开辟出了道路。

终于，秦岩飞身冲到了那块悬崖下，看着浑身血痕，已经没了气息的二皇子，她呆立在原地，神情茫然而呆滞。

一直到死，他手里都握着最喜欢的那块糕点。

没舍得吃，也没舍得放开。

“其实，他只是个大男孩。”秦岩的眼里酝酿出泪意，“他没那么坏的，只是没有人引导，也没有人教罢了。”

李皇后任性跋扈，李太后心里只有李家，正德帝眼里只有政务。

谁教他，谁疼他，谁爱他。

谁告诉他，一个乖孩子应该怎么做。

他也不傻，只是太信赖李家，把舅舅当做自己前进路上的明灯。

诚如燕月笙所说，真正居心不良的是李家。

他只是个被利用的傻孩子。

“你可以不用死的，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知道我是被派来接近你，知道我是想利用你歼灭李家。”秦岩哽咽着蹲下身，从怀中抽出张干净洁白的帕子，“所以你告诉我，你最想要的只是母亲能够活着，所以你在李家陷入颓势后跳下山崖。”

“可是你知不知道，你可以活着的，你的兄长并没有那么介意你的存在，他还想封你做一个闲散王爷，让你富贵此生。”

“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如果有来生，别生在大富大贵之家，别做什么皇子，就生在普通的一家三口，做父母最疼爱的孩子。”

“虞泽阳。”

她把帕子盖在了少年的脸上，神情郑重，动作轻柔。

周小将军在后头看得动容，眼底略过莫名神色。

此时，后头的厮杀声已逐渐转小。

周家军加炸药火铳的威力太巨大，区区十万李家军，已经从一开始的顽固抵抗，被打到了迟疑缓敦。

太惨烈，太残忍。

只要反抗，就是死。

这个时候，燕月笙坐在马背上，振臂呼唤，“缴械者不杀。”

“缴械者不杀。”十数万的士兵齐声呼唤。

一刹那，击破了多数人的心房。

自己人与自己人厮杀，的确是一件很愚蠢的事。

如果缴械者不杀，那……直接扔掉武器就是。

当即，有超过一半的人扔掉了武器，并抱头蹲在地上。

周家军的武器果然略过了他们，朝着更后头的人攻击。

放眼望去，整个山腰上，也就一两万的人护着李家家主和李文宣，做最后的顽强抵抗了。

败势，无可避免。

但只要人还活着，就有无限可能。

李家家主扭头看了一眼李文宣，眸底意义明确，就是让他活下来。

“不。”一直面色平静的李文宣眼底罕见慌张，“不，父亲，你走，我不走。”

如果父亲都死了，他一个人独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吗？

如果李家都灭了，再拥有滔天权力，还有意义吗？

“你走，我说了，你走。”李家家主发了火，“那么多人留下，就让你一个人走了，宣儿，你要对得起大家的牺牲。”

活着，重振李家。

“父亲，这样大的担子，我承担不起。”李文宣悲切地摇头，“没有你，没有姑祖母，没有李家众人，我一个人活着做什么。”

即使有一天，他真的坐上了那个位置，也不过是孤家寡人。

真正意义上的孤家寡人。

有何意义？

亲人，才是最重要的，不是么。

“怎么会没有意义，你要为我们复仇的。”李家家主狞笑一声，突然从人群中冲出，直奔燕月笙跟前。

大军岂能容忍乱臣贼子接近帝王，当即无数把剑刺了过来。

李家家主就像一个刺猬，被强大的阻力挡在原地，身上插着数不清的利刃。

他却没有任何害怕，张开双臂大笑两声，回过头，看向李文宣，嘴巴一张一合，说了两个字。

“报仇。”

活着，为惨死的他报仇。

眨眼间，李家家主倒在了地上，再没有声息。

李文宣强行克制着自己，但泪水还是奔涌而出，他踉跄着，右手捂着胸口，几乎难受到炸裂。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给他这么多沉重的负担。

明明他也不是很喜欢滔天的权利，明明他也不是很喜欢争名夺利。